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點眾小說APP
體驗流暢閱讀
第5章
我拿出懷表打開看了一眼,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四十分。
從開始到結(jié)束居然用了四十分鐘,我輕笑了一聲,速度果然下降了。
我注意到我的懷表在剛才不知道什么時候不小心磕掉了邊緣的一塊漆,這是我第一次入行的時候爺爺送給我的,外殼是非常便宜的不銹鋼材質(zhì),只不過是后來渡了一層銀。
仔細摩挲了一下掉漆的地方,內(nèi)心很是心疼。
這種老牌子很少有地方能補的與之前別無二致,之前總?cè)サ哪莻€地方,不知道還存不存在,又或者說,不知道他活沒活著。
那個店主是一個很奇怪的老頭,留著一頭到肩膀的藍色頭發(fā),每次我去,他也不說一句話,只是默默接過我的懷表補好,但我第一次去的時候,進屋之前明明聽到過他說話。
這么多次我也沒問,是他不能跟我說話嗎?不過上次我去,他遞給我一張紙上寫:絕癥,我要死了。
希望他活著吧,不然,懷表沒地兒修了。
回憶良久,我感覺渾身冰冷,才恍然我還在泉水里,趕緊出來,我不想老寒腿??!
褲子滴答滴答往下滴水,緊貼著腿的緊致感讓我非常不舒服,可我又顧及不上自己,剛才那么大規(guī)模的怪物暴動不知道有沒有對別墅里面的活人造成什么傷害。
我抬頭凝望著矗立在我面前的高樓,房間內(nèi)的橘黃色燈光打來著,看著溫馨又溫暖,全然沒有剛才全被熄滅的驚悚感。
我在窗戶的剪影上面看到了周明修的孩子們了,看著沒受什么影響,但就算有什么事兒,那也是應(yīng)得的吧。
怪物圈好像有一條被普遍認可的學說,那就是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人身邊都會有一種不可逾越的氣場,中級以下包括中級的怪物很難近身。
但是那些小怪物不僅能近身,還能吞噬掉周明修的靈魂,再結(jié)合家人們的反應(yīng),這其中沒他們什么手筆,那絕對不可能。
不過,他們這個圈子要變天了。
還有就是,不知道他們能活到什么時候呢?未來的哪一天呢?
這都不是我需要關(guān)心嗎事兒,我要回家了,明天還有工作,我需要工作。
第二天早8:00,我已經(jīng)坐到了我的工位上迎接新一天的來訪者了。
咚咚——
“請進”我面帶微笑迎接今天的第一位來訪者。
等我看到走進門的第一位來訪者,內(nèi)心倍感疑惑,因為我們之前見過,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
“你好,沈蕪,請問有什么我能幫助你的嗎?”我不否認我的實力,我認為那個符水已經(jīng)足夠讓她的朋友回魂了。
沈蕪臉色凝重,拉開椅子坐下,嚴肅說道:“季醫(yī)生,符水出大問題了”
這句話很少在我的職業(yè)生涯當中出現(xiàn),一下子還給我說了個愣滯,我在大腦里過了一遍她的話,她的意思是——我的能力有問題!
“啊?有什么問題?”我依舊面帶微笑,只不過沒有一開始的自然。
“有個我的鬼朋友不小心誤喝了一大碗符水,然后......”說道這兒,沈蕪?fù)nD了一下,抬頭看了我一眼。
我微微點頭,示意我在聽,請繼續(xù)說。
“然后她直接復(fù)活了!”沈蕪的語氣中透露出極大的不可置信。
“???復(fù)活了?”這還真是我第一次遇到。
“對,直接肉身重塑的那種,然后其他朋友喝了之后也復(fù)活了”我看出沈蕪的眼神中透露出的羨慕。
我也感覺很好奇,符水能讓已經(jīng)死去的人復(fù)活,古書中曾經(jīng)有過記載,我學到過。那為什么唯獨沈蕪沒有復(fù)活。
“你的名字就是叫沈蕪嗎?”我只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她已經(jīng)忘了她自己是誰了。忘記了自我,就算以鬼魂的方式重新來過,也和傀儡沒什么不同了。
“不是的,我只記得我姓沈,死了之后我也什么都沒有,就自己起了沈蕪這個名字?!鄙蚴徛犃宋业脑儐栔?,回答的很急切,想要快點找到唯獨自己未能復(fù)活的原因。
她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得望著我,好像在渴望下一秒就從我的口中聽到原因,或者是可以讓她復(fù)活的辦法?
