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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到局里,許毅直接將手表送到了驗尸房。
沈析立刻對手表進行熒光紫外線檢測,在手表上果然發(fā)現(xiàn)了河豚毒素的痕跡。
“沈醫(yī)生,我測試過,根據(jù)保姆交代陸明遠出門上班的時間,警方聯(lián)系陸明遠的時間,手表清洗記錄的時間,再到陸明遠當天到局里的時間,再加上早高峰的堵車時間。基本可以確定,陸明遠是在接到警方電話之后,才把手表送去清洗的,之后又從手表線下店直接來了警局?!痹S毅說道。
沈析點了點頭,問道:“有具體的時間證據(jù)嗎?”
“有!”說著,許毅拿出手機,打開從客戶經(jīng)理那里下載來的陸明遠實名登記修護的時間,“這個時間,在我們警方打電話通知陸明遠之后,足以證明?!?/p>
“妻子溺死家中,丈夫卻第一時間去清洗手表......”沈析輕笑一聲,把手機還給許毅,“把檢測結(jié)果交給顧珩,剩下的,就看他了。死者能‘說’的,都已經(jīng)盡了。”
“好。”許毅說完,便離開了驗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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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海市刑偵支隊隊長辦公室內(nèi),
顧珩正在翻看著這幾個人的筆錄資料,
許毅敲門進來。
“顧隊,沈醫(yī)生結(jié)果出來了。”許毅說著,將手表和報告都放到顧珩的面前。
顧珩湊近一點觀察手表,眼神冒光,贊許地點了點頭:“你別說,這高奢手表真是貴氣。”
許毅耷拉著眼睛,無語地看著顧珩,幽幽地說了句:“隊長......”
“得,咱們這死工資,只能看看了。”顧珩嘆了口氣,往前挪了挪,恢復了嚴肅的神情。
“還有一點,我剛才也跟沈醫(yī)生說了,我們警方通知陸明遠來局里的時間,在他去店里送洗手表之前?!痹S毅說道。
顧珩微微瞇了瞇眼睛,輕笑一聲:“有意思,沈醫(yī)生還真是料事如神......”
許毅有些不解,露出一個疑惑地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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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nèi),
顧珩再次見到了陸明遠。
“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對方也已經(jīng)承認了。陳妍因為嫉妒你與蘇玉婷的婚姻,產(chǎn)生了邪念,利用職務之便偽造了蘇玉婷的病例,致使蘇玉婷昏厥溺死蓮花池?!鳖欑裾f道。
陸明遠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但很快又收斂回去,做出一副震驚的模樣。
“你說什么?是他?”陸明遠不可思議地說道。
“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嗎?我們在飲水機上檢測到了你的指紋,是你替她銷毀罪證的。”顧珩冷冷地看著陸明遠,一副看著他演戲的模樣。
“既然你們已經(jīng)查清楚了,我也沒必要隱瞞了?!标懨鬟h垂下頭,說道:“我跟陳妍,的確不能說清白,我意識到了陳妍想要做的事,所以我提前調(diào)換了飲水機,但沒想到我妻子還是......”
他的聲音哽咽著,懊惱地說道:“我還是晚了一步。”
“那你之前為什么不說?”顧珩問道。
“都是我的錯,才讓陳妍和玉婷遭遇了這些,玉婷已經(jīng)不在了,我不能再讓陳妍因為我搭進去。”陸明遠說道。
顧珩不屑地笑了一聲:“你不會覺得自己很有擔當吧?”
“一切的禍根都是我,我對不起玉婷,也對不起陳妍?,F(xiàn)在我認罪,是我隱瞞了真相,你們把我抓起來吧?!标懨鬟h憂郁懺悔的眼神看著顧珩。
顧珩只覺得一陣惡心,就是這樣一個男人,讓兩個女人喪了命......
“抓你?會的?!鳖欑褫p輕挑眉,審視著陸明遠:他語氣冰冷地說道:“但不是現(xiàn)在。你還真是聰明,一個小小的隱瞞而已,能判多少罪,更何況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交代了?!?/p>
顧珩身體前驅(qū),雙臂壓在桌子上,斂顎抬眼說道:“你,是殺人罪?!?/p>
聽到“殺人”兩個字,陸明遠明顯瞳孔一陣,睜大眼睛看著顧珩,連喘息聲都急促了起來。
“你......你在說什么!”陸明遠蹙眉不可置信地說道。
“你的那塊高奢華手表呢?”顧珩看著陸明遠的手腕處問道。
陸明遠下意識地用手擋住,說道:“怎么,連戴不戴手表你們也要插手盤問嗎?”
“這個我倒不感興趣,只是......你去送洗手表的時間,有些耐人尋味啊......”顧珩幽幽地說道。
陸明遠眼神飄忽,不敢直視顧珩的眼睛。
“在得知自己妻子死亡,正在警局接受尸檢的情況下,你作為丈夫,不是第一時間趕過來,而是先去把手表送去清洗,你是想抹掉什么!”顧珩聲音語法高昂,情緒到時,手掌重重地拍打在桌子上,震得陸明遠身體一顫。
“我沒有!”陸明遠提高聲量反駁道,但雖然他的聲音提高了,卻依舊難以掩飾他聲調(diào)里的虛空。
“你很聰明,你利用張建成的偏執(zhí),這樣哪怕是查出死亡原因,嫌疑也只會停留在張建成身上。誰會想到情敵會聯(lián)手呢?”
