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剛打算躺下，門便被人砸響。

“靈汐姑姑，陛下喊您過去侍奉！”

我起身拉開門，面前的小宮女眼中是掩蓋不住的幸災(zāi)樂禍。

我剛出門，里面?zhèn)鞒鰧m女們嬉笑的聲音。

“咱們幾個哪個不比她年輕漂亮，要不是太后的旨意，恐怕她早都被陛下厭棄了！”

“今天陛下可都親口嫌棄她身上有‘老人味’呢！以后咱們還是少進她的院子，我都怕被染上味道！”

我攥緊手中的燈籠，攏了攏身上的外衣，迎著月光到了蘇婉儀的宮殿前。

殿門剛好打開，幾名宮女端著盆從里面走出來，看到我時立馬嫌棄地躲遠了些。

“這不是靈汐姑姑么！陛下叫您去榻前伺候呢！”

說罷，她們匆匆離開，從我身側(cè)路過時，竊竊私語傳入我的耳中。

“陛下今晚要了好幾次水，我聽貴妃娘娘嗓子都喊啞了呢......”

我深吸一口氣，忍下內(nèi)心的酸澀，大步進了殿內(nèi)。

撥開重重帷帳，在聽到沈景煥難耐中又帶著沙啞的悶哼聲時，我停下了腳步。

“誰？”

“是奴婢?！?/p>

床幃內(nèi)沉默一瞬，隨即響起沈景煥的輕嗤。

“好好守在外面，這一夜婉儀都需要人時刻伺候?！?/p>

隨即里面響起蘇婉儀撒嬌的聲音。

“三郎......我......我真的不行了......”

三郎。

這個稱呼讓我下意識地咬緊了唇。

沈景煥沒有登基前，整個皇宮敢喚他三郎的，除了太后便只有我。

沈景煥幾乎日日都黏著我，西市的桂花糕，東市的玉簪，北市的脂粉，他都曾排隊給我買過。

那時的沈景煥，看向我總是眼中帶光的。

可他眼中的光，在我第一次拒絕他時滅了。

那日我失魂落魄地回了宮，太后卻早已在殿中等著我。

她嘆息一聲，將我摟在懷里，“靈汐，苦了你了，本宮都明白......”

“可是你身負國運，是上天指定的氣運女，只有你一直保持處子身才能保佑我大夏國泰民安，風(fēng)調(diào)雨順?！?/p>

“景煥眼看就要登基，萬不能在這個時節(jié)出了岔子?！?/p>

而太后去世當(dāng)晚，沈景煥強硬地將我按在床榻上，眼中滿是瘋狂。

“靈汐，你想求庇護，總該付出點代價！”

我拼命掙扎，幾次想將一切都說出口，可想到太后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你的事若是旁人知道了，恐國運衰退，將釀成大禍！”

我拔下簪子刺向自己的肩膀，沈景煥才猛地松開我。

他看著我流血的肩膀和堅定的神色，眼中陰郁更盛。

“靈汐，你就一輩子做個沒名沒分的宮女吧！”

此后六年，我想盡辦法拒絕了沈景煥999次，直到蘇婉儀入宮，沈景煥再也沒了之前的沖動。

思旭回籠時，已然過了一晚。

直到沈景煥身邊的大太監(jiān)來喊人了，里面才又響起窸窣聲。

我服侍好蘇婉儀穿戴整齊，剛想拿起沈景煥的衣物卻被蘇婉儀止住。

蘇婉儀微微一笑，眼中滿是不屑。

“還是臣妾來吧，畢竟陛下昨日剛說了，靈汐姑姑身上有味道......”

“臣妾也怕染到陛下的衣物上?！?/p>

我的指尖微微顫抖，感受到一道視線落到我的頭頂。

“好，那就讓婉儀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