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

我看著銅鏡中那個模糊的身影，嘴角的弧度越發(fā)嘲諷。

“一個靠竊取他人氣運才勉強飛升的竊賊，也配在我面前自稱祖師？”

掌門的笑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你......你胡說八道什么！”

“我胡說？”

我頂著那股巨大的威壓，一步步走向他。

“你們云頂仙宮的開山祖師，當年不過是一個資質平平的散修。他久久無法突破，便動了歪心思，用邪法奪走了一位天生道胎的全部氣運，才得以立派飛升。”

“而那位被他奪走氣運的天生道胎，”我頓了頓，目光掃過他驚駭的臉，“恰好，也姓晏。”

這些，都是師父在我小時候，當神話故事講給我聽的。

他當時說，世事皆有因果，云頂仙宮欠晏家的，總有一天要還。

我當時不明白，現在，我懂了。

“所以，你們不是在鎮(zhèn)壓我，”我伸出手，按在了那面鎮(zhèn)魔鏡上，“你們是在......喚醒我?！?/p>

我體內的魔息與師父的仙元，此刻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化作一股超越了這個世界法則的力量。

那股力量，沿著我的手臂，瘋狂涌入鎮(zhèn)魔鏡中。

鏡中的祖師虛影開始劇烈地顫抖，他發(fā)出了無聲的咆哮，似乎想要掙脫。

但一切都是徒勞。

“咔——”

鏡面上，出現了一道裂痕。

緊接著，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不！鎮(zhèn)魔鏡！”掌門發(fā)出絕望的嘶吼。

“砰！”

銅鏡徹底炸裂，化作漫天碎片。

那股鎖定我的威壓，也隨之煙消云散。

“噗——”

掌門如遭雷擊，鮮血狂噴，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幾十歲，修為從大乘期，一路跌落到了金丹。

他賴以維生的本命法寶，碎了。

他引以為傲的底牌，沒了。

他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我。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告訴我，是誰，提議抽我?guī)煾赶晒堑?？?/p>

“是誰，動手執(zhí)行的？”

“又是誰，在我?guī)煾甘苄虝r，在旁邊拍手叫好，說他死有余辜的？”

我每問一句，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掌門的下巴，發(fā)出了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他眼中滿是恐懼，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我說......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