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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得知我主動把辛苦鉆研兩年的醫(yī)學(xué)論文讓給小學(xué)弟鍍金后,一向恐婚的院長女友終于松口答應(yīng)和我辦婚禮當補償。
我滿心歡喜,精心籌備婚禮,爸媽和老家親戚得知后坐了四個小時的大巴進城參加我的婚禮。
可我等到天黑都不見女友,反而等來了她小學(xué)弟挑釁的朋友圈。
「感謝學(xué)姐讓我解鎖新身份,明年就要過父親節(jié)了!」
照片里,小學(xué)弟一臉幸福地展示女友的孕檢單,孩子父親那一欄赫然是他的名字。
同事議論紛紛,都等著看我氣到發(fā)瘋的好戲。
我卻勾唇一笑,反手評論:
【孩子都有了,什么時候把婚禮辦了,我等著喝喜酒呢!】
下一秒,女友語氣嚴肅地給我打來視頻。
「小頌媽媽得了絕癥,臨終遺愿就是抱孫子,所以我才配合小頌在朋友圈曬假孕檢單哄他媽開心。又不是真懷孕,你何必陰陽怪氣?」
「把評論刪了,再給小頌發(fā)個八萬八的紅包賠罪,等我陪小頌應(yīng)付完他媽,就去和你結(jié)婚?!?/p>
我卻冷聲打斷:
「不用了?!?/p>
畢竟,我已經(jīng)不想要她了,這婚,也沒有結(jié)的必要了。
1
聞言,女友阮知薇臉上閃過幾分震驚,似乎沒想到向來渴望和她結(jié)婚的我會出聲拒絕。
在她愣神間,她的小學(xué)弟祁頌一臉無辜地出現(xiàn)在了鏡頭前:
「沈哥,你別生氣,我也是沒辦法才會找知薇姐幫忙,如果你介意,我這就刪了朋友圈,只是我媽要是問起來我只能如實相告了......」
他這么一挑撥,阮知薇頓時皺眉,沖我不滿道:
「沈川,我都說了陪小頌曬假孕檢單只是為了哄他絕癥的媽開心,他爸早亡,只剩媽媽了,我?guī)蛶退趺戳??你至于這么小心眼,計較個沒完?」
「再說,我是小頌學(xué)姐,幫他本就是應(yīng)該的。何況,我做好事不也是為了給我們積德,你倒好,不僅不支持,反而陰陽怪氣!」
「你這么冷血,我怎么放心和你結(jié)婚,把余生托付給你?」
聽著阮知薇一如既往的PUA說辭,我扯出一絲苦笑。
或許是聽得太多,我早已習慣麻木,內(nèi)心竟然前所未有的平靜。
自從祁頌入職后,阮知薇就總是以學(xué)姐也算半個姐姐,就該照顧學(xué)弟為由,各種偏心他。
不僅破格錄取他,還把他的活扔給我做,生怕他累著。
祁頌捅出大簍子也讓我這個「姐夫」背鍋。
我還不能生氣,不然阮知薇就說我計較,拿她不喜歡小肚雞腸的人來壓我。還說她因為家庭陰影恐婚,只有我足夠大度包容,她才會考慮結(jié)婚。
我和阮知薇戀愛五年,和她結(jié)婚一直是我的心愿。
為了和她結(jié)婚,我只能盡量去做一個大度的人。
【大度】地幫祁頌寫報告,做手術(shù),【大度】地看著阮知薇和祁頌狀若情侶般沒有邊界感的相處,在祁頌錯把退燒藥開成維生素,加重病人病情后,更是【大度】地站出來背鍋,承受病人的毆打和怒火......
