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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是一名青樓女。
但我現(xiàn)在卻爬上了皇帝的龍床,成為了皇帝的妃子。
世人皆以為我是貪慕虛榮,卻不知我意在取狗皇帝的命。
1
我是?合,一青樓女子。
康寧十三年,六月廿九,我入了宮,成為凌謖后宮中的一員。
我決心成為凌謖的妃子,用這樣的方式,取他的命。
入宮后十日,太后先來視察了,帶著徐昭儀。
徐昭儀是此時凌謖后宮中唯一得到冊封的妃子。
據(jù)說她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十四歲就嫁給了凌謖。
凌謖登基后冊封她為昭儀,統(tǒng)管后宮事務(wù)。
但宮中盛傳,徐昭儀與凌謖根本沒有圓房,徐昭儀還是處子之身。
她能有今日份位,全仰仗她的姨母太后。
初入宮的秀女對這些宮闈秘事極為好奇,三五個人聚在一起,就能說破了大天。
太后抓了兩個典型人物,當(dāng)著所有秀女的面將兩人打得皮開肉綻。
最后一鞭,是徐昭儀的近侍嬤嬤打的,比任何一鞭都響亮。
其中一個女子受不住這樣的鞭刑,還沒被扶起來就斷了氣。
另一個被嚇得直哆嗦,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就不住地磕頭求饒。
秀女們看得心驚肉跳,捂著一顆心,一聲不敢吭。
我皺著眉頭瞄了一眼那皮肉糜爛的身體,心里涌起一陣惡心。
太后帶著徐昭儀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立威來了。
嬤嬤的最后一鞭,讓今后有機(jī)會成為娘娘的秀女們看清楚。
無論她們將來晉升成為多么尊貴的娘娘,皇后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徐昭儀。
試圖爭搶后位的,就是跟太后過不去。
我覺得太后傻,這樣的下馬威是能威懾許多人。
可這威懾力是她的,不是徐昭儀。
有朝一日,她總會先行駕鶴西去。
那時的徐昭儀不管是不是已經(jīng)晉升為皇后,在后宮中都沒有立錐之地。
后宮與青樓別無二致。
我早就看得很明白。
但她并不關(guān)心徐昭儀的未來。
太后這一出殺雞儆猴的戲演完了,她的注意力就該轉(zhuǎn)移到凌謖身上去了。
凌謖一直沒有來過后宮,隔三差五,會降旨召幸秀女。
侍寢后的秀女,有人被封為娙娥,有人被封為容華。
剩下的秀女們整日涂脂抹粉,又塞了大量金錢給管事的嬤嬤和太監(jiān),希望下次降旨時,自己能被送入長門宮。
但,她們都沒有我出手大方。
前來宣旨的公公哪里有什么決策權(quán)呢?
他連這些秀女誰是誰都分不清,只會照著圣旨念一個名字。
誰去誰留,全憑管事嬤嬤的一句話。
管理秀女們的嬤嬤身著素雅的宮服,手腕上卻戴著一只寬厚的金鐲子。
她雖然極力掩藏,但我見了,也能猜到這鐲子價值不菲。
嬤嬤是看不上小恩小惠的,要她辦事就得下點(diǎn)狠心。
這日午后,趁著眾人都在午睡,我來到管事嬤嬤房中,當(dāng)著嬤嬤的面掏出一只成色極佳的翡翠鐲子。
嬤嬤笑瞇瞇地接過去,說:「奴才心里有數(shù)了?!?/p>
2
一連等了七日,才又有一道圣旨下來。
九月十五,我便如愿爬上了凌謖的龍床。
在這之前,我對凌謖的所有了解都來自于凌臺。
他們在花瓣飛舞的庭院中吟詩作對,對酒當(dāng)歌。
待乏了,我便仰在凌臺懷中,聽他說他的家族。
凌謖是凌臺的兄長,他是個果決的人,殺伐征討,賞罰升貶,都自有決斷,文才武略,心機(jī)謀劃,都高人一等,生來就是為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