面對這雙亮晶晶的眼睛,我有一種擁有拯救全世界的負擔一樣。
“你還記得你死之前的事情嗎?”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循序漸進小心翼翼地問,怕問重了,沈蕪會接受不了。
沈蕪好像看出來我的內(nèi)心,很堅決得說道:“季醫(yī)生你不用擔心我,請有什么說什么,我都能接受”
之后又說道:“我不記得了,只是是不是會想起一些片段?!?/p>
亮晶晶的眼神從說完這句話開始就變得黯淡無光了。
是這樣了,沈蕪有失憶癥,忘卻了當人時候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復(fù)活再次變成人。
“你現(xiàn)在患有失憶癥,所以不能復(fù)活,等你全都想起來了,還是有機會的”我只能去安慰她,至于最后能不能復(fù)活,就要看她能不能想起來了。
可問題就是,患有失憶癥的鬼魂能再次想起前塵往事的概率為百分之五,這比做卷子蒙選擇題的幾率都低。
我還想對沈蕪說些什么,突然,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幾個穿著巡捕服的人一臉嚴肅的進來。
走在前面的巡捕‘唰’地一下打開他的證件:“季涼川先生,現(xiàn)在根據(jù)上級命令,需要你跟我們走一趟”
巡捕的到來絕對比沈蕪的再次來訪還要離譜,我現(xiàn)在很迷惑:“巡捕同志,我怎么了?我是守法好公民,稅我都交的,沒偷稅漏稅過”
人不管多大,見了巡捕還是會緊張,說完這句話之后,我就在心里唾棄自己了,什么偷漏稅,這都什么跟什么。
“昨夜接到報案,別墅區(qū)周明修一家在房間內(nèi)離奇死亡,還在別墅內(nèi)找到三句具尸體,經(jīng)過對比,發(fā)現(xiàn)是岑甬,李浩,柳梧三人。這三人剛好在此前來過你這里”
聽完之后我的大腦好像受到了沖擊,周明修一家,居然全都死了。
沈蕪從巡捕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站起來了,一直默默聽我和巡捕的對話,這個時候突然出聲,義正言辭地為我辯解:“不會的,季醫(yī)生不會是壞人的,我相信季醫(yī)生”
巡捕可能見多了這種場景,也是很溫和地對沈蕪說道:“目前季先生只是嫌疑人,還沒有確定他就是殺人兇手”
不過也確實不是我殺的,我也問心無愧,就很爽快的跟著巡捕走了,臨走之前我跟沈蕪說:“你放寬心,會有辦法的,你先回去吧?!?/p>
到了巡捕局之后,巡捕們直接帶我到審訊室,沒有給我?guī)сy色手鐲,里面只有一張桌子,面對面有兩把椅子。
現(xiàn)在,我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審訊室靜得出奇,衣服布料摩擦的聲音都清晰可見,要問審訊室里為什么這么寂靜。
因為,我的對面沒有人,是空的。
這是審訊的一種手段,讓嫌疑人單獨在審訊室待一段時間,全方面去觀察他的表情神態(tài)和動作,去給嫌疑人做出一個最初的評估。
我看向我面前的單向玻璃窗,想必,此時此刻這外面一定有很多人在觀察我。
我已經(jīng)習慣了,很久之前我也總是到巡捕局,最后也能安全走出去,因為那些死的人真的都跟我沒關(guān)系,只不過不巧我每次都是唯一的活人且與死者沒有血緣親屬關(guān)系的。
這次也一樣,所以我就對著玻璃窗溫和地笑了一下,并且用手打了個招呼,他們也不用研究我了,因為我一定是最清白的那一個。
下一秒,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進來一個巡捕,拉開我面前的椅子坐到我的對面。
“不好意思,季先生,久等了”巡捕說著還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我們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每一個能夠指認我是犯罪分子的證據(jù)都經(jīng)不起推敲,我依舊是清白的。
審訊過程中,對面一直是在審視和探究我,我也在觀察對方。
黑色長發(fā)在后脖頸處扎起來,眼神一直都是銳利的,問的問題都是一針見血的,我覺得幸好我不是犯罪分子,不然一看見她我就昭了,哪還能等到現(xiàn)在啊。
她啪地拍在桌子上一張紙給我,嚴謹?shù)貑柕剑骸斑^去你有五次以刑事案件被巡捕局傳喚,最后都無罪釋放,普通人很難做到吧”
她的眼睛像鷹一樣看著我,生怕錯過任何我的一個反應(yīng)。
我從容不迫地接過,看了一眼后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每次都在現(xiàn)場,不過都無罪,那我就是純純好公民”
對方又換了一個話題,顯然是不信我說的,但是確實,如果我不是主人公,我也不信會有正常人六進還能六出。
最后,我是犯罪分子的證據(jù)依舊不充分,巡捕就先出去了。
這位楊警官一直認為我是罪魁禍首,但一直找不到什么證據(jù),等到羈押最后時限也沒能認定我是罪魁禍首,巡捕局就把我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