就連昨天,我辛苦兩年好不容易鉆研出來的醫(yī)學(xué)論文,也因為阮知薇的一句祁頌需要履歷鍍金,我就【大度】相讓。
阮知薇也終于松口同意和我結(jié)婚當補償。
我滿心歡喜,特意早起籌備婚禮,還通知了父母和老家的親戚。
可我等到天黑都不見阮知薇,反而等來了祁頌曬阮知薇孕檢單的挑釁朋友圈,等來了她的倒打一耙。
我才明白,什么【大度】不過是阮知薇偏心祁頌的借口罷了,讓我大度也只是為了更好拿捏我這個工具人。
低頭看著手里早已枯萎的捧花,以及臺下為了等阮知薇陪著我餓了一天的父母和親戚,我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我反手將捧花扔進垃圾桶,冷聲道:
「你說得對。」
阮知薇以為我知錯了,高傲地揚起下巴。
「既然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那還不給小頌道歉,發(fā)紅包賠罪?」
我卻冷聲打斷:
「我的意思是,像我這樣冷血又小心眼的人確實配不上你,所以這婚,沒必要結(jié)了?!?/p>
阮知薇臉上閃過幾分錯愕,回過神后怒道:
「沈川,之前求著結(jié)婚的是你,現(xiàn)在說不結(jié)的也是你,你怎么說變卦就變卦?」
我聽笑了。
變卦的人難道不是她嗎?
三周年紀念日的時候她因為陪祁頌慶生放我鴿子,讓我像傻子一樣抱著爆米花在電影院門口等了一整天,受盡嘲笑。
我連做八臺手術(shù),為醫(yī)院做出杰出貢獻后,她說好帶我去巴黎旅游當獎勵,卻因祁頌的一句想看鐵塔,就把我的票給了他,說下次再陪我去。
還有今天的婚禮,明明是她答應(yīng)我的補償,卻出爾反爾,算起來這已經(jīng)是第101次被她放鴿子了......
不等我開口反駁,祁頌已然紅了眼圈。
「知薇姐,我沒想到沈哥會氣到要取消婚禮,都怪我,我這就刪除朋友圈,再公開澄清給沈哥賠罪了......」
阮知薇心疼地將祁頌護在身后,轉(zhuǎn)頭怒斥我。
「夠了,沈川!我都說了陪小頌應(yīng)付完他媽就趕去和你結(jié)婚,你連這幾個小時都等不了嗎?」
可我已經(jīng)等了她五年了。
一開始,她說要以事業(yè)為重,我便出錢出力幫她創(chuàng)業(yè)。
可等她當上院長后,她又說恐懼結(jié)婚,讓我再等等。
如今,情分耗盡,我不想再等了。
我一字一頓道:「對,等不了?!?/p>
「沈川,你簡直不可理喻!」
阮知薇氣沖沖地掛斷視頻,反手點贊評論了祁頌的朋友圈:
【明年你過父親節(jié),我過母親節(jié)?!?/p>
一時間,同事紛紛在下面發(fā)【99】,趁機嘲諷我。
「沈川是院長男友又如何,還不是比不過祁醫(yī)生?」
「他就是個悶葫蘆,和英俊幽默的祁醫(yī)生比起來差遠了!」
他們之前一口一個「哥」的喊我,自從看到祁頌受寵后,就紛紛捧高踩低了。
阮知薇一一回復(fù)了【狗頭】的表情。
我知道她在給我下馬威,想讓我一如既往地低頭道歉。
但這次,我只當沒看到,反手摁滅手機。
臺下的爸媽和親戚見我臉色凝重,都上前詢問。
「兒啊,發(fā)生什么了?知薇還來嗎?」
我搖搖頭。
「她不會來了,因為我們已經(jīng)掰了。」
爸媽和親戚紛紛安慰我。
看著爸媽頭上的白發(fā),我心下發(fā)酸。
這些年他們一直希望我成家,我卻為了阮知薇一拖再拖,讓他們操碎了心。
阮知薇不想讓祁頌媽媽抱憾而終,卻沒為我和我爸媽考慮過。
想到這兒,我說道:
「爸媽,你們之前不總說讓我回老家相親嗎?我答應(yīng)你們?!?/p>
見我想通,爸媽樂開了花。
這之后,想著眾人一天沒吃飯,我決定帶他們?nèi)ノ逍羌壊蛷d吃飯。
剛進旋轉(zhuǎn)門,我卻腳步一頓,怎么都沒想到阮知薇和祁頌?zāi)缸右苍谶@就餐。
2
餐廳里,重度潔癖的阮知薇卻不嫌臟地給祁頌剝螃蟹,還笑呵呵地給祁母夾菜,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我卻眼眶一熱。
之前阮知薇和我回老家的時候別說給我爸媽夾菜了,我媽菜偶爾做得咸了,她還會擺臉色。
她總說自己受原生家庭影響不擅長與長輩相處。
現(xiàn)在看來,她只是單純看不上我,連帶著看不上我爸媽罷了。
揉了揉干澀發(fā)痛的雙眼,我懶得再看他們,提出要帶大家去別處吃飯。
阮知薇卻眼尖地注意到了我,手中蟹肉猛地掉落。
「沈川,你怎么在這兒?」
祁母疑惑:「知薇,這是誰?」
不等我開口,阮知薇搶先道:
「媽,他是我員工?!?/p>
我不由捏緊手心。
我和她相戀五年,到她嘴里卻成了員工?
