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周年紀(jì)念日，我和顧晏辰約好了在頂層旋轉(zhuǎn)餐廳吃飯。

推開包廂門時，我卻看見他身邊，坐著個年輕女孩。

“薇薇姐，我是顧總新招的實習(xí)生助理?！?/p>

女孩抬頭沖我笑，屁股卻沒離開椅子，壓根沒有要讓位的意思。

我皺眉看向顧晏辰，他正低頭翻看文件，沒給我任何解釋。

心頭那點期待瞬間涼了半截，我扯了扯嘴角，轉(zhuǎn)身就想走。

顧晏辰這樣的男人，我沈若薇還真不稀罕哄著。

1

年輕女孩笑起來很甜，但卻看得我膩的膈應(yīng)。

女孩主動開口，眼睛眨得像受驚的小鹿。

“我叫白伶月，來給顧總送份緊急合同?！?/p>

“薇薇姐別誤會，我送完就走，絕不打擾你們?！?/p>

話是這么說，她卻往顧晏辰身邊靠了靠，肩膀幾乎貼上他的胳膊，目光里的依賴藏都藏不住。

這餐廳是顧晏辰半個月前就訂好的，靠窗的位置能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我特意換了他去年送我的珍珠項鏈，化了半小時的妝，連唇釉都選了他偏愛的豆沙色。

我滿心歡喜來赴這場結(jié)婚紀(jì)念日，但這里卻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顧晏辰這時才抬起頭，金絲眼鏡后的眼神淡得像水：“臨時有份文件要簽?！?/p>

我視線掃過女孩，不悅道：“你先出去?！?/p>

白伶月眼圈一紅，指尖點了點襯衫前襟，聲音帶著哭腔：“我剛才不小心灑了咖啡，顧總說讓人給我送干凈衣服來......”

“外面雨下得大，我沒帶傘......”

窗外確實飄著雨，淅淅瀝瀝打在玻璃上，暈開一片模糊的水痕。

我這才注意到她襯衫上的污漬，丑陋地趴在她心口的位置。

心口猛地一沉。

顧晏辰有多講究邊界感，我比誰都清楚。

他連女同事遞來的咖啡都不會碰，說避嫌是基本禮儀。

去年年會有實習(xí)生借著敬酒想靠過來，被他用眼神凍在原地。

現(xiàn)在他卻讓人給實習(xí)生送衣服？

我們是商業(yè)聯(lián)姻，兩家公司的股票在我們領(lǐng)證那天漲了三個點。

外人都說我嫁了個只會賺錢的冰山，床頭擺著的不是婚紗照，是季度財報。

但他們不知道，顧晏辰會在深夜悄悄給我掖被角，動作輕得像怕驚擾蝴蝶。

他會把我隨口提過的喜好記在備忘錄里，比如我不吃蔥姜蒜。

即便他自己愛極了街角那家店的蒜蓉小龍蝦，但每次都會提前讓老板換成洋蔥。

他曾捏著我的下巴，呼吸混著紅酒的醇香，在我耳邊說：“沈若薇，你是例外，也是我唯一的偏愛?！?/p>

可現(xiàn)在這例外，也能分一杯給別人。

“不需要?！蔽叶⒅琢嬖拢曇衾湎聛?，像結(jié)了層薄冰。

“讓她現(xiàn)在就走?！?/p>

白伶月嚇了一跳，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淚珠懸在睫毛上，眼看就要掉下來。

她怯生生地看向顧晏辰：“顧總......”

顧晏辰合上文件，金屬夾碰撞的聲音格外刺耳。

他剛要說話，我已經(jīng)抓起包：“既然顧總有事，這飯不吃也罷?！?/p>

“若薇?！彼鹕硐霐r我，我卻瞥見桌上的餐具。

那只高腳杯里，分明有淺淺一層沒喝完的紅酒，杯口還留著個淡粉色的唇印，絕不是我的色號。

火氣噌地竄上來，像被點燃的汽油桶。

我抬手就把杯子掃到地上，水晶碎裂的脆響里。

“被人碰過的東西，誰稀罕用？”

我看著滿地狼藉，白伶月的啜泣聲格外刺耳。

突然覺得這場景無比可笑。

顧晏辰的眉峰擰成了結(jié)，下頜線繃得緊緊的：“若薇，別鬧。”

“我鬧？”我笑出聲，尾音帶著嘲諷。

“顧晏辰，你搞清楚，今天是我們的紀(jì)念日，不是你開員工座談會的日子?！?/p>

白伶月抽噎著站起來，手背胡亂抹著眼淚：“都是我的錯，我現(xiàn)在就走......”

