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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徐敬意不高興,那就代表著整個徐家都不高興。
他們能從中討到好果子吃?
再者,徐敬意向來傲氣,目中無人。
他怎會相信,鄭遂當(dāng)著他面說的那些話是鄭遂自己的主意?
徐敬意必然會懷疑這幕后之人究竟是誰。
眼下有用的時候,自是千好萬好??扇粲猛炅?,就必得一腳甩開。
主意雖不是徐妙晴給鄭遂出的,但眼下自己的確是他背后的那個人。
只怕查來查去,查到自己頭上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母后何必憂心?便是到時徐敬意反應(yīng)過來,追究出個結(jié)果來,徐家旁人也不會任由徐敬意對您下手的。”
徐妙晴顯然不信,嘲諷的笑了起來。
“你竟比我這個親妹妹都要了解他?”
徐妙晴慵懶地往貴妃榻上靠了靠,對著鄭遂挑起眉梢。
“我不了解徐敬意,但即便我不是帝王之才,可皇宮也是一個大家。一個家族里,明爭暗斗的事,便是我再愚蠢也略知一二?!?/p>
皇室也好,世家也罷,無非都是誰有能力誰說話。
能力略遜者,便只能做個輔助的角色。
但人總有兩顆心,一顆貪心,一顆不甘心。
且人都是自大的,誰又會承認(rèn)自己能力不足呢?
總歸會把這些事歸咎于其他理由而引起的,那么只要有機(jī)會,他們便會拼了命的往上爬。
“母后覺得,徐家人都是真心實(shí)意順從徐敬意的嗎?”鄭遂反問。
徐妙晴沉默了。
哪怕是從她個人的角度來講,并不覺得徐敬意是什么無可代替的人。
他無非就是占了個嫡出的身份,以及外祖家當(dāng)年的勢力,才在朝堂里家族之中有了這么一席之地。
可那些庶兄弟堂兄弟,表面的確聽他的沒錯,實(shí)際上是什么心思,只有他們自己心里最清楚。
鄭遂的語氣變得越發(fā)低沉起來:“唯有將這潭水?dāng)嚋喠?,讓他們覺得有一天不靠徐敬意也有路可走,這徐家的勢力自然而然的也就瓦解了?!?/p>
徐妙晴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今徐家最大的問題正如鄭遂所言,表面上都順服于徐敬意,心里卻不服,但若是真讓他們做些什么,卻也沒有那么好的機(jī)會,更沒有那么大的能力。
但若這個機(jī)會是自己提供給他們的,那可就......
而這件事,借著江如松的手去辦,離間徐家內(nèi)部關(guān)系,的確是最穩(wěn)妥不過。
“如此說來,倒是我多慮了。”徐妙晴微微頷首。
“但是......”
她忽然話鋒一轉(zhuǎn),緩緩從貴妃榻上起身,走到鄭遂面前。
“若這些人也同徐敬意一般賊心不死,他日我若想登基今日之舉,豈不是白白給自己找了麻煩?”
“自然不會?!编嵥鞊u頭。
“母后可知,為何我鄭氏乃大氣正統(tǒng),如今卻氣運(yùn)將盡?”
徐妙晴不解的望向鄭遂。
鄭遂神秘一笑,壓低聲音湊近徐妙晴耳邊。
“誰手握大權(quán),誰才是真正的正統(tǒng)?!?/p>
......
回到乾清宮后,鄭遂就發(fā)現(xiàn)這偌大的宮殿比之前更冷清了。
其實(shí)自從老皇帝死后,便沒人把他這個新登基的君主放在眼里了。
就連伺候自己的那些下人也是東跑西散,各自尋出路去了,偶爾人多,也不過是裝裝樣子。
唯獨(dú)剩下兩個自小貼身伺候的太監(jiān),忠心耿耿,不肯離開。
也正是因?yàn)樯磉吶松?,所以多一個少一個都顯得那么突兀。
“徐尚宮呢?”
貼身太監(jiān)王喜不由得心生疑惑,這徐妍好不容易走了,怎么陛下還主動問起來了?
“回陛下,徐尚宮回尚宮局了?!?/p>
“哦?”鄭遂挑了挑眉,“那便去傳話,就說朕身體不適,需要徐尚宮來貼身伺候?!?/p>
王喜一愣,心下還以為鄭遂是瘋了。
這徐妍明晃晃的就是來監(jiān)視的,主動走了,難道不好嗎?
“你去就是?!编嵥煜铝?。
王喜不敢耽擱,立刻轉(zhuǎn)身,匆匆而去。
鄭遂坐在龍椅之上,嘴角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來。
這么大個監(jiān)視器待在自己身邊,鄭遂自然不舒服。
可偏巧,他現(xiàn)在還就需要徐妍這個攝像頭。
“尚宮大人,您快著些吧,陛下當(dāng)真身體不適,還需要您來拿主意呢?!?/p>
徐妍已走到了乾清宮門口,看著里頭已然昏暗下來的大殿,徐妍腳步猶豫的駐足在了門邊。
她是不相信白日里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到了晚上突然就病倒。
尤其是這讓自己貼身伺候的事,就更是顯得鄭遂心懷不軌了。
還說什么叫她拿主意?
那皇帝心思最深,哪里用得著她拿主意。
想著白日里發(fā)生的事,徐妍的面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兩坨緋紅。
王喜再次催促:“尚宮大人,陛下還在里頭等著您呢?!?/p>
徐妍深吸一口氣:“即使身體不適,宣太醫(yī)就好,何故叫我來?”
王喜面上堆出個尷尬的笑容:“可如今陛下身邊,得力人手甚少。我們這兩個貼身照顧陛下的又粗手笨腳,實(shí)在是......”
這回尷尬的人輪到徐妍了。
鄭遂如今在這宮中形同透明人,若非留著他還有用,只怕早由他自生自滅。
身邊無人照顧,不也是徐家做下來的孽嗎?
王喜見徐妍有所猶豫,便立刻道:“尚宮大人,若是您再晚一些,陛下有個三長兩短的,只怕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王喜瞧的出來,徐妍這個年歲的姑娘大事上根本就撐不起來。
無非是頂著個尚宮的名頭,才能在這宮中稍許得臉一些。
既然能耐是假裝出來的,便也很容易戳破他這偽裝。
不過這話落在徐妍的耳朵里,卻是變成了另外一番滋味兒。
萬一這鄭遂真的病倒了,出點(diǎn)什么事,徐家斷然不會放過自己,徐妙晴更是會第一時間就把她給生吞活剝了,誰讓鄭遂當(dāng)著徐妙晴的面就把自己給賣了呢?
就算他沒出事,可他詭計(jì)多端的,宣揚(yáng)出去自己更是沒有好果子吃。
今日這局,徐妍就是想進(jìn)也得進(jìn),不想進(jìn)把她抬著也得進(jìn)。
無奈,徐妍深吸一口氣,踏入了乾清宮中。
剛一進(jìn)門,徐妍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