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十點，酒吧。

沈知霜坐在吧臺，面前是第三杯威士忌。

一個陌生男人走過來搭訕：“一個人？不如一起喝？”

她沒回應。

男人卻自作聰明地靠近，一把搭上她肩膀。

“滾開?！彼吐?。

“別這么高冷嘛，美女，一起玩玩?！?/p>

忽然，一只手狠狠拽住那人的肩膀，將他甩到一邊。

“她說讓你滾，”陸崢冷冷看著那人，“聽不懂人話？”

男人罵罵咧咧離開。

“英雄救美？”沈知霜干笑。

“你怎么在這兒？”

“借酒澆愁不行？”她抬頭，直視他。

“我問你一件事，當年，你是不是腳踏兩條船？”

他沉默了三秒。

“你應該清楚。”

空氣瞬間凝固。

她輕笑：“果然，你終于承認了?！?/p>

“我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怎么說?！?/p>

“所以你選擇逃避?！彼畔戮票耙蛔吡酥?，連個體面的分手都懶得安排?！?/p>

“那時候我確實混蛋?！?/p>

“你為什么突然問這些？”他追問，“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她頓住，背對著他：“只是想在離開之前，把一些話說清楚?！?/p>

“你要去哪？”

“去哪都比留在原地好?！?/p>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背影干凈利落。

第二天，她因酒精中毒被緊急送醫(yī)，醫(yī)院聯(lián)系到的是陸崢。

他趕來病房，看著她獨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連緊急聯(lián)系人都寫的是自己舊工作室的地址。

“你就這么一個人？”

“我習慣了。”她沙啞地回答。

“你病了多久？”

“舊毛病。”她輕描淡寫地笑。

陸崢低頭看著病歷，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訂了粥和藥。

那晚，他第一次坐在她病床邊，認真看著她睡著后的臉。

她憔悴，瘦削，安靜得像一朵凋謝前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