顧珩繼續(xù)說道:“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你自己。那個飲水機是你故意的吧,為了增加陳妍的嫌疑。這樣有張建成和陳妍在你前面做擋箭牌,你只需要扮演好一個喪妻的痛苦丈夫?!?/p>
顧珩的話似乎戳中了陸明遠的心事,他低沉著臉,眼底透著狠勁兒。
“張建成那個人,你真的覺得他會讓你全身而退嗎?你覺得他不恨你嗎?別忘了,是你的公司,拖垮著他。”顧珩輕笑一聲,微微挑眉,靠在椅背上,等待著陸明遠的反應。
陸明遠只是直直地看著顧珩,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暴露了他的慌亂。
“對于你毫無根據(jù)的揣測和誣陷,我絕不認?!标懨鬟h的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但眼神不經(jīng)意間的恍惚,卻難以掩飾他的不確定與害怕。
顧珩只是滿不在意地靜靜看著他,越是這樣的神情,就越是讓陸明遠看不透他的底牌。
從審訊室出來,顧珩看了眼時間。
顧珩走到喬曼的工位前,敲了敲桌子:“喬曼,你去跟張建成的妻子聊聊,盡量撬開她,如果張建成跟陸明遠有計劃的實施的話,一定不會一點痕跡都沒有。你先去探探。”
“好嘞顧隊?!眴搪鼞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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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成家中,喬曼一進去,便被里面的空蕩蕩驚到。
看出喬曼的震驚,張?zhí)珖@了口氣,示意喬曼作下。
“是不是不敢相信,這偌大的房子竟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張?zhí)?,面露難色。
喬曼四下看了一圈,相較于蘇玉婷家中的裝修家具,甚至擺件,張建成的家中倒應得上那句“家徒四壁”。
“這是怎么回事?”喬曼問道。
“本來這些年陪著他創(chuàng)業(yè),也算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來了,也攢下了一些積蓄。
但只要那個女人出現(xiàn),老張就像是魔怔了一樣。
明明那就是個無底洞的虧空項目,老張還是把經(jīng)營多年的積蓄都投了進去!
他哪里能想到,那個女人就是為了她的丈夫,哪管我們家的死活。
老張的藥廠也需要資金周轉(zhuǎn),多次找陸明遠得到的答案都是資金還沒回流,就一直是一個‘等’字搪塞我們。
老張只好把家里能賣的東西都賣了,就算是這樣,他還拿出錢去給那個小賤人!”
張?zhí)f著,緊緊的攥起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仔細聽甚至還能聽到咬牙切齒的聲音。
喬曼聽完,也能理解張?zhí)膽嵟?,便問道:“那您覺得,張建成會因此對蘇玉婷起殺心嗎?”
聽到這,張?zhí)珖绤柕膽嵟⒖剔D(zhuǎn)變?yōu)檎痼@,趕忙擺手搖頭:“不不不,我們老張雖然性子偏激了些,但絕對不會殺人犯法啊。更何況是那個女人,他下不去手的?!?/p>
“導致蘇玉婷死亡的毒藥,正是張建成藥廠在研究的?!眴搪f道。
張?zhí)哪樕下冻龇艘乃嫉纳袂椤?/p>
“這......這怎么會?”張?zhí)聪騿搪?/p>
“但張建成并不能完全做到投毒,一定還有人配合。比如陸明遠?!眴搪f道:“你仔細想想,張建成和陸明遠你在這之前有什么奇怪的往來嗎?”
張?zhí)了剂季?,意味深長地看著喬曼:“你跟我來?!?/p>
喬曼起身,跟隨張?zhí)叩降叵率?,打開一個暗門。
張?zhí)髦?,找到墻上的開關。
“你不說我都忘了,之前一個星期,老張一回家就會來地下室待著。這里肯定有不對勁?!睆?zhí)f著,從旁邊的抽屜里拿出一把鑰匙,走到一旁,推開書架,露出一扇門。
“老張有時候會在這里處理藥廠的藥物,公司的東西都會放在這里?!?/p>
說著,門開了。
迎面,便傳來一股藥物混合的嗆鼻味道。
喬曼蹙眉,用手擋了一下鼻子。
“我不清楚這些東西,你隨意?!睆?zhí)蜷_門,便站到了旁邊,給喬曼讓出一條路來。
“警察同志,我們老張沒那么膽子,他對蘇玉婷是有恨,但真讓他下手,他邁不出那最后一步?!睆?zhí)鴨搪氖?,皺著眉頭說道。
喬曼點了點頭,眼神嚴肅起來,走進房間,仔細查看了一下周圍,便開始從最邊上搜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