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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再見!”
聽著身后傳來的聲音,余火沒有回頭。
這年頭,離婚早已稀松平常,他心中也早有預料。
但當那一刻真正降臨時,心口還是止不住地一陣抽痛。
五年婚姻,終究是走到了盡頭......
或許,真如歌里所唱的那樣:“短暫的總是浪漫,漫長總會不滿”。
“余火?”
突然,一聲清脆的呼喚,將他從沉思中驚醒。
回過神來,已經走到了小區(qū)門口。
叫住他的是武婷婷——他兒子同學的媽媽,也是他的朋友。
老婆......現(xiàn)在該叫前妻了,一直忙于工作,他自己工作輕閑,接送孩子上下幼兒園的重任便落在了肩上。
武婷婷也每天接送孩子,兩人的小區(qū)緊挨著,一來二去便熟絡起來。
人如其名,武婷婷身姿挺拔,做了五六年妻子和母親,那份婷婷玉立的風采非但未曾消減,反而增添了幾分掩不住的成熟風韻。
在幼兒園的一眾家長里,她最為顯眼。
哪個男家長見了,心里難免嘀咕:若能娶到這樣的女人,斷根肋骨給她熬湯都值!
“你離婚了?”武婷婷問道。
余火點點頭,沉默著。
他和前妻離婚的事,向武婷婷傾訴過。
不止女人需要傾訴的對象,男人同樣需要。
“瞧你垂頭喪氣的樣兒!”武婷婷輕輕捶了他一拳,隨即發(fā)出邀請,“走,喝兩杯去!慶祝你重獲自由。”
“這......不太合適吧?”
若在平時,余火多半會爽快答應。
兩人同是無事人,無聊時經常相約在外面小酌。
但現(xiàn)在不同,他剛離婚,這份晦氣不愿帶給別人,更別提武婷婷了。
“有什么不合適?就喝個酒而已!”
武婷婷素來大大咧咧,徑直挽起了余火的胳膊。
酒館不大,小區(qū)外圍一家普通小店。
武婷婷和余火相對而坐,靠著墻邊的桌子。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認識你快三年了。”武婷婷斟滿兩杯酒,語氣帶著安慰,“余火,不就是離婚嘛,又不是天塌了?!?/p>
“你條件這么好,多少小姑娘巴巴地往上湊,再找一個還不是易如反掌?”
“我有什么好的?這年頭不就圖個錢,我一個窮光蛋......”余火略感無奈。
雖說住在中檔小區(qū),房子卻是租的。
結婚五年,他的收入僅夠勉強維持這樣的生活。
也曾想過換個普通小區(qū)租房,也好攢錢買房付個首付。
但前妻堅決不同意,說那樣生活品質會降。
也就一直耽擱到了現(xiàn)在。
“窮光蛋怎么了?有人圖錢,就有人圖顏,還有人品呢!你這么帥,人又好,怎么可能沒有女人為你動心?”
幾杯酒下肚,武婷婷感覺有些熱,脫掉了米色的短款西裝外套。
里面的緊身半袖勾勒出窈窕的身姿。
酒館里不少男性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還是你們好,婚姻一直這么穩(wěn)固。”
余火垂下視線,轉移了話題。
“好什么呀!”武婷婷仰頭灌了杯悶酒。
家里什么光景,她心里最清楚,只是這些私密話,不好跟余火這個男伴細說。
這時,武婷婷的電話響了。她放下酒杯,直接接起。
“你又不回來了?這都幾個月沒著家了?過完年到現(xiàn)在......”
“好好好,我不說。你忙,你工作忙好吧!”
她越說越氣,最后直接掛了電話,又斟滿一杯,仰頭飲盡。
“你老公?”
聽不到話筒那邊的聲音,余火也能猜到是武婷婷的丈夫。
那人在同城經營著一家中等規(guī)模的餐館,忙于生意,極少歸家。
好在給武婷婷的生活費倒是月月準時。
“嗯!”武婷婷苦笑著倒酒,眼神帶著一絲朦朧的哀怨,“余火,你說好男人和好女人,怎么就遇不上呢?”
迎上她如泣如訴的目光,余火心頭一陣慌亂。
“你和李可潔分居有半年了吧?”
酒意上頭,武婷婷哪壺不開提哪壺。
李可潔正是余火的前妻。
如同每一對走向離婚的夫妻,他們已分居八個月。
這也是余火沉寂、壓抑了八個月的龜息期。
余火頓感窘迫。跟武婷婷關系是好,但沒好到能談論這個的地步。
“叮!”
恰在此時,武婷婷手機響了一聲,顯示一條轉賬信息:金額20000元。
她丈夫每月固定給的生活費。
這個令普通人艷羨的數(shù)字,并未讓武婷婷高興,反而勾起了她難以啟齒的心酸。
“余火,你說我哪點差?要臉有臉,要身段有身段!”
武婷婷越說越是苦悶,在酒精的刺激下,站起身來向余火展示自己,甚至轉了個圈,仿佛要迫切從他口中求得一絲認可。
“吧嗒......”
“當啷......”
“啪!......”
一時間,酒館里筷子落地的、碰倒杯子的、被老婆抽耳光的,聲響此起彼伏。
看著眼前玲瓏的曲線,余火的心也不禁有些飄搖。
“你很好,都很好。”他移開視線,不敢再看。
體內沉寂已久的血液仿佛悄然加速流動。
再繼續(xù)下去,他難保不會像那些男人一樣......
武婷婷渾不在意這些動靜,坐回座位,繼續(xù)傾訴。
“剛結婚那會兒,我老公恨不得整天粘著我,踹都踹不開?!?/p>
“可后來......他慢慢就冷下來了?!?/p>
“余火,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最后都會這樣?”
這個問題,余火無法作答。
別的男人他不了解,至少他自己不是這樣。
與李可潔結婚五年,基本是他主動。
不過,情況恰好和武婷婷相反——李可潔永遠是被動的一方,總帶著點不情不愿。
他已氣喘吁吁,汗水淋漓,她卻連哼都不哼一聲。
兩人不僅在言語上頻道各異,連身體上的反應也完全對不上拍。
“哼,我就知道,你們男人最后都一樣!”
沒有等到及時且滿意的回答,武婷婷滿臉失落,抬手又灌下一杯。
“不......不是這樣的!”余火急忙辯解。
他不愿讓這個好心安慰他的女人失望,哪怕此刻的話未必全屬實情。
“真的嗎?”武婷婷瞬間抬起頭,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要不......”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酒后的孤注一擲,“咱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