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迷上語音廳的小蘿莉，他私自動用小荷包里的錢豪擲百萬為她賠違約金。

沒等我找他算賬，那女孩掐著嗓子雙眼泛紅找上了我。

“嫂子，祁誠哥哥他是看我可憐才會幫我的，你別怪他。”

祁誠的手?jǐn)堊∷难?，連眼皮都沒往我這邊抬一下。

我忍無可忍：“祁誠，你知不知道這筆錢對我來說很重要？”

看著醫(yī)院打來的電話，直接我點開免提。

“醫(yī)生，這病我們不治了?！?/p>

祁誠不耐煩的打掉我的手機：

“能不能別裝了？你有沒有病我不清楚嗎？”

“還有，卡里的錢是我們的共同財產(chǎn)。我花點小錢至于和我斤斤計較嗎？”

可他不知道，這筆小錢是他母親的救命錢。

1

“可不是嘛嫂子，你就別惹祁誠哥哥不高興了呀。”

她聲音甜得發(fā)齁，尾音特意拖得長長的，帶著股說不出的嬌嗲：

“之前在語音廳的時候，祁誠哥哥每天晚上都焦慮得睡不著。還是聽我唱歌的聲音才能入睡。”

她指尖輕輕撥弄頭上那對毛茸茸的兔耳朵發(fā)卡，眼神里帶著幾分刻意的炫耀。

“這樣看來，我還是你們夫妻的恩人呢！”

她歪著頭笑，頸間的珍珠項鏈晃得人眼暈。

款式我認(rèn)得，是祁誠去年說要等結(jié)婚紀(jì)念日送給我的禮物。

祁誠滿臉溫情看著許茉：

“不愧是我花重金帶回來的人，就是這么善解人意?！?/p>

話音剛落，他目光冰冷的看著我：

“你能不能別這么小肚雞腸？整天就知道胡亂猜忌。我和茉茉是交心的摯友，絕非你想的那種齷齪關(guān)系。”

他頓了頓，視線掃過我蒼白的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還有，少拿生病這套來博同情，我看著就煩，不吃你這一套。”

聽著這些話，我渾身的血液都像凍住了。

前幾日他抱著手機泡在語音廳，凌晨還在對著屏幕笑。

我問他，他只回復(fù)一句：“天天加班壓力夠大了，我看會直播緩解一下心情你也要管？”

那句話終究沒能說出口，于是我打算將祁母生病的事緩一緩再告訴他。

祁母對待我如同親生女兒一般，她生病我比任何人都心疼。

直到今天，他把祁母躺在病床上等著救命的錢，給許茉賠違約金時。

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做的一切就像個笑話，徒勞無功。

她眼尾輕蔑地掃過我，語氣卻越發(fā)無辜：

“嫂子，我知道我突然來訪你心里不痛快，想生個病讓祁誠哥哥關(guān)心你，身為祁誠哥哥的妻子要有大局觀，不能這么嬌氣的?！?/p>

我滿臉黑線，懶得搭理他們。

祁誠卻嗤笑一聲，眼神里的不屑幾乎要溢出來：

“演上癮了？真病得難受，還能悶著不吭聲？”

看著兩個人一唱一和，我突然笑出聲。

“祁誠，生病的不是我，是你母親?！?/p>

他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很快因為憤怒而消失。

“張雪凝，你他媽是不是瘋了？詛咒誰呢，我媽生沒生病我不清楚嗎？”

許茉立刻捏著嗓子接話：

“嫂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祁誠的媽媽活的好好的，你憑什么造謠？你就這么巴不得別人好？”

我沒急著說話，指尖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兩下。

我把手機遞到他眼前：“市中心醫(yī)院腫瘤科，昨天拍的?！?/p>

祁誠母親面色慘白，手背上扎著輸液針。

“我一直都沒告訴你，是怕你壓力大。”

祁誠有些錯愕，隨后將手機猛地摔在地上。

“張雪凝你真行，為了博關(guān)注連這種假照片都做得出來！”