而且她還喊祁母【媽媽】?
她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應(yīng)付祁母才和祁頌演戲,可我看她分明就樂在其中。
我爸媽和親戚頓時明白了一切,替我鳴不平道:
「阮知薇,我兒可是你談了五年的男友,在你嘴里只是員工?你有良心嗎!」
「就是,小川為了你們的婚禮辛苦籌備,你卻放他鴿子,還背著他和別的男人在這里嬉笑,你對得起他嗎!」
祁母一臉震驚:
「男友?結(jié)婚?知薇,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祁頌開口了。
「媽,他是知薇姐的暗戀者,平時就老纏著知薇姐,這些都是他胡說的。」
阮知薇淡淡瞥了我一眼,便收回目光,冷聲道:
「媽,我不認識他們?!?/p>
「經(jīng)理呢,趕緊把這些打著我名號招搖撞騙的乞丐都趕出去!」
指甲深深刺進肉里,直到感覺出痛意我才緩緩松開。
我知道阮知薇偏心,卻沒想到她會偏心到顛倒黑白的地步。
餐廳經(jīng)理帶人就要將我們趕走。
我冷笑抬手道:
「阮知薇,你犯不著這樣,我本來就打算走的,畢竟和你們在一個餐廳吃飯,也倒胃口?!?/p>
我們轉(zhuǎn)身要走,祁母卻伸手攔住:
「不許走!你們嚇到知薇和肚里的孩子,必須跪下給我兒媳和未來孫子道歉!」
聞言,我爸媽和親戚都雙眼噴火地看向阮知薇。
「孩子?阮知薇,你懷孕了?你個不守婦道的女人!」
「我兒待你不薄,你卻辜負他,你不得好死!」
「敢罵我兒媳?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祁母一氣之下,抄起手邊滾燙的魚湯就朝我媽身上潑去。
我媽盡管躲閃及時,卻還是被燙傷小腿,瞬間起了密密麻麻的水泡,疼得痛呼出聲。
我氣紅了眼,抬手將祁母一把推開,祁母順勢朝地上重重倒去。
還不等我質(zhì)問,阮知薇卻抬手甩了我一巴掌,冷然道:
「沈川,小頌媽媽都得了絕癥了,你還上手推她,你要臉?」
我的頭被打偏,臉頰紅腫,火辣辣的疼。
我也來了脾氣:
「阮知薇,她又不是紙我一推就倒,還有,要不是她燙傷了我媽,我也不會推她!」
目光觸及到我臉上的紅腫后,阮知薇眼中閃過幾分愧疚。
「沈川,我——」
她剛想說什么,卻被祁頌出聲打斷。
「知薇姐,這魚湯都是冷的怎么可能燙到人?」
「沈哥,我知道你生氣朋友圈的事,可你有氣大可沖我來,何必推我媽這個病人呢?而且你和你媽為了博同情居然還故意賣慘。」
「既然你這么討厭我們,我這就帶我媽走,免得留下被針對!」
祁頌眼淚汪汪,拉上他媽就要走。
明明是做戲,阮知薇卻信了,快步攔下他們,柔聲安慰。
轉(zhuǎn)頭,冷冷瞪了我們一眼。
「差點就被你們母子給騙了,行了,你們別演了,趕緊給小頌和他媽道歉!」
「要道歉也是他們給我媽道歉!」
懟完,我不顧阮知薇發(fā)青的臉色,帶我媽去了醫(yī)院。
等我媽包扎完傷口后,我訂了酒店將他們安置,又給他們點了外賣墊肚子。
做完這一切后,阮知薇才姍姍來遲給我發(fā)來消息。
「阿川,你臉還疼嗎?我前面只是氣急沖動了,并非故意打你,你別生氣。」
「小頌媽媽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太過關(guān)心我,才會潑了你媽媽魚湯?!?/p>
「這件事我是有錯,但真要說起來你也有錯,本來我陪小頌應(yīng)付他媽后這事也就過去了,你非要帶著一眾親戚來挑事。不僅如此,你明知我最討厭被欺騙,還聯(lián)合你媽一起裝受傷騙人?!?/p>
