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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從大學(xué)到現(xiàn)在七年,我陪男朋友從龍?zhí)椎巾斄鳌?/p>
官宣前一晚,我正在精心策劃官宣文案,狗仔發(fā)來照片。
我的影帝男友周臨正和初戀在游艇擁吻,熱搜炸了。
我沖進休息室,摔了公關(guān)方案:「周臨,這是怎么回事,我們說好今晚公布婚訊的?!?/p>
他漫不經(jīng)心:「欣欣沖擊女神獎,需要曝光,你急什么,女朋友不還是你?」
當(dāng)晚,宋欣欣發(fā)了條微博:【睡覺總踢被子,還和當(dāng)年一樣?!?/p>
照片里他鎖骨的紅痣,我太熟悉了。
我點贊評論:【百年好合,鎖死別禍害別人?!?/p>
后來,我踩著高跟鞋出席他們的官宣宴,遞上離職報告,轉(zhuǎn)身坐進聯(lián)姻對象的車。
三個月后,我?guī)滤嚾藱M掃頒獎禮。
周臨紅著眼攔我:「老婆......…」
我晃了晃鉆戒:「周先生,請叫我易太太」
1
周臨生日當(dāng)天,我和他準備結(jié)束七年的戀愛長跑,公布婚訊。
我滿懷憧憬地準備著這次生日宴。
“叮咚?!?/p>
消息提醒打斷了我來之不易的思路。
我不悅的皺起眉頭:不是吩咐今天所有人不許打擾我嗎?
這些狗仔怎么回事。
我本想直接劃走,可接下來的話卻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沈小姐,一定要看看喲。”
究竟是什么讓我一定要看到?
我的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男友周臨坐擁粉絲千萬,忙的腳不沾地,在這個重要的日子,他自然不在我的身邊。
我點開大圖,發(fā)現(xiàn)是一對男女擁吻,男的側(cè)臉精致,英姿挺拔。
只是看著怎么這么像周臨。
我強壓住心里的慌張,再三觀察著照片,只能看出這大概是在一個游艇上。
生日宴人多,說不定是哪個不入流的想蹭周臨的熱度。
我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想要把這個惡作劇的人罵個狗血淋頭。
對方忙了半晌,輕飄飄地打出一句話:“如果說,他抱著的人是宋欣欣呢?”
宋欣欣,周臨的初戀。
我瞳孔猛地一縮,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這些年來,我一直防著她和周臨見面。
同在演藝圈,就算有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時候,他倆的表現(xiàn)也完全像陌生人。
怎么會......
任由我歇斯底里地質(zhì)問,發(fā)照片的人卻不肯再回我一下。
一股無力感涌上我的心頭。
看著備忘錄中精心策劃的文案,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笑話一樣。
我知道周臨一向不喜歡肉麻,但我還是洋洋灑灑地打下一大篇,記錄下獨屬于我和他的七年。
我突然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地流出。
周臨的電話卻突然打了過來。
看樣子,宴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強裝鎮(zhèn)定地問道:“怎么了?”
“來接我,順便給我送碗醒酒湯過來,我在公司的休息室。”
周臨言簡意賅地表達了自己的要求。
在我面前,他一向這樣強勢,似乎篤定了我不會拒絕。
我只能無奈地苦笑,整理好自己后,抓上車鑰匙出了門。
2
“周臨......”
我思考了很久,要不要和周臨撕破臉,他是我手上最有價值的藝人,炙手可熱的影帝。
很多家公司都向他拋出過橄欖枝,甚至不惜幫他付違約金。
周臨一臉不耐煩地問:“你又怎么了?”
我看著他的態(tài)度,心一橫。
“你和宋欣欣見面了是不是?”