她腳步踉蹌，路過我身邊時，故意撞了下我的胳膊，淚珠啪嗒掉在我手背上。

顧晏辰下意識扶住她的腰：“小心點。”

他的掌心溫?zé)?，隔著薄薄的衣料，我都能想象出那溫度落在她皮膚上的樣子。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這三年的婚姻，像場精心編排的笑話。

“不必了?！?/p>

我后退一步，拉開距離，像躲避什么臟東西，“顧總慢慢忙，我不打擾了?！?/p>

走到餐廳門口時，保安遞來傘，我瞥見顧晏辰的車還停在樓下。

我坐進的車里，手機屏幕亮了下，是顧晏辰的消息：“別任性，等我處理完就去找你?！?/p>

我盯著那行字看了三秒，拉黑了他的號碼。

2

最終顧晏辰還是追了出來，在我即將開車準(zhǔn)備走時，他攔住了我。

他把我抱著放在副駕駛，身上帶著淡淡的雪松味，那是我給他挑的古龍水味道。

此刻卻讓我覺得難聞。

“她只是實習(xí)生，送文件時出了點意外?！?/p>

他替我系安全帶，指腹擦過我的手背，語氣放軟，像在哄鬧脾氣的孩子。

“別往心里去?！?/p>

“意外？”

我看著前方，車庫的指示燈一閃一閃。

“顧晏辰，你多久沒給我送過一次東西了？上次我讓你帶份文件回家，你說工作時間別談私事。現(xiàn)在卻要給女實習(xí)生送衣服？”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指節(jié)泛白：“只是順手的事。”

“順手到要用我們的紀(jì)念日時間？”

我別過臉，“我們結(jié)婚三年，你第一次為了別的女人，讓我在紀(jì)念日當(dāng)天像個笑話?！?/p>

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聲里帶著無奈：“沈若薇，你這是吃醋了？”

指尖擦過我臉頰，帶著熟悉的溫度，像羽毛輕輕搔過心尖。

“別多想，我心里只有你。”

他低頭吻我的時候，我沒躲。

唇齒間的氣息還是熟悉的味道，可心里那根刺，像是帶著倒鉤，一動就難受。

我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直到第二天看到周管家發(fā)來的照片。

集團晨會的合影里，白伶月站在顧晏辰身側(cè)。

她西裝上戴著的那枚星星胸針，鉆石的光芒在鏡頭下閃得刺眼。

那是我去年生日時，顧晏辰在蘇富比拍賣會上拍下的限量款，全球只有三件。

他當(dāng)時說：“我的太太，值得最好的。”

這時周管家發(fā)來幾條消息，底下還附了張朋友圈截圖。

是白伶月的賬號，設(shè)置了僅部分人可見，卻恰好被周管家截到了圖。

文案是【新的開始，感謝身邊人的支持～】

配圖是她和顧晏辰的側(cè)影，她的頭微微偏向他，像只依人的小鳥。

血液瞬間沖上頭頂，耳邊嗡嗡作響。

那胸針我只戴過一次，后來放在首飾盒里就沒再動過。

顧晏辰說過，那是獨屬于我的星星，要好好收藏。

現(xiàn)在，這顆星星卻別在另一個女人胸前，像個拙劣的笑話。

“周叔，查一下?！?/p>

我捏著手機，指節(jié)泛白，幾乎要把屏幕捏碎。

半小時后，周管家回復(fù)：“白助理說是顧總昨天讓她暫戴的，怕她穿著臟衣服見客戶失禮?！?/p>

“還說......顧總夸她戴起來比您好看?！?/p>

最后那句話像根針，精準(zhǔn)地刺中了我。

這種感覺讓我生理性反胃，像精心養(yǎng)護的花園里闖進了叼著臟泥的野狗。

我從沒有這么覺得那么生氣過。

有那么一瞬間，我甚至想讓身邊的保鏢把白伶月強行摁住，然后直接扇她一嘴子。

可這個念頭僅僅也就閃過一秒，為了一個實習(xí)生助理這么做，簡直臟了我的手。

我看著陳列架上那些精致的鋼筆，忽然想起第一次和顧晏辰來這里，他笑著說：“以后我們公司的筆，都從這里訂。”

