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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直用電腦辦公的丈夫,突然愛上了用鋼筆文書。
他對那只黑色鋼筆愛不釋手,不準任何人碰。
我實在忍無可忍,在結婚紀念日這天提出離婚。
丈夫勃然大怒,指著我的鼻子罵:“因為一支鋼筆,你就要和我離婚?”
我平淡道:“對,就因為一支鋼筆?!?/p>
......
“蘇晴溪,你簡直不可理喻!”
林奉瑜氣得眼眶泛紅,聲音顫抖,“知道你控制欲強,結婚這么多年我處處遷就你,現(xiàn)在你竟然因為一支鋼筆要離婚?”
兩歲的女兒念溪嚇得大哭,抓住他的衣角。
林奉瑜抱緊孩子,強忍哽咽:“不怕,沒事。”
他看向我,眼神帶著隱忍和控訴:“你要是還有良心,就過來哄哄女兒?!?/p>
我卻視若無睹,面無表情地起身:“明天發(fā)你離婚協(xié)議,早點簽了?!?/p>
賓客們面面相覷,竊竊私語:
“就因為一支鋼筆要鬧離婚?我看這蘇晴溪是瘋了吧?”
“他們倆可是圈內(nèi)的模范夫妻啊,到底怎么了?”
“那還用問,肯定是外面有人了......”
我絲毫不在意這些話,拿起外套要走。
看到我離開的背影,林奉瑜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他的養(yǎng)妹林嘉美猛地沖來,揪住我胳膊狠拽了一把:“蘇晴溪,瑜哥哥對你那么好,就因為他用這支鋼筆要離婚?”
她又扶著林奉瑜,溫柔擦拭他眼角的淚水。
林奉瑜的好哥們陳鎧忍不住了,指著我鼻子怒罵:“你當年追我瑜哥時怎么保證的?要一生一世對他好,我真是瞎了眼看錯你這個臭婊子了!”
賓客們也紛紛指責,聲討我:“奉瑜這么好的老公,你積了幾輩子的福氣才嫁的,現(xiàn)在竟然還不珍惜?”
“至于嗎晴溪姐?快跟姐夫道歉!”
“別鬧了,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在一聲聲討伐聲中,林奉瑜終于忍不住,抱著女兒失聲痛哭。
林父沉默片刻,沉著臉開口:“晴溪,我們看著你長大,信你的人品?!?/p>
“到底怎么了?說出來,爸給你做主。”
林母哽咽:“想想念溪啊,她才兩歲,有什么事是不能解決的?”
林奉瑜抬起頭,泛紅的眼帶著希冀看我。
念溪掙扎下地,拉住我和林奉瑜的手,奶聲奶氣:“爸爸,媽媽,不哭?!?/p>
賓客無一不為之動容,目光催促著我停止這場鬧劇。
我卻冷冷抽回手,毫不遲疑:“這日子我過膩了,離婚沒得商量?!?/p>
林奉瑜瞬間僵住,淚水決堤般滾落。
“賤人!”林嘉美徹底怒了,狠狠勒住我的衣領:“好好的日子不過,你作什么作?”
念溪嚇得再次大哭。
我被她勒得脖子泛紅,卻不由低笑:“呵,你急什么?”
“我記得你和你哥關系一向不好,現(xiàn)在倒情深義重了?”
我刻意停頓,掃過她維護林奉瑜的姿勢,“莫非......”
林嘉美身體一僵,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更大聲掩飾:“你腦子臟看什么都是臟的,意淫什么?”
“瑜哥哥為你洗手作羹湯,為你冒雨爬山祈福,為你養(yǎng)孩子不惜放棄事業(yè)當家庭煮夫,他哪點對不起你?”
她越說越激動:“林爸林媽把你當親女兒!沒有林家,有你的今天?你就是個白眼狼!”
“當年你爸媽車禍成植物人,是瑜哥哥貼身伺候一年。他們?nèi)掠兄?,也不會放過你這個不孝女!”
“啪!”
我一記耳光狠抽在林嘉美臉上,清脆響亮。
“你,也配提我爸媽?”
“你打她干什么!”林奉瑜猛地拽我胳膊,捧起林嘉美紅腫的臉,心疼極了:“怎么不能提?你爸媽最后是我伺候的!你在哪?憑什么打嘉美!”
我捏緊拳頭,目光毫無悔意,甚至想再打。
林父氣得發(fā)抖,低聲痛罵:“真是個畜生!”
