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林換換微微皺眉，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輕蔑地瞥了我一眼，沒有阻止。

我喉嚨發(fā)干，心臟劇烈跳動，但目光卻異常堅定。

“好。”

我咬牙答應(yīng)，“但我有條件，我要換弓?！?/p>

顧遠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我會提這個要求。

他轉(zhuǎn)頭看向林換換，后者冷笑一聲，揮了揮手。

“行，給他換?！?/p>

她紅唇微揚，語氣譏諷，“反正換什么弓，結(jié)局都一樣?！?/p>

很快，有人拿來一把標(biāo)準(zhǔn)的反曲弓，雖然不是頂級裝備，但至少能用。

我接過弓，試了試弦，緊繃的觸感讓我稍稍安心。

顧遠已經(jīng)重新站回射擊線，舉起他那把精良的復(fù)合弓，瞄準(zhǔn)靶心。

“寧煜，你現(xiàn)在后悔還來得及?！?/p>

他嘴角勾起一抹獰笑，“否則待會兒，你就只能看著自己的右手被剁下來了?！?/p>

我沒有回答，只是深吸一口氣，緩緩抬起弓。

比賽，再次開始。

顧遠的連著三箭射出，箭矢破空，穩(wěn)穩(wěn)釘在靶心。

“二十八環(huán)！”裁判高喊。

圍觀人群爆發(fā)出一陣喝彩。

“顧少牛逼！”

“這水平，專業(yè)選手來了都得跪！”

林換換紅唇微揚，倚在顧遠身旁，指尖輕輕撫過他的手臂，語氣嬌媚。

“小遠，你這箭術(shù)越來越厲害了。”

顧遠得意一笑，低頭在她耳邊輕語。

“那當(dāng)然，總不能讓你丟臉，對吧？”

林換換掩唇輕笑，目光卻掃向我，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輪到我了。

我深吸一口氣，抬弓，搭箭，瞄準(zhǔn)。

“嗖！”

箭矢離弦，卻在半途歪斜，最終擦著靶子邊緣飛過，連靶紙都沒碰到。

脫靶。

全場瞬間寂靜，隨后爆發(fā)出刺耳的哄笑。

“哈哈哈！寧煜，你是來搞笑的嗎？”

“就這水平還敢跟顧少比？丟不丟人??！”

林換換嗤笑一聲，眼神輕蔑至極，“寧煜，你真是越來越讓人失望了?！?/p>

她搖了搖頭，語氣冰冷。

“以前好歹還有點骨氣，現(xiàn)在？連最基本的尊嚴(yán)都不要了。”

顧遠摟住她的腰，得意洋洋地看向我。

“換換，別這么說，寧大少這不是在努力逗大家開心嗎？”

他說著，低頭在林換換臉頰上親了一口，故意提高聲音。

“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像他這樣丟人?！?/p>

林換換嬌笑著靠在他懷里，目光掃過我時，只剩下厭惡。

圍觀的人也跟著起哄。

“顧少和林小姐真是天生一對！”

“就是，郎才女貌，哪像某些人，自不量力！”

“寧煜，趕緊認輸吧，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

顧遠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將我拖到計分板前，指著上面懸殊的比分，獰笑開口。

“寧煜，你輸了！按照約定，你的右手歸我了！”

他猛地抽出腰間匕首，寒光一閃，刀尖直指我的手腕。

“等等！”我聲音嘶啞，目光卻死死盯著靶子上奄奄一息的爺爺。

老人臉色慘白，嘴唇干裂出血，肩膀的箭傷已經(jīng)結(jié)了一層黑紅的血痂。

烈日暴曬下，他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皮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

“怎么？想求饒？”

顧遠譏諷地笑著，匕首在我手腕上輕輕劃出一道血痕，“晚了?！?/p>

“不?！蔽揖従徧ь^，眼神冰冷，“我要再賭一局?！?/p>

顧遠夸張地大笑起來，匕首在我臉上輕輕拍打。

“你現(xiàn)在還有什么能賭的？錢？房子？還是你那點可憐的尊嚴(yán)？”

他忽然收住笑聲，眼神變得陰毒。

“不過......我倒是有個有趣的提議?！?/p>

顧遠轉(zhuǎn)身指向被綁在靶子上的爺爺，老人已經(jīng)奄奄一息，肩膀的箭傷滲出暗紅的血跡。

“我們就賭這個老東西的命。”

他舔了舔嘴唇，“一箭定生死。你贏了，我放你們走；輸了......”

他猛地將匕首插在我面前的木桌上，刀身嗡嗡顫動。

“就把你們兩個的命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