我有些緊張,看著周臨突然清醒過來,一雙桃花眼緊緊地盯著我。
半晌過后,他又重新瞇起眼睛,一副云淡風(fēng)輕地回答道:“對啊?!?/p>
宴會上人多眼雜,不過周臨既然能讓大家都看到,也自然能收場。
“欣欣沖擊女神獎需要話題,我給他加加曝光度。”
他似乎是怕我不信,又加上一句:“你知道的,我們是老同學(xué),幫一下老同學(xué)沒關(guān)系吧?”
“你心胸怎么這么狹窄?!?/p>
聽著他喋喋不休的指責(zé),一股怒火燒進我的心口。
我重重地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摔。
“周臨,你明明知道今晚要公布我們的關(guān)系,鬧這么一出,你想干嘛!”
聽著我的指責(zé),周臨突然站了起來,他比我高很多,一時間我竟然被他嚇到。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字一頓道:“沈曼,喜歡我那是你的事?!?/p>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似乎是在嘲笑我這么多年的自作多情。
“而且不就一個公開,你是我女朋友不就行了?”
明明是六月天,周臨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
我實在不懂,他是怎么能說出這么傷人的話的。
我喜歡周臨,因為我是顏控。
最開始喜歡他的臉,所以費盡心力地舔他。后來愛上了他這個人。
于是他一切成長的路,都有我在旁邊攙扶。
過的最慘的那幾年,我和他只能住在一棟爛尾樓的小房子里,每天青菜白水地度日。
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應(yīng)該是窮的只剩下愛了。
周臨撫摸著我許久沒用護膚品而變粗糙的臉發(fā)誓:一定要讓我過上好日子。
現(xiàn)在卻成了這樣。
也許周臨對我真的一段感情也沒有了,他看著我大顆大顆不斷掉落的眼淚嗤笑道:“沈曼,你比我適合演藝圈。”
“動不動就裝可憐。”
他似乎對他的評價很滿意,好整以暇地歪站著看著我。
我一直知道周臨不愛我,他對我好完全是出于愧疚。
我習(xí)慣性地想示弱,卻看到周臨接了個電話。
“怎么了?”
聽到回答后,周臨的臉色大變。
宋欣欣出事了。
3
周臨拿上衣服,英俊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喝醉了的神情。
我懷揣著最后一絲期望。
“周臨,你別走,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行嗎?!?/p>
我甚至不敢看他的臉,只在心里乞求著周臨可以看在這么多年的情分上給我一個面子。
他重重地甩開了我的手。
“沈曼你有病吧,欣欣她現(xiàn)在在醫(yī)院,這可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p>
我神情恍惚,嘴邊那句“那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p>
還沒說出口,周臨便一把推開我,急沖沖地沖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如此決絕,竟然沒有一絲猶豫,我自嘲地笑了笑。
為了一張臉就付出這么多,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因為周臨,我不同意家里的安排,早就已經(jīng)鬧得天翻地覆。
卻忘了我曾經(jīng)也是個衣食無憂的嬌小姐。
我沉默地處理了周臨這件事,只表示是新劇宣傳。
粉絲松了口氣,隨即大罵宋欣欣蹭熱度。
我將自己投入繁忙的工作中,暫時忘記了周臨給我?guī)淼耐纯唷?/p>
直到快要下班的時候,周臨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以為他是來和我道歉的,便欣喜地接起電話,等他先承認錯誤。
沒想到周臨張口便是指責(zé):“沈曼,你做了什么!欣欣現(xiàn)在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你怎么敢!”
我一愣,簡直要被他說的話逗笑了。
于是反問道:“不然呢?承認你們的關(guān)系?你猜你這條路還有沒有這么好走?”
周臨罕見地沉默下來。
和他在一起這么多年,他了解我,我亦然很了解他。
周臨這個人熬過了苦日子,對火有一種莫名的執(zhí)著,不然他也不會把所有社交軟件都交給我管理。
那邊像是宋欣欣又哭了,周臨不自覺地開口:“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p>
“既然你這么閑,不如來給欣欣當(dāng)生活助理?!?/p>
我攥緊拳頭,剛準備出聲拒絕,才想起來合同還有半年才到期,而提前解約的違約金,我根本付不起。
成年人的世界不能只有愛恨情仇。
周臨自覺抓住了我的命脈,語氣不自覺地得意洋洋了起來:“沈曼,這么多年我對你不薄吧?”