那時他眼里的光，比柜臺里的鉆石還亮。

我冷笑一聲，開車去了鋼筆定制工坊。

那家店的老板是法國人，手藝精湛，去年給顧晏辰的董事會成員每人定制了一支鋼筆，刻著名字和職位。

“這次要刻什么字？”老板用法語問我。

我看著樣品上的花紋，說：“沈若薇贈，祝前程似錦?！?/p>

兩天后的項目慶功宴上，公司每個人都收到了一支刻著名字的定制鋼筆，除了白伶月。

有實習(xí)生曬朋友圈：【沈總監(jiān)說，大家都是團隊一份子，不能厚此薄彼～】

配圖里，每個人手里都舉著鋼筆，笑容燦爛。

底下立刻有人評論：【那為什么白助理是一只普通鋼筆呀？】

不到十分鐘，全公司都在傳，白伶月得罪了沈總監(jiān)，連顧總都護不住。

茶水間里，有人說看到白伶月偷偷抹眼淚，有人說她昨天還拿著顧總的外套炫耀，轉(zhuǎn)頭就被打臉。

看著白伶月站在人群邊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像調(diào)色盤似的。

我端著香檳，輕輕抿了一口，氣泡在舌尖炸開，帶著微澀的甜。

這點敲打，只是開始。

3

身邊其他的實習(xí)生看向白伶月的目光，都帶著打量和八卦。

白伶月覺得委屈的很，直接哭著跑到顧晏辰辦公室的。

我去送文件時，剛走到門口，就聽見里面?zhèn)鱽磬ㄆ暋?/p>

推開門，正撞見她把鋼筆遞過去，肩膀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葉子。

“顧總，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沈總監(jiān)她好像很討厭我?！?/p>

顧晏辰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指尖敲著桌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她找你麻煩了？”

“沒有......”

顧晏辰看著她委屈的樣子，眼里滿是心疼。

白伶月咬著唇，眼淚掉得更兇，砸在鋼筆的禮盒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可能是我太笨了，總做錯事，昨天給您泡的咖啡，您也沒喝......”

“還有這枚胸針，我該還給您了?！?/p>

“都怪我，是我惹薇薇姐生氣了?！?/p>

顧晏辰皺著眉頭問道：

“若薇對你做了什么嗎？”

白伶月聽到顧晏辰的關(guān)心，眼睛里的淚水起得更加洶涌了。

“顧總，我不該把你能借給那枚胸針戴的?！?/p>

“原本我只是發(fā)一條朋友圈，感謝您和同事們對我的照顧，沒想到微微姐生氣了?！?/p>

“同事們現(xiàn)在看我的眼神......”

她說完，身體因為抽泣有一搭沒一搭的顫抖。

顧晏辰似乎就吃她那柔弱又故作堅強的模樣。

“一會兒，我讓她來趟辦公室，讓她再送你一個新的定制鋼筆?！?/p>

很快，我推開門，笑得坦蕩：“晏辰，季度報表簽一下。”

顧晏辰抬頭看我，眼神里帶著明顯的不悅：“慶功宴的鋼筆，為什么沒有伶月的？”

“哦，忘了?！?/p>

我翻著文件，漫不經(jīng)心：“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配得上團隊一份子的稱呼?！?/p>

白伶月的臉?biāo)查g白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沈若薇！”顧晏辰的聲音冷下來，“你能不能成熟點？”

“我成熟的時候，有人正忙著給別的女人送星星呢。”

我把簽好的文件合上，“顧總要是心疼下屬，不如親自給她訂十支八支，省得在這兒沖我發(fā)火?！?/p>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沒回頭看他的表情。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像在為這場鬧劇敲下休止符。

4

晚上我回老宅，顧晏辰竟然帶白伶月也跟來了。

她穿著條白色連衣裙，頭發(fā)梳成乖巧的馬尾，手里提著個保溫桶，說是親手做的湯，給顧晏辰補補身體。

“姐姐，白天的事對不起?！?/p>

她低著頭，手指絞著裙擺，像只受驚的兔子，“這是我給你買的道歉禮物。”

她遞過一個精致的盒子，里面是支口紅，色號和我常用的那款一模一樣。

我沒接。

顧晏辰替她解圍：“伶月只是個實習(xí)生而已，剛畢業(yè)不懂事，你別對她太苛刻?！?/p>

他頓了頓，語氣復(fù)雜，“她......很像我一個故人?！?/p>

我挑眉：“故人？”

“小時候的鄰家對我很好的一個姐姐，也叫伶月?！?/p>

他聲音低了些，眼神飄向窗外，老宅的槐樹影落在他臉上，添了幾分落寞。

“十歲那年她走了?！?/p>

我心頭一動，看著白伶月那張故作單純的臉，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來不是例外，只是替身，一個頂著相似名字，能讓他寄托哀思的替身。

“顧晏辰，”我直視著他，目光清明，“替身終究是替身，別搞錯了。真懷念的話，不如去她墓前多放束花。”

他沒說話，只是揉了揉眉心，眼底的疲憊藏不住。

白伶月適時開口：“姐姐，我不會奢求什么的，只想好好工作......”

