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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再次醒來時,已是三天之后。
此刻屋內(nèi)一片寂靜,南蕪昏昏沉沉的睜開雙眼,只是稍微動動,便撕扯到胸口的傷,泛起疼痛。
想起昏迷之前的種種,她心中愈發(fā)堅定,當(dāng)即便用意念催動腕上的手鐲。
只見手鐲泛起紅光,將她的身體溫潤其中。
“繾綣,我要重渡情劫,事情何時能辦妥?”
手鐲上的紅光暗了又亮:“主人,若想重渡情劫,必須經(jīng)過天庭層層審批,恐怕還要再等半月?!?/p>
半月......
足夠了。
南蕪閉了閉眼:“那就半月吧,催她們快些就是?!?/p>
繾綣喃喃:“主人,若是您在凡間身死,也可重回天庭,再渡情劫?!?/p>
南蕪嗯了一聲:“知道了?!?/p>
再等半月,她便可以離開陸承澤了。
話音剛落,房門被人推開,周身的光芒也消失不見。
丫鬟明月著急的朝著南蕪撲來:“夫人,您總算是醒了?!?/p>
見她要哭。南蕪急忙出聲攔住。她被明月扶著起身,看著已經(jīng)暗淡下去的手鐲,虛弱開口:“明月,我爹娘如何了?”
得知二老身體恢復(fù),唯獨(dú)父親的一條腿只能被迫截斷時,她心疼不已。
甚至不顧難受,便要明月扶著自己前去查看。
明月不忍,卻又拗不過她的性子,只好攙扶著人前去。
路上,南蕪猶豫著還是問出口:“陸承澤......可曾來看過我?”
明月抿唇,垂著眸搖搖頭:“未曾?!?/p>
未曾......
便是早有預(yù)料,南蕪的心還是痛了一下。
想必,陸承澤這幾日都在江晚晚屋內(nèi)罷。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
人間的爹娘養(yǎng)她長大,于南蕪而言,早就是家人般的存在。
她看到母親面色憔悴,父親沒了腿,臥床不起時,紅了眼眶。
“爹,娘,我要離開陸承澤,同他和離。”
二老哭的泣不成聲,緊緊抓著她的手。
“阿蕪,你想做的事情便去做,爹娘永遠(yuǎn)支持你。只是他真的能放過你嗎?”
“我有辦法的?!?/p>
她靜靜的說著,卻終究忍不住眼淚,撲入他們懷中。
從父母院中回來,南蕪院子里放了不少東西。
乍眼看去,都是各種補(bǔ)品,珍寶首飾。
未等回過神,陸承澤高大的身影便從屋內(nèi)匆匆而來。
他擔(dān)憂的拉著南蕪的手,引她往屋內(nèi)去:“方才過來未曾見到你,你身體還未恢復(fù),可千萬不能再亂跑了?!?/p>
南蕪下意識抽回自己的手,任由明月扶著進(jìn)了屋。
陸承澤看在眼里,卻也神色平淡的跟了進(jìn)來。
等南蕪坐下,才讓明月出去。
他緊緊拉著她的手,英俊沉穩(wěn)的臉上是慣有的溫柔。
“阿蕪,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已然命人尋了不少補(bǔ)品過來,這幾日給你好好補(bǔ)身體?!?/p>
“至于晚晚......也是個可憐人,這是我們欠她的,你也別再因?yàn)榇耸虏婚_心了,好不好?”
看著他嗓音溫柔,南蕪有些恍惚。
倏地,她自嘲的笑了笑,依舊扯回了手。
從前每次陸承澤要她讓出東西時,都是這么說的。
江晚晚可憐,他心存虧欠,所以事事忍讓,甚至因此傷害了自己。
“陸承澤,你知道若是沒了這幾滴心頭血,我會如何?”
南蕪心痛如麻,唯一慶幸的便是,當(dāng)時沒有告訴陸承澤,她有三滴心頭血。
不然......只怕她早就死了。
面對質(zhì)問,陸承澤擰眉,耐心回答:“我知曉對你的身體有很大影響,所以今日過來就是為了討你歡心。阿蕪,我這幾日照顧晚晚已然很累了,你能不能不跟我鬧了?”
聞言,這幾日的情緒瞬間涌上心口。
南蕪咬牙,眼眶泛紅的凝著他:“所以你傷害我爹娘,為了旁人取我的心頭血,還覺得我在同你鬧,對嗎?”
她的聲音都在發(fā)抖。
可陸承澤卻逐漸不耐:“阿蕪,如果當(dāng)時你能直接答應(yīng),我又何必如此?你怎的變得這般小氣了?”
看南蕪還要爭執(zhí),他卻不想聽了。
陸承澤起身,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他睨著南蕪:“從前你最為善解人意,如今怎的變成這般?”
說罷,他快步往外走去。
在想到什么時,腳步輕輕頓住。
他無奈嘆了口氣:
“三日后有一場拍賣會,你不是最為感興趣么?屆時,我同你一起過去,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東西,就當(dāng)賠罪了罷?!?/p>
留下這話,他沒再回頭,決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