我懶得回答他的話,徑直掛斷了電話。
沒想到他卻給我發(fā)了個地址,并吩咐我現(xiàn)在過來。
我憑什么對他言聽計從?
心中縱有再多不甘,我還是驅(qū)車前往了醫(yī)院。
我沒有發(fā)動車,莫名感覺心神不寧,直到有人敲了敲我的車窗。
那是一張很年輕的臉,笑起來還有兩個尖尖的小虎牙。
他指著自己壞掉的自行車說:“姐姐,能送送我嗎?我車壞了。”
他似乎是害怕我不答應(yīng),忙不迭地說:“我可以給你報酬?!?/p>
我從渾身緊繃的狀態(tài)松懈下來,示意他上來。
卻發(fā)現(xiàn)我們倆的目的地是一樣的。
一路上他告訴我,他叫易陽。
“你去醫(yī)院干什么?”
易陽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開口道:“親戚生病了,來慰問一下。”
我有些尷尬,只能拼命找話題:“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易陽卻突然笑了起來,虎牙恰到好處地露出來:“不知道是什么人,只知道姓沈?!?/p>
我的心莫名揪了起來。
到了醫(yī)院,他一直不停地向我道謝。
我擺擺手,去了宋欣欣的病房。
4
我實在沒想到青天白日周臨和宋欣欣竟然情難自禁地親在了一起。
俊男靚女的組合讓我不禁紅了眼。
不得不承認,縱使周臨是個冷心冷情的人,對待宋欣欣,總歸是不一樣的。
我整理好心情,敲開了房門。
見到我的到來,周臨沒有一點收斂,反而替宋欣欣掖了掖被子。
我輕聲開口:“什么關(guān)系還可以親在一起?”
周臨滿不在乎道:“反正拍戲親的也不少,這怎么了?”
我氣的渾身發(fā)抖,一巴掌不受控制地甩在了周臨臉上。
這些年我和周臨最親密地舉動不過是親親臉頰。
我一直沉浸在其中,還以為這是真愛的表現(xiàn)。
沒想到周臨卻給我當(dāng)頭一棒。
周臨的眸子閃過一絲狠戾,他的舌頭狠狠抵住腮幫子。
“沈曼,你很好?!痹匍_口,語氣里是藏不住的陰沉。
宋欣欣掙扎著從床上站起來,一副病怏怏的姿態(tài),卻毅然決然地擋在周臨面前。
“姐姐,你要生氣就生我的氣吧?!?/p>
這副姿態(tài)居然莫名對周臨很受用,他滿眼深情地看著宋欣欣的側(cè)臉。
我一把推開她,惡狠狠地說:“你裝什么?”
力道不算很大,卻滿懷憤怒。
沒想到宋欣欣順勢倒在了地上,周臨一把抓住我的手。
“沈曼,你明知道她身體不好,你還敢推她?”
他的眸子憤怒的幾乎可以噴出火來。
我怒極反笑:“知三當(dāng)三就很光榮嗎?”
這句話讓宋欣欣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蒼白。
周臨一巴掌狠狠地打在我臉上,力道大的我根本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我再也聽不見耳邊嘈雜的聲音,只感受著一股鐵銹味從喉嚨涌上來。
最后只剩下一句:“沈曼,我們分手?!?/p>
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我的心就像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攥住。
我余光瞥見宋欣欣和周臨居然在笑。
似乎是嘲笑我的丑態(tài)。
我也想笑,笑這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的七年。
時間好像過去了很久,久到我的眼淚再也流不出來,凝在臉上變成淚痕。
周臨抬手想再給我一巴掌,卻被人攥住。
“住手。”
一道清冽的聲音傳進我耳朵。
是易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