2

看著地上碎裂的手機屏幕，忽然想起祁母住院前一天，還拉著我的手說：

“雪凝啊，小誠脾氣倔，等他來了你多勸勸，別讓他跟我置氣?！?/p>

真心全都托付給了狗。

他額角青筋跳得厲害：“我昨晚才跟我媽通視頻，她還在度假！”

許茉立刻湊上來，伸手想去撿地上的手機，被我一把拉住。

她瞬間眼圈發(fā)紅，卻不忘仰頭對祁誠哭訴：

“祁誠哥哥，你看她。不僅造謠阿姨，還動手打人！分明是嫉妒我跟你親近，故意找由頭欺負我！”

“拿開你的手！”

祁誠一把推開我，將許茉護在身后：

“張雪凝，我警告你，別太過分。茉茉年紀(jì)小，你當(dāng)嫂子的就不能讓著點？”

看到許茉一臉委屈，祁誠拉住她的手。

“茉茉我們走，不在這兒受她的氣?！?/p>

許茉腳剛沾到門檻，突然哎喲一聲捂住手腕：

“祁誠哥哥，我手腕好疼。剛才她抓得太用力了，會不會骨折?。俊?/p>

她故意把袖子擼上去給祁誠看，其實連紅印都沒有。

祁誠立刻轉(zhuǎn)身瞪我，眼里的怒火幾乎要燒出來：

“張雪凝你是不是有病？她一個小姑娘你至于為難她嗎？”

說著便將許茉攔腰橫抱：

“去醫(yī)院做個全面檢查，所有費用我報銷，不夠再跟我說。”

說著許茉從他肩頭探出頭，歪個腦袋滿臉得意看著我。

這讓我想起三年前，祁誠帶我去山頂看日出。

我也是這樣趴在他背上，偷偷在他耳邊說以后每年都要來看，他笑著回“好，看一輩子”。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傳來震動。

我彎腰撿起手機，點開護工十分鐘前發(fā)來的語音，按下免提：

“雪凝啊，祁誠他是不是不信？我昨天剛跟他視頻他還說我在度假......”

語音還沒聽完，許茉就捂著嘴，滿臉不可思議：

“假的！這是偽造的！嫂子你太惡毒了，為了詛咒阿姨連她聲音都敢模仿！”

她氣得滿臉通紅，好像祁誠的母親就是她的母親一樣。

祁誠心疼地拍著她的背，轉(zhuǎn)頭時眼底的怒火呼之欲出：

“夠了！張雪凝，你別再演戲了！茉茉都知道關(guān)心我媽，可你呢？滿嘴謊話，不可理喻！”

“我現(xiàn)在要帶茉茉去市中心最好的醫(yī)院，你最好給我安分點。”

臨走前還不忘警告我。

“如果我媽因為你的話出了什么事兒，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這個罪人！”

我望著他們倉促離去的背影，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手機。

市中心的醫(yī)院，巧了，他母親住的，正是這家醫(yī)院，等到時候讓他親自看看就都明白了。

3

祁誠抱著許茉沖進醫(yī)院時，正撞見他母親從急救室出來。

老人剛輸完液，臉色還有些蒼白，看見兒子懷里的許茉，嘴唇抖了抖：“小誠？”

祁誠的腳步猛地頓住，瞳孔驟縮。

許茉立刻從他懷里跳下來，躲到他身后，聲音發(fā)顫：

“對了，剛才我聽到嫂子說要請演員，這位阿姨該不會是請來演戲的吧！”

祁誠的目光在祁母臉上來回掃視，突然冷笑一聲，指著我罵道：

“張雪凝，你真夠狠的！為了逼我信你，竟然找個演員來假扮我媽？連病房都租好了，你費這么大勁，就為了污蔑茉茉？”

