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川的巴掌迎面而來。

他完全沒有收力，我被打翻在餐桌上。

他反復確認顧千羽沒有被燙傷后，看向我的眼神冰冷得可怕。

“簡曦，我看你最近是真的瘋了?！?/p>

“你知不知道千羽是舞蹈演員，她的臉要是被你燙傷，她這輩子就毀了?！?/p>

我什么都沒聽進去，只問：“你會做飯？”

顧凌川眼神一閃，沒說話。

顧千羽拿毛巾擦了擦身子，聲音尖銳，“哥哥當然會做飯啊，做的比你媽媽那個破雞湯好一萬倍！我們倆十幾歲就沒了爸媽，他不做飯的話我吃什么？！”

我看著顧凌川的臉，顫抖著嘴唇問他：“為什么騙我？”

懷孕最難受的那陣子，我孕吐的渾身乏力，都要強撐著去給自己煮粥，只因為顧凌川說他不會做飯，我們又沒錢請做飯阿姨，只能我自己強撐。

他說會為了我學，可下廚后差點把廚房點了。

我以為他是真的沒天賦。

顧凌川只心虛了片刻，就又恢復了冷靜，“是，我確實會做飯，但我答應過千羽，只做給她吃?！?/p>

“而且你做飯不是很好嗎？沒必要逼著我下廚吧?！?/p>

我心頭一陣窒悶。

我想說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對我很溫柔，我怕人多的地方，他就在郊區(qū)租了個房子，我們每星期去一次超市，只有我和他。

我怕和陌生人說話，他把我抱在懷里哄我：“小貓一樣?！?/p>

可自從顧千羽大學畢業(yè)回家后，一切都變了。

顧千羽氣沖沖地去沐浴，顧凌川見我久久不說話，有些惱怒，“簡曦，千羽是我妹妹，你總針對她干什么？你今天早上砸壞她的手機她都沒跟你計較，什么時候你能像她一樣大氣？”

沒等我說話，顧千羽就披著浴巾出來，挽住顧凌川的胳膊：“哥，我餓死了，你陪我出去吃?！?/p>

我剛要跟著，顧千羽就一聲尖叫。

“哥，我可不跟這個瘋女人一起去，要是到了外面她扣我一臉菜湯怎么辦？”

顧凌川安撫地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臨出門地時候跟我說：“你乖乖在家等著，我和千羽吃完給你帶一份回來?！?/p>

大門被關上，我又被丟下了。

我坐在沙發(fā)上等他們，一直等到過了午飯的點，又熬過了整個下午。

我一動沒動，晚上十點，我點開了手機。

顧千羽兩個小時前在朋友圈發(fā)過一張自拍。

她勾著顧凌川的脖子，嘴唇貼著他的側(cè)臉，背景燈紅酒綠。

顧凌川則微垂著眼，神色中滿是溫柔。

照片配文：好久沒和哥哥一起出來玩了，有哥哥陪著才敢來酒吧。

有人給她評論：“顧哥把你看得也太嚴實了，干脆娶回家算了?！?/p>

“是啊，對自己媳婦都沒那么上心。”

我死死盯著屏幕，直到眼睛酸澀得不能轉(zhuǎn)動。

門口傳來鑰匙開鎖的動靜。

顧凌川滿身酒氣的進來，“啪”地開了燈。

“你怎么還沒睡？”

他似是被坐在沙發(fā)上的我嚇了一跳。

隨即過來抱住我，“困死了，陪我睡覺去?！?/p>

我被他半抱著帶上床，他把頭埋在我的肩窩處，沉沉睡去。

床頭柜的燈開著，他側(cè)臉的唇印清晰可見。

我的手摸上他的脖子。

這一刻，我甚至想和他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