賓客們眼神徹底冰冷,看著我的目光充滿厭惡。
林奉瑜拒簽離婚協(xié)議,在我的意料之中。
但我沒時間耗,第二天我直接去學前班堵他。
我站在角落樹蔭下,目光鎖定場中那對身影。
林嘉美動作自然,姿態(tài)親昵得仿佛她才是孩子的母親。
而那支通體烏黑的鋼筆,就插在林奉瑜上衣前的口袋里。
我邁過人群,徑直走到他們面前。
“你怎么來了?”林奉瑜的笑容僵住,臉色不自在。
我拿出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他面前:“找你簽字?!?/p>
林嘉美瞬間怒了:“蘇晴溪,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到底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周圍的家長和老師都驚呆了,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
“那不是念溪媽媽嗎?在這種場合逼人簽字?太不像話了吧!”
“孩子還在旁邊呢!有什么不能回家說?”
“看著溫柔賢惠的,怎么這么絕情......”
一位女老師急忙走過來,語氣帶著勸解:“念溪媽媽,您有什么事,能不能私下和念溪爸爸好好溝通?這樣對孩子影響不太好。”
另一位家長也幫腔:“兩口子鬧矛盾很正常,何必鬧到孩子學校來?念溪爸爸多溫柔一個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
“就是,當著孩子的面逼爸爸簽字離婚,這媽媽心也太狠了!”
“為了孩子,忍一忍,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啊?至于鬧到這一步?”
林奉瑜在這些聲音中,眼圈忍不住泛紅:“我不過就是喜歡用鋼筆而已,你至于鬧離婚鬧到這里來嗎?”
林嘉美聲音拔高,一把攥住我的衣領:“為了你那點莫名其妙的控制欲,鬧到念溪的學校來,你還是個人嗎?快給瑜哥哥道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像無數(shù)根芒刺。
在他們眼中,我就是那個無理取鬧、破壞家庭的瘋子。
林奉瑜妥協(xié)般嘆了口氣,猛地抱住我:“老婆,別再鬧了,我們好好過日子行嗎?”
“我們一起度過了那么多難關,怎么就被一支筆絆住了呢?”
丈夫忍讓至此,人們都覺得我該識相順臺階下來了。
可我仍一臉冷漠,只固執(zhí)地把協(xié)議書往他面前推了推。
林奉瑜瞬間面色蒼白,顫抖著說不出話。
“老婆,你真的不要我和念溪了嗎?”
他聲音顫抖崩潰,當場的家長都忍不住心疼。
“你就是外面有人了吧?”
聽著林嘉美憤怒的質(zhì)問,我只淡淡撇了她一眼:“就算有了又怎樣?”
幾個家長早看不下去了,都擼起袖子準備上前。
我卻盯著林奉瑜的衣兜,話鋒一轉:“不簽可以,把那支筆交給我就行?!?/p>
他面色僵住,下意識護緊兜里的筆。
林嘉美猛然把我踹到在地,眼神仿佛要吃人:“你果然是個控制狂?!?/p>
“瑜哥哥為你放棄了多少愛好,你說不喜歡琴聲,他就放棄了自己練了二十年的琴。你說不愛吃辣,無辣不歡的他就陪著你吃清淡的。”
“現(xiàn)在他喜歡用的鋼筆,你也要奪走?”
我爬起來盯著林嘉美,似笑非笑:“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急什么?”
我的話瞬間引起了周圍家長的怒火。
“變態(tài)控制狂,連支筆都要管!”
“老公用什么都得你批準?你當自己是女王嗎?”
“離!念溪爸爸簽字吧,這種女人留著過年嗎?早離早解脫?!?/p>
一個男家長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我的手指都在抖:“你這種女人怎么還不被車撞死呢?活著就是禍害!”
我卻置若罔聞,目光牢牢釘在林奉瑜蒼白的臉上:“簽協(xié)議,或者,把筆給我。”
林奉瑜的身體晃了晃,仿佛承受不住這巨大的壓力和羞辱。
在所有人同情與催促的目光注視下,他才緩緩地站了起來。
林嘉美的神情瞬間劇變,她猛地伸手,死死抓住了林奉瑜伸向衣兜的手腕。
她的眼神里充滿了不敢置信:“你真給要他?”
林奉瑜卻不為所動,眼神反而帶著一絲安撫。
林嘉美抓著他的手腕猛地一松:對啊,她拿到筆又能怎樣?能發(fā)現(xiàn)什么?