祁母氣得渾身發(fā)抖，伸手想去拉兒子：

“小誠，我是媽??！你看看這道疤，是你小時候騎自行車撞的?！?/p>

她指著眉骨上的淺疤，聲音哽咽。

“裝得真像！”祁誠揚手就揮開她的手，力道大得讓老人踉蹌著撞在我身上。

“我媽眉骨上的疤在左邊，你這道在右邊！張雪凝，你找的什么蹩腳演員，連細節(jié)都沒對好？”

祁母被她撞得咳出血，我扶住老人，冷冷看向祁誠：

“祁誠，她是你媽。她剛剛因為錢不夠終止化療，現(xiàn)在很難受。而那筆救命的錢被你拿去補上許茉的違約金，你還有沒有良心？”

“化療？”祁誠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媽每年體檢都沒問題，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

他突然轉(zhuǎn)向祁母，語氣帶著脅。

“說！張雪凝給了你多少錢？你現(xiàn)在承認(rèn)是假扮的，我可以不追究?！?/p>

祁母氣得嘴唇發(fā)紫，剛要說話，許茉突然踮腳湊到祁誠耳邊，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人聽見：

“祁誠哥哥，我看她穿的病號服料子挺好，說不定是嫂子特意買的道具呢。你想啊，真生病的人哪有心思穿這么干凈？”

她說著突然“哎呀”一聲，像是被祁母的手碰到，猛地縮回胳膊。

“阿姨您手怎么這么涼？該不會有什么傳染病吧？”

我攥緊她的手，指甲幾乎嵌進掌心：“許茉，說話注意點?！?/p>

祁誠看到我攥住許茉的手腕，反手給了我一耳光。

“誰允許你動她的？”

“張雪凝，你現(xiàn)在就跟我媽打電話對質(zhì)！要是打不通，我看你怎么圓這個謊！”

4

走廊里路過的人都停下腳步，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如芒背刺。

他的手機剛掏出來，醫(yī)生連忙走過來：

“祁阿姨，您怎么出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好好休息，哪怕今天是生命的最后一天。”

他轉(zhuǎn)頭看見祁誠愣了愣。

“祁先生？您可算來了！阿姨這幾天一直念叨您呢！”

祁誠的手指僵在撥號鍵上，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許茉趕緊搶話：“醫(yī)生，你怎么能幫著這個演員一起撒謊呢？”

醫(yī)生有些錯愕：“我為什么要撒謊？”

醫(yī)生指著祁母的手腕。

“阿姨這塊玉鐲，還是你上次來醫(yī)院給她戴上的，說保平安呢！”

那只玉鐲，是祁誠結(jié)婚時我陪他給母親挑的，他再熟悉不過。

許茉故意捏著鼻子，眼睛卻瞟著祁母手腕上的玉鐲：

“而且哪有人病成這樣還戴這么貴重的東西？該不會是假的吧？”

這時祁誠眼神微閃想上去弄清楚。

許茉見勢不妙，突然捂著肚子蹲下去：

“祁誠哥哥，我肚子疼?？隙ㄊ莿偛疟贿@假阿姨氣的，我們快走吧，我不想在這兒待了！”

祁誠看著嬌弱的許茉，又看看滿臉淚痕的假母親。

短暫的猶豫，最終還是彎腰抱起許茉，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

“張雪凝，你和這個騙子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調(diào)監(jiān)控，看你怎么解釋！”

許茉趴在他肩頭，路過祁母時故意吐了下舌頭，用口型說：“老東西?！?/p>

“你說什么？！”祁母猛地掙脫我，想沖上去理論，卻被門檻絆倒。

我扶住她時，清楚看見祁誠口袋里的手機亮著，來電顯示“媽”在瘋狂跳動。

阿姨的身體經(jīng)不住折騰，她看著這個逆子，吐出一大口鮮血。

醫(yī)生顫抖的說：“家屬還沒湊齊手術(shù)費的話，就準(zhǔn)備后事吧?！?/p>

看著奄奄一息的祁母，淚水不斷滑落。

一個晚上過去，我拿出手機給祁誠發(fā)消息。

“你媽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