“那就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我打斷她，目光掃過她衣服上空空的衣領(lǐng)，那枚星星胸針不見了，大概是被顧晏辰收回去了。

可這并不代表，我會容忍她繼續(xù)蹦跶。

“對了，聽說你做的湯很不錯？正好廚房缺個人洗碗，你去幫忙吧?！?/p>

白伶月的臉僵住了，求助地看向顧晏辰。

顧晏辰咳了聲：“讓傭人做就好?！?/p>

“顧總這是心疼了？”我笑了笑，“也好，畢竟是妹妹，是該多疼疼?！?/p>

老宅的晚餐我草草收場。

白伶月最終沒去廚房洗碗，顧晏辰找了個讓她熟悉環(huán)境的借口，把她支去了花園。

我沒再說話，只是低頭看著公司這幾天的財報，即使我錢賺的火熱，卻也抵不過心里的涼。

第二天一早，周管家收拾東西的動靜在樓下響起時，我正對著鏡子摘耳環(huán)。

“太太，先生剛讓人來電話，說周叔這就去分公司報到?！?/p>

阿姨的聲音帶著猶豫：“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我捏著耳環(huán)的手指頓了頓，鏡面里的自己臉色平靜，眼底卻像結(jié)了層薄冰。

昨晚顧晏辰?jīng)]回房睡，想來是在書房敲定了調(diào)走周管家的事。

他居然用這種方式給白伶月?lián)窝?，倒是比我想象中更急不可耐?/p>

5

周管家被調(diào)去分公司那天，我正在收拾他的東西。

他跟著我爸二十年，后來又來顧家照顧我，看著我長大，是除了父母外最疼我的人。

“太太，您可得想清楚?！?/p>

他紅著眼圈：“那白伶月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昨天我還看見她偷偷進您的衣帽間，對著您的衣服比劃呢！先生是被豬油蒙了心??！”

我拍了拍他的手，指尖有些涼：“我知道，你先去那邊待著，等這邊清凈了再回來。分公司的張經(jīng)理是我爸的老部下，會照拂你的?！?/p>

周管家是看著我長大的，也是少數(shù)知道我和顧晏辰之間并非只有利益的人。

他看不慣白伶月借著顧晏辰的縱容，在公司作威作福。

上次還偷偷調(diào)換了白伶月給顧晏辰準(zhǔn)備的愛心午餐，換成了他最討厭的香菜餡餃子。

還替我說了幾句公道話，現(xiàn)在就被顧晏辰以需要歷練為由調(diào)走了。

同一天，白伶月成了顧晏辰的私人助理，搬進了他隔壁的辦公室。

就連她辦公桌上的綠植都換成了和我辦公室同款的綠蘿。

顧晏辰也搬去了酒店，理由是最近項目忙，住公司附近方便。

他收拾東西的時候，我就在客廳坐著，看著他把常用的剃須刀、睡衣一件件裝進箱子，像在搬離一個與他無關(guān)的地方。

我沒攔他。

有些裂痕一旦出現(xiàn)，就像摔碎的鏡子，就算勉強拼起來，也會留下永遠的疤。

直到那天白伶月上門來取顧晏辰的西裝。

她穿著一身迪奧的套裝，頭發(fā)燙成了和我相似的波浪卷，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站在玄關(guān)處笑得得意，像只剛占領(lǐng)巢穴的孔雀。

“薇薇姐，顧總說這件西裝明天有重要場合要穿，讓我來取。”

我讓阿姨把衣服遞給她，她卻故意磨蹭著不走，目光掃過客廳的擺設(shè)，像在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

“顧總最近瘦了好多，天天熬夜看文件，胃也不舒服，我看著都心疼。”

她頓了頓，話里有話，“不像沈小姐，過得這么清閑?！?/p>

“清閑？”我靠在門框上，似笑非笑，指尖把玩著耳邊的珍珠耳環(huán)，“至少我不用借著別人的光，才能穿得起一身名牌。”

“對了，你這身套裝，是上周顧晏辰陪我去買的吧？我記得同款還有個黑色，你怎么不選那個？哦，大概是膚色不夠白，撐不起來?！?/p>

她臉色一僵，捏著西裝的手指緊了緊，指節(jié)泛白：“薇薇姐說笑了，我和顧總只是上下級。”

“最好是?！蔽谊P(guān)門前，淡淡補了句。

“對了，那西裝領(lǐng)口的香水味，是反轉(zhuǎn)巴黎吧？顧晏辰最討厭甜膩的味道，他說像打翻的糖果罐，下次想模仿記得做足功課?！?/p>

門砰地被關(guān)上，隔絕了她瞬間難看的臉色。

我知道，顧晏辰這步棋，是想逼我低頭。

他以為我離不開他，離不開顧家少奶奶的位置。

可他忘了，我沈若薇從小到大連，就沒學(xué)過認輸兩個字。

我爸教我的第一句話就是：“想要的就去搶，得不到的就毀掉，別委屈自己?！?/p>

三年婚姻走到這一步，我知道要該結(jié)束了。

只不過我舍不得和顧晏辰契合的身體交換，以后怕是要便宜那個綠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