「既然雙方都有錯,不如各退一步,你不要再計較這事,我會給你200,你給咱媽買點好吃的。等我陪小頌應(yīng)付完他媽,就結(jié)婚補償你,好不好?」
看著阮知薇發(fā)來的紅包,我只覺得好笑。
之前祁頌不止一次在朋友圈炫耀阮知薇給他和他媽買的禮物。
里面最便宜的一枚胸針都要兩萬,可她卻用200打發(fā)我媽。
想到這兒,我反手將紅包退了回去。
「沈川,你這是什么意思?」
面對阮知薇的質(zhì)問,我一字一頓道:
「分手的意思。一個連我父母都不懂得尊重的對象,我不需要?!?/p>
3
屏幕那頭的阮知薇明顯愣住了,對話框瘋狂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緊接著,阮知薇給我打來了電話。
剛接通,她憤怒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沈川,魚湯都是冷的,就算被潑也不會怎樣,你媽又沒事,你至于嗎?」
「居然還要和我分手?你差不多得了,再演就過了!」
她到現(xiàn)在都還認為我們是在演戲?
她對她的小學(xué)弟信任有加,卻總是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我這個相戀五年的男友。
想到這兒,我冷聲道:
「阮知薇,我和你分手不是商量,是通知?!?/p>
「分就分,我倒要看看你能賭氣多久!」
阮知薇氣得掛斷電話,一如既往地以為我是在賭氣。
畢竟之前幫祁頌背鍋那次,我也賭氣之下提了分手。
結(jié)果阮知薇只是掉了幾滴眼淚就將我哄好。
阮知薇以為這次肯定也能輕易哄好我。
卻不知,我已經(jīng)對她死心了,也打定主意決定不要她了。
回神,我給爸媽親戚還有自己買了明天下午的車票,而后給阮知薇發(fā)去線上離職。
對方秒通過。
我正疑惑阮知薇怎么辦事這么效率,祁頌卻給我發(fā)來了挑釁私信。
【沈川,知薇姐有這么偏寵過你和你媽嗎?】
視頻里,阮知薇在陪祁頌?zāi)缸庸浣鸬?,還專門給祁母買大金鐲子哄她開心。
之前我媽也想要一個金鐲子,我的工資都交由阮知薇保管,我和她提起,她卻拒絕,說浪費錢。
我想用獎金偷偷給我媽買,阮知薇發(fā)現(xiàn)后和我大吵一架。
后來是我媽說她不要了,又用棺材本的一半給阮知薇買了對珍珠耳環(huán),這才不了了之。
現(xiàn)在看來,她只是單純不想給我媽買罷了。
我沒理會祁頌的挑釁,一覺好夢。
次日,我去醫(yī)院找人事走了離職流程,拿著離職報告離開醫(yī)院。
而后帶著房本去房產(chǎn)中介賣房子。
房子是我爸媽出的首付,也只寫了我的名字,所以流程很順利。
說起來,當初我本來是打算加上阮知薇名字的,但買房的那一刻,我卻只寫了自己的名字。
阮知薇得知后和我冷戰(zhàn)了一個月,最終是我給她轉(zhuǎn)了二十萬這事才算翻篇。
現(xiàn)在想來,得虧我當時留了心眼,不然現(xiàn)在我就人財兩空了。
中介把房子掛到網(wǎng)上售賣,因為價格壓得低,很快就找到買家,對方?jīng)Q定兩天后入住。
簽訂合同后,我打車回家,準備收拾行李,順便把家收拾一下,給買家騰位。
剛到家門口卻聽到里面?zhèn)鞒鰵g聲笑語。
推門進去后,我傻眼了。
祁母躺在我價值大幾十萬的真皮沙發(fā)上,邊扣腳皮邊吃西瓜。