想到這里,林嘉美緊繃的身體驟然放松,嘴角勾起一絲看好戲般的笑。
他低著頭,將筆遞給我:“筆給你了,別再鬧了好嗎老婆?我們回家?!?/p>
他的話語充滿了委曲求全。
拿到筆的瞬間,我卻沒有絲毫停留,轉身就走。
絲毫不管后面?zhèn)鱽淼耐贄壟c怒罵聲。
我已經(jīng)給過他們機會了。
在紀念日晚宴上,給了林奉瑜選擇坦白和了斷的機會。
剛才,又給了他最后一次體面簽字的可能。
但他們都太貪婪了。
貪婪地維持著表面和諧,把我當傻子玩弄。
貪婪地以為,憑借偽裝和輿論,就能永遠掩蓋真相,把我釘在恥辱柱上。
那好。
我打開手機,監(jiān)控里丈夫正對著那支鋼筆,賣力又忘情地舔弄。
我盯著他潮紅的臉龐,不由冷笑出聲。
五天后林家發(fā)布會的直播現(xiàn)場,我將不留情面,徹底揭開他們的真面目。
我踏進林氏集團發(fā)布會大廳時,喧鬧的人聲瞬間止住。
每個人眼里都充滿了幸災樂禍。
林父看見我的瞬間,鼻子重重哼出一聲。
“操,就是她啊?林家真是倒了血霉娶這么個媳婦?!?/p>
“自己屁本事沒有,仗著公公婆婆心善,真當自己是女王了?欺負人家兒子,真他媽不要臉!”
“心理變態(tài)唄,自己爹媽死得早,就得讓人把她當祖宗供著才舒坦?!?/p>
林嘉美正挽著林奉瑜的胳膊,兩人低頭說著什么,姿態(tài)親昵。
看到我出現(xiàn),他猛地抽回手,快速來我身邊牽我的手。
“老婆,你來了?!?/p>
我側身避開他拉我衣袖的手。
他這低眉順眼的姿態(tài),讓周圍的人更恨不得把我凌遲。
直播間的彈幕也在瘋狂滾動:【臭撈女去死,垃圾!】
【聽說她爹媽住院到死都是林少爺伺候的,這賤人連面都沒露幾次?!?/p>
【我是他們幼兒園隔壁班的,這女的從來不去接孩子,全是林少爺一個人!】
【兄弟們千萬小心這種女人,太惡心了?!?/p>
林嘉美下巴抬得老高,眼神里的輕蔑幾乎溢出來:“喲,不是鬧著要離婚嗎?”
“怎么,一聽說林氏今天要發(fā)布新產(chǎn)品,估值要翻幾番,又舍不得走了?”
“也是,離了婚,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扯了扯嘴角,點頭應是:“對啊,林家這么大的產(chǎn)業(yè),總不能便宜了你這個養(yǎng)妹吧?”
“你!”林嘉美臉色瞬間鐵青。
她冷笑一聲,突然對著陰影處勾了勾手指。
剛察覺不對,幾道黑影就猛地竄了出來。
拳頭如同雨點般砸落下來,根本不給我反應時間。
“?。 爆F(xiàn)場響起幾聲女人短促的尖叫。
但很快,尖叫聲變成了看熱鬧的興奮。
因為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那幫兇手只打我,專門往軟肋和臉上招呼。
“保安,保安呢?”有人假惺惺地喊。
“打人啦,報警??!”
可場邊站著的幾十號穿著同樣制服的保安,個個眼觀鼻鼻觀心,不為所動。
我蜷縮著護著頭,密集的疼痛遍布全身。
胃里翻江倒海,西服被踩滿骯臟的腳印,頭發(fā)被扯得生疼。
臉上挨了不知道多少下,火辣辣地腫起來,嘴里一股濃重的鐵銹味。
“打得好,這種垃圾就該這么治!”
“看她那蠢樣,笑死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林嘉美覺得玩夠了,那幫打手突然退去。
林奉瑜眼圈通紅,聲音帶著哭腔,一臉情真意切:“老婆你怎么樣?沒事吧?嚇死我了。一定是我們的競爭對手干的,太惡毒了!”
我甩開他的手,踉蹌著站穩(wěn)。
林嘉美就站在幾步外,抱著胳膊,嘴角掛著毫不掩飾的挑釁。
周圍的人群無一不充滿惡意。
聚光燈打在臺上,屏幕不停滾動,林嘉美笑得張揚。
我靠在椅背上,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鈍痛,只是扯了扯腫脹的嘴角。
好戲,該開場了。
你們不是喜歡玩陰的嗎?
那今天就玩把大的。
臺上巨大屏幕的畫面變了,所有人都集體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