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笙歌回到小院，將這些年祁慕送她的珠寶首飾一件件整理出來，準(zhǔn)備將其典當(dāng)換成銀兩留給母親。

每一件首飾都華美精致，曾經(jīng)被他親手戴在她發(fā)間、腕上，如今卻像無數(shù)根刺，扎得她指尖生疼。

翌日，她剛帶著箱子出門，卻未曾想迎面就撞上了沐梔語。

“站住！”沐梔語一眼就看到了她手中的箱子，臉色驟變，“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不等沐笙歌回答，沐梔語已經(jīng)一把掀開了箱蓋。

當(dāng)她看清里面的物件時，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好啊！沐笙歌，你竟敢偷我的東西！”沐梔語尖聲叫道，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來人！把這個家賊給我押到祠堂去！”

“我沒有偷！”沐笙歌掙扎著解釋，“這些都是我的私物！”

沐梔語根本不聽，指揮婆子們將她連拖帶拽地帶到了祠堂。

很快，全家人都被驚動了。

“父親！”沐梔語指著箱子里的珠寶，聲音尖銳，“這些都是皇家御賜之物，她一個庶女從何處得來？分明是偷了我的東西！”

沐國公看著滿箱的珍寶，臉色陰沉：“笙歌，這些東西哪來的？”

“父親明鑒，”沐笙歌跪在地上，聲音發(fā)抖，“這些都是女兒自己的物件，絕非偷竊所得?！?/p>

“撒謊！”沐梔語冷笑一聲，命人取來幾個錦盒，“你們看，這些都是殿下送我的，和箱子里的一模一樣！”

沐笙歌渾身發(fā)抖。

她當(dāng)然知道為什么一樣。

因?yàn)檫@些都是祁慕同一批置辦的，一份明著送給沐梔語，一份暗著塞給她。

“還不認(rèn)罪？”沐梔語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按照家法，偷竊者當(dāng)打斷手腳，逐出府去！”

沐笙歌渾身發(fā)抖，卻無法說出這些東西的真正來歷，她只能一遍遍重復(fù)：“我沒有偷……”

“去請?zhí)拥钕聛?！”沐梔語高聲道，“讓他來認(rèn)認(rèn)，這些東西是不是東宮的！”

沐笙歌聞言，臉色瞬間慘白，她不敢想象，若是祁慕來了……

可容不得她阻止，不多時，祁慕便到了。

他一襲月白錦袍，俊美如謫仙，卻冷得像塊冰。

“殿下，”沐梔語親熱地挽住他的手臂，“您來看看，這些東西是不是東宮的？”

祁慕目光淡淡掃過地上散落的珠寶，微微頷首：“確是東宮之物?！?/p>

“沐笙歌！”沐梔語轉(zhuǎn)身，眼中滿是憤恨，“證據(jù)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沐笙歌跪在冰冷的地磚上，仰頭望向祁慕。

那雙曾對她流露過溫情的眼睛，此刻卻冷得像冰，她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只能用眼神哀求。

只要他一句話，就能救她于水火……

祁慕卻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移開視線，仿佛她不過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陌生人。

“殿下，”沐梔語不依不饒地追問，“您可曾賞過她這些東西？”

祁慕薄唇輕啟，聲音冷冽：“不曾?！?/p>

這兩個字，像兩把利刃，狠狠刺入沐笙歌心口。

她渾身發(fā)冷，終于明白，為了不讓沐梔語傷心，祁慕竟是真的……不在乎她的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