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高嶺之花丞相的第12年，我第9次死在他面前。

生死抉擇時，他眼都不眨就選了青梅竹馬的郡主。

我被毒酒穿腸，蜷縮在金鑾殿前，看著他將披風(fēng)溫柔地裹在郡主肩上。

而他，牽著郡主踏過我痙攣的手指，連個余光都未施舍。

他知道我會帶著記憶轉(zhuǎn)世，也吃定我情深不悔，總會換著身份重新纏上他。

第10次睜眼，我撫著嶄新的身份玉牌輕笑：該換人疼了。

......

蕭景珩到時，我和謝明嫣被五皇子綁在地牢。

“蕭景珩，你得罪了我就得留下點東西?！?/p>

五皇子我們推出去。

他把玩著手中的瓷瓶，笑得陰冷，“兩個女人選一個吧，剩下的那個，就做我的藥人?！?/p>

謝明嫣被綁在刑架旁，纖細的手腕勒出紅痕，眼淚簌簌落下，像斷了線的珍珠。

“景珩哥哥......救我......“

她聲音發(fā)顫，柔弱得仿佛風(fēng)一吹就會碎，“明嫣害怕......“

而我被鐵鏈鎖在角落，安靜地看著他。

蕭景珩站在光影交界處，神色冷峻，目光在我和謝明嫣之間短暫停留。

我望著他，指尖微微蜷縮，心里竟還存著一絲可笑的期待。

或許這一次，他會選我？

可下一瞬，他眉頭微皺，毫不猶豫地開口：“放了明嫣?！?/p>

五皇子大笑，眼底滿是譏諷：

“蕭丞相果然冷血，連猶豫都不曾?！?/p>

他抬手示意侍衛(wèi)，“那就請這位姑娘，嘗嘗我的新藥?！?/p>

毒酒灌入喉中，灼燒般的痛瞬間蔓延四肢百骸。

我蜷縮在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聲音。

而蕭景珩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徑直走向謝明嫣，小心翼翼解開她的束縛，低聲問：

“可有受傷？“

謝明嫣撲進他懷里抽泣，他輕輕拍著她的背。

語氣是從未給過我的溫柔：“別怕，我在?！?/p>

五皇子冷嗤：“蕭景珩，你可真是......薄情至極。“

蕭景珩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淡淡道：

“郡主自幼尊貴，而她......不過是本王身邊的丫鬟罷了?！?/p>

“哈！“五皇子突然撫掌大笑。

金絲蟒紋袖口在火把下泛著冷光，“好一個”郡主尊貴”！蕭丞相可真是會憐香惜玉啊?！?/p>

五皇子突然踹翻腳邊的銅盆，咣當(dāng)巨響中湊近蕭景珩耳畔。

聲音壓得極低，卻剛好能讓所有人聽清，“偽君子。“

我蜷縮在陰影里，看著蕭景珩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他抬手為謝明嫣攏發(fā)鬢時，玉扳指在郡主耳畔晃出一道冷光。

那是我去年生辰送他的和田玉。

“景珩哥哥......“

謝明嫣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整個人搖搖欲墜。

蕭景珩立刻將人打橫抱起，轉(zhuǎn)身時官袍帶起一陣凜冽的風(fēng)。

五皇子突然笑出聲來，金絲蟒紋袖口在火把下泛著冷光：

“蕭丞相，您踩著她了?！?/p>

蕭景珩的官靴紋絲不動。

我抬頭看著那只繡著銀線云紋的靴子，三日前我還親手為它上過油。

此刻它正穩(wěn)穩(wěn)地碾著我的手指，力道大得能聽見骨節(jié)錯位的輕響。

“景珩哥哥......“謝明嫣突然輕喚，聲音像羽毛般飄忽，“我的簪子......“

蕭景珩立刻松開腳，轉(zhuǎn)身時玄色官袍掃過我鮮血淋漓的手背。

他彎腰拾起郡主掉落的珍珠簪，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什么易碎品。

五皇子吹了聲口哨：

“精彩。蕭丞相這變臉功夫，比西街戲班子還利索?！?/p>

他踱步到我面前蹲下，“疼嗎？你心心念念的人，踩你可比踩螞蟻還干脆?！?/p>

我望著蕭景珩給謝明嫣簪發(fā)的側(cè)臉。

月光從鐵窗漏進來，照得他鼻梁投下的陰影格外鋒利。

方才他踩我時，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不勞殿下費心?！?/p>

我啞著嗓子開口，血沫順著嘴角往下淌，“習(xí)慣了。“

蕭景珩系披風(fēng)的手突然頓了頓。

謝明嫣立刻捂著心口咳嗽，蕭景珩將人抱得更緊了。

那截原本要轉(zhuǎn)向我的衣袖終究沒轉(zhuǎn)過來。

五皇子突然大笑：“聽見沒蕭景珩？她說”習(xí)慣了”！“

他踢了踢地上的鎖鏈，“看來咱們丞相大人平日里沒少拿人當(dāng)墊腳石啊？“

蕭景珩終于抬眼看向我。

這是今夜他第一次正眼看我，目光卻冷得像在看刑部卷宗上的某個名字。

“郡主受不得寒。“他說這話時，眼里滿是對郡主的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