沙發(fā)上滿是西瓜汁水和腳皮,西瓜子則吐得滿地都是。
祁頌則穿著我的睡衣,慵懶地靠在一旁抽煙。
他腳下,是我媽當初熬紅雙眼,戳爛十根指頭專門給我織的圍巾,此刻卻被當成墊腳布。
他還順手把煙灰抖落在上面,把圍巾燒出密密麻麻的窟窿。
我氣得上前將圍巾奪回。
不等我質(zhì)問,祁母卻冷哼道:
「你是怎么進來我們家的?」
祁頌好整以暇地看向我。
「媽,他經(jīng)常會來找知薇姐聊公事,所以知薇姐也給了他一把鑰匙?!?/p>
「媽,發(fā)生什么事了?」
聽到聲響的阮知薇從陽臺跑了出來,手上還拿著正在搓洗的祁頌?zāi)缸拥囊路?/p>
我心中冷笑。
明明之前,我讓她去陽臺幫我收個衣服都不樂意。
她說她的手是治病救人的,不是拿來做家務(wù)的。
如今,她卻幫祁頌?zāi)缸酉匆路?/p>
雙標!
看到是我,阮知薇眼里陡然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就恢復(fù)了清冷。
「沈川,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現(xiàn)在不是上班時間嗎?你這是曠工!」
我都離職了,她居然不知道?
我冷冷掃了她一眼。
「這是我家,我難道不能回來?我倒想問你,祁頌他們怎么會在我家?」
阮知薇一臉理所當然道:
「小頌媽媽需要住院化療,但他們家離醫(yī)院太遠,來回不方便,我們家正好離醫(yī)院近,我就讓他們住下了?!?/p>
我氣笑了:「家里只有一間客房,哪來的地方給他們???」
阮知薇理直氣壯道:
「你搬出去住不就好了?」
「阮知薇,這房是我買的,你要讓我出去???」
見我臉色不好,阮知薇將我拉到一旁,軟聲道:
「阿川,小頌媽媽時日無多,你何必和她計較?」
「這段時間就委屈你先搬出去,等小頌媽媽離世后你再搬回來,用不了多久,你幫幫我,好嗎?」
我懶得和她廢話,進屋把他們的行李都打包進麻袋里,反手扔到門口。
阮知薇見狀還以為我終于想通,滿意地直點頭。
然而,還不等她高興,我卻指著行李一字一頓道:
「愣著干嘛?行李都給你們打包好了,還不拿著行李滾蛋?」
阮知薇氣得跺腳。
「沈川,你什么意思,我不就是讓祁頌?zāi)缸咏枳商?,你至于這么上綱上線?」
我冷聲回懟:
「不止是他們,你也要滾!因為我已經(jīng)把房子賣了?!?/p>
阮知薇滿臉震驚。
「什么?賣房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訴我?」
祁頌?zāi)艘话巡淮嬖诘难蹨I,趁機挑撥道:
「知薇姐,沒想到沈哥為了逼走我們母子不惜賣房。」
「既如此,我現(xiàn)在就帶我媽走,免得留下遭人白眼受氣!」
祁頌一如既往地鬧著要走。
我也沒慣著,反手將門打開:
「請便?!?/p>
祁頌傻眼了,沒想到我會不按套路出牌。
阮知薇氣得雙眼噴火:
「沈川,你鬧夠沒有!」
「你再鬧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和你分手并且將你從醫(yī)院開除?」
阮知薇知道我舍不得離開她,每次我們起了爭執(zhí)都會這樣威脅來狠狠拿捏我。
可這次,她要失算了。
我勾唇一笑,反手將離職報告甩在她臉前,冷笑道:
「可我們早就分手了,而且你也犯不著開除這么麻煩,早在前不久,我就已經(jīng)離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