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的“皇帝命格”似乎立刻就發(fā)揮了作用。

第二天，他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以前削尖了腦袋想巴結(jié)的富二代組的局，邀請他去參加一個私人晚宴。

“看見沒？這就是天命！”

楚蕭掛了電話，興奮地在客廳里來回踱步，額頭上的【皇帝】二字似乎都更亮了幾分。

林晚月滿眼崇拜地看著他，像在看一尊神。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

楚蕭享受著她的吹捧，目光落在我身上時，又恢復(fù)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態(tài)。

“傅舟，去，把車開出來，今晚你跟我去。”

他扯了扯昨天我剛為他買來的高定西裝的領(lǐng)帶。

“你就在門口候著，別進去給我丟人。一個【廢人】出現(xiàn)在那種場合，會臟了別人的眼，敗了我的氣運?！?/p>

林晚月在一旁幫腔：“對對對，老公你就在外面等，里面都是大人物，你應(yīng)付不來的。等結(jié)束了，我和楚蕭給你打包好吃的?！?/p>

她說話的語氣，像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車子停在金碧輝煌的會所門口。

楚蕭和林晚月挽著手，意氣風發(fā)地走了進去。

我坐在車里，看著他們的背影，像在看兩個撲向燭火的飛蛾。

【末代皇帝】的詛咒第一條：其興也勃，其亡也忽。

命運會先給予他無數(shù)的糖果，再把他推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

等了約莫兩個小時，楚蕭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里是壓抑不住的狂喜和一絲醉意。

“傅舟！滾進來！媽的，發(fā)財了！”

我走進會所，在侍者的指引下，來到一間煙霧繚繞的包廂。

楚蕭滿面紅光地坐在一張巨大的牌桌主位上。

額頭的【皇帝】二字在水晶燈下閃閃發(fā)光，讓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虛幻的光暈里。

他面前，堆著小山一樣的籌碼。

林晚月站在他身后，激動地滿臉通紅，給他捏著肩膀。

牌桌對面，一個額頭頂著【巨賈】詞條的中年男人，臉色鐵青，額頭全是冷汗。

“王總，看來今晚，是我的氣運更勝一籌啊。”楚蕭笑著將最后一張牌甩在桌上，“承讓了?！?/p>

那位【巨賈】王總死死盯著楚蕭頭上的【皇帝】二字。

眼神里有驚懼，但最后還是化作一聲長嘆，站起身。

“楚先生，好手段。這三千萬，明天一早，我會打到你賬上?！?/p>

楚蕭哈哈大笑，站起身拍了拍王總的肩膀：“王總客氣，以后，還要多仰仗王總提攜?！?/p>

他的姿態(tài)，已經(jīng)全然是將對方視作自己的下屬。

王總沒再說話，帶著人陰沉著臉離開了。

包廂里其他人立刻圍了上來，各種奉承的話不要錢似的涌向楚蕭。

“楚爺真是天命所歸??！”

“【皇帝】命格，恐怖如斯！”

“以后我們可都跟著楚爺混了！”

楚蕭被捧得有些飄飄然，他醉醺醺地摟著林晚月，目光掃過人群，最后落在我身上。

他指著我，對眾人大聲宣布：“來，給各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司機，傅舟?！?/p>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惡意的譏笑：“他以前，也是個【皇帝】呢?！?/p>

全場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灰撲撲的【廢人】詞條上。

然后，爆發(fā)出一陣哄堂大笑。

“哈？就他？【廢人】？”

“楚爺真會開玩笑！”

“這哥們是把【皇帝】的命格睡丟了吧？笑死我了！”

林晚月站在楚蕭身邊，看著被眾人嘲笑的我，臉上沒有一絲同情，反而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驕傲。

仿佛我的不堪，更能襯托出她選擇的“正確”。

楚蕭很滿意這種效果，他走到我面前，用手里的籌碼拍了拍我的臉，侮辱性極強。

“傅舟，看到?jīng)]？這才是【皇帝】該有的樣子?！?/p>

“而你，”他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只配當一條狗。”

我看著他那張被酒精和狂喜沖昏了頭的臉，平靜地開口。

“王總的詞條是【巨賈】，但他身邊那個一直沒說話的年輕人，詞條是【國手】。”

“你剛剛贏的牌局，是他給你設(shè)的套。”

楚蕭的笑容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