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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黎晚喬被打愣了。
此時看著傅硯辭扭曲的面容,她甚至分不清眼下是現(xiàn)實(shí)還是夢境。
“別裝無辜了!”
直到傅硯辭猛然掐上她的下巴,黎晚喬才徹底驚醒。
疑惑,委屈,憤怒。
它們像三把刺刀同時插進(jìn)黎晚喬的心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的聲音嘶啞得要命。
傅硯辭冷笑一聲,掐著她下巴的手愈發(fā)用力,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黎晚喬,我一直顧念你年紀(jì)小,才放過了你前幾次。”
“可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這么喪心病狂,要找人毀了疏桐的清白!”
黎晚喬從沒見過這樣失態(tài)的傅硯辭。
他眼里焚燒的怒火好像可以把她焚燒殆盡。
“你現(xiàn)在下去反省,讓大雨清洗一下你心里的骯臟!”
話落傅硯辭不聽黎晚喬的解釋,吩咐傭人強(qiáng)行將她拖到了室外。
黎晚喬僅穿著單薄的睡衣被兩個帶著雨披的保鏢強(qiáng)按著跪在院子里。
每一滴暴雨都像粹了冰的刀子,重重砸在她身上。
她咬住舌尖,鐵銹味在口腔里蔓延。
這一幕的屈辱仿佛與多年前重合。
當(dāng)年她被葉疏桐冤枉,被黎父罰站時,傅硯辭尚愿意為了她說一句公道話。
可如今她再次被冤枉,已經(jīng)成了她丈夫的傅硯辭卻只聽葉疏桐的片面之言,罰她跪在暴雨中。
黎晚喬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
只是她再次恢復(fù)意識時是在醫(yī)院。
傅硯辭難得守在她身邊。
見黎晚喬醒來,他語氣中還帶著未完全褪去的怒意,“你這次做的事情太過分了,我和岳父商量了一下,一周后舉行家宴?!?/p>
“你必須在宴會上承認(rèn)葉阿姨是你的母親,恭恭敬敬跪下磕頭,向她們母女懺悔?!?/p>
黎晚喬冷笑一聲,沙啞著嗓子開口:“你做夢。”
傅硯辭聞言煩躁地扯了扯領(lǐng)帶,勉強(qiáng)壓下心中的火氣才開口:“如果你不道歉,我會和你離婚。”
“岳父也會把你母親的名字從族譜上移除。”
黎晚喬心跳劇烈收縮了一下。
她沒想到兩個曾經(jīng)對她而言最重要的男人竟然默契地想到了差不多一樣的方法威脅她。
她死死攥住床單,默默闔上眼算了一下,一周后也是他們能拿到離婚證的日子。
至于黎母,黎晚喬相信她也不愿意繼續(xù)留在黎家的族譜上。
既然如此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黎晚喬逐漸放緩了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的沉默在傅硯辭眼里成了默認(rèn)。
他心中有些異樣,怒氣也消散了一些。
他一直知道黎晚喬深愛他,他也知道黎晚喬厭惡葉疏桐母女。
被關(guān)禁閉,在暴雨中罰跪都沒讓她低頭。
可他不過用離婚威脅,黎晚喬竟然妥協(xié)了。
此刻傅硯辭心中百感交集。
黎晚喬住院這些時日,他沒再看她,卻總讓助理給她送來各種補(bǔ)品。
出院后,黎晚喬第一時間回了一趟黎家。
她趁黎父不備,先行去了祠堂,在族譜里找到自己和亡母的那一頁,將她們的名字狠狠劃掉。
可離開時,她無意聽見葉家母女的對話。
葉母拉著葉疏桐悄聲問:“如果黎晚喬真的乖乖和你道歉,傅硯辭就不會和她離婚了怎么辦?”
葉疏桐聞言自信地撩了撩頭發(fā),“媽,你還不相信我的魅力嗎?”
“要不你找機(jī)會勾引傅硯辭上床?!?/p>
葉母還不放心,不斷給女兒出主意,“最好懷上他的孩子,不怕他不認(rèn)賬。”
“你以為我不想啊。”葉疏桐不雅地翻了個白眼,“可惜傅硯辭這個人古板死了?!?/p>
她不滿抱怨,“都視頻做那事了,還嘴硬我們是靈魂伴侶?!?/p>
葉母有些不可置信,“那你能忍得住。”
“當(dāng)然不能!”葉疏桐勾唇一笑,“不過,傅硯辭滿足不了我,有的是人滋潤我。”
“就連上次誣陷黎晚喬害我清白,也是我在一個黑人床上時想到的?!?/p>
“你不知道,傅硯辭把我當(dāng)仙子一樣捧著,他都沒真正得到我的身子,卻險(xiǎn)些讓別人得逞,你沒看見他當(dāng)時的表情,簡直要吃人......”
在她們母女的笑聲中,黎晚喬顫著手結(jié)束了錄音。
傅硯辭,真該讓你看看你心目中的靈魂伴侶是什么樣子。
可黎晚喬生生忍住了。
她一直等到取到離婚證書,才把手中的錄音拷貝到U盤里。
最后將這兩樣?xùn)|西放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后,她留了張便簽給傅硯辭:祝你和靈魂伴侶百年好合。
然后拉著行李箱走出別墅,再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