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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兒子當(dāng)天,我因嘴饞偷吃了一顆棒棒糖,導(dǎo)致難產(chǎn),丈夫傾盡家產(chǎn),借款百萬為我治療,可兒子還是胎死腹中。
丈夫恨極了我,聽信小青梅的建議,讓我一天打八份工,每天只睡兩個小時懲罰我。
非但如此,在還清債務(wù)當(dāng)天,他還任由小青梅挑斷了我的手筋,將我丟盡河里生生溺死。
可我死后,小青梅的陰謀暴露,兒子胎死腹中是因為小青梅給我下了藥。
丈夫悔恨不已,暴怒之下,殺死了小青梅。
再睜眼,我回到了小青梅要虐死我的當(dāng)天,離奇的是,我和小青梅互換了身體。
小青梅目光得瑟地看著我,當(dāng)即甩出了我給她下藥的證據(jù)。
可她不知道,原屬于我的那具身體因為長期勞累和虐待,早已千瘡百孔,命不久矣。
1
「就是她給我下藥,才讓兒子胎死腹中的!不信你可以查她的購買記錄!」
耳邊傳來尖銳又熟悉的聲音。
我緩緩睜開眼,看到對面的女人正在用我的臉做著憤怒的表情。
怎么回事?
我不是死了嗎?
現(xiàn)在怎么會在對面?
在我愣神之際,女人強(qiáng)硬地?fù)屵^我手里的手機(jī),熟練地輸入密碼,然后把手機(jī)屏幕遞到丈夫杜聞驍面前。
「你看,這就是施柔買藥的記錄。我說的都是真的,兒子就是她害死的!」
杜聞驍看了眼屏幕,立馬青筋暴起,奪過手機(jī)就砸在我臉上,又沖過來揪著衣領(lǐng)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你這個毒婦!」
火辣辣的痛感傳來,我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
我重生了。
離奇的是,我沒有重生在自己身體里,而是和杜聞驍?shù)男∏嗝肥┤峄Q了身體。
現(xiàn)在,施柔正用著我的身體,上來就直指我下藥害死了兒子。
我還沒從震驚中回神,就看到杜聞驍拿著一瓶老鼠藥走過來:
「敢害死我兒子,那你也嘗嘗被下藥的滋味好了!」
看他喂藥的神情不像開玩笑,一瞬間,我的后背生出冷汗,掙扎著驚呼道:
「老公,我是顧婉婷??!我和施柔互換了身體,她才是施柔!」
「剛剛她輸手機(jī)密碼那么熟練,就能證明這件事!該被喂老鼠藥的,是她!」
杜聞驍舉著老鼠藥的手一頓,顯然沒想到我能說出這么離奇的話。
下一秒,施柔立馬用我的臉梨花帶雨道:
「小柔,手機(jī)密碼不是你告訴我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反過來冤枉我?」
「而且世界上哪有互換身體這種事,你怕不是想逃避懲罰,故意這么說的吧!」
杜聞驍顯然更相信她的話,揚(yáng)起手就又甩了我一巴掌。
「還敢?;?!」
我還要開口辯解,他順勢就把我的下巴給卸了。
我痛到從嗓子里發(fā)出低沉的哀嚎。
杜聞驍恍若未聞,把老鼠藥整瓶都倒進(jìn)我嘴里,強(qiáng)迫我咽下去。
藥效很快發(fā)作,我疼得滿地打滾。
視線朦朧中,看到施柔正用著我的臉戲謔地笑著,我頓時明白了她的意圖。
上一世施柔就喜歡杜聞驍,因而在我嫁給杜聞驍后,她處處針對我。
在兒子死后更是各種挑撥,讓我受盡折磨,最后被挑斷手筋丟進(jìn)河里溺死。
重來一世,她成了我,也就成了杜聞驍?shù)钠拮?,自然不會承認(rèn)身體互換的事。
為了不讓我證明真相,她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把我害死的。
胃里像是被絞了一樣疼,身子也愈發(fā)沉重,知道杜聞驍和施柔不會救我后,我掙扎著爬出房子。
杜聞驍想要追出來,施柔卻忽然捂著肚子叫疼,他連忙轉(zhuǎn)身去關(guān)心她。
我知道施柔不是裝的。
我那具身體在生產(chǎn)之后,沒來得及休息就被逼著一天打八份工,早已經(jīng)是滿身傷病,即將油盡燈枯。
既然施柔想霸占我那具命不久矣的身體,那就送她好了。
2
我費(fèi)力地爬到樓梯間,兩只手都爬得血肉模糊。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恰好有鄰居下樓路過,看我昏迷在地,連忙撥了急救電話。
再次清醒過來,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首先傳入鼻腔。
我睜開眼,看著潔白的天花板,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
「你這個女娃,怎么這么不小心,居然誤食了一整瓶老鼠藥。還好福大命大,剛好碰到阿婆我,給你送來醫(yī)院洗了胃?!?/p>
送我來醫(yī)院的鄰居阿婆看我醒來,語氣關(guān)切。
我握著阿婆的手,感激道:
「阿婆,真是謝謝您,醫(yī)藥費(fèi)等下我轉(zhuǎn)您。等出院了,我一定帶著謝禮去您家拜訪?!?/p>
聊了一會兒天后,阿婆笑呵呵起身離開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對我說:
「三樓杜聞驍那兩口子聽說你住院,說這兩天要來看你呢。我記得你們兩家關(guān)系很好,就把你病房號給他們了?!?/p>
我臉上的笑頓時僵住。
上一世溺死以及這一世差點(diǎn)被毒死的恐懼,在心中無限彌漫。
我立馬意識到,在杜聞驍眼中,我就是害死兒子的真兇施柔。
只要我還活著,早晚有一天會被尋仇。
拳頭不由自主地死死攥住,直到指甲嵌進(jìn)肉里,我才猛然回神。
想起上一世被折磨時,好友看不下去,遞給我一張假死機(jī)構(gòu)的名片,想讓我假死離開。
那時我并不知道兒子是被施柔害死的,真以為是自己吃了那個棒棒糖的緣故,才導(dǎo)致兒子胎死腹中,導(dǎo)致丈夫欠債。
所以我滿心愧疚,一心只想著還債,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好友的提議。
但現(xiàn)在,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趁著四下無人,連忙撥通了假死機(jī)構(gòu)的電話。
「您的訴求我們已經(jīng)知道,一周之后,我們就安排您假死離開?!?/p>
聽到假死機(jī)構(gòu)的承諾,我終于松了一口氣。
接下來兩天,杜聞驍和施柔都沒有出現(xiàn)。
直到我出院那天,他們忽然開了車來接我。
我不想上車,杜聞驍立馬捏著我的手腕威脅道:
「你要是不上車,就別怪我在這么多人面前掐斷你的脖子!」
心中恐懼翻涌,我咬著牙點(diǎn)了點(diǎn)頭。
坐到后排,我這才看到副駕駛上正坐著施柔。
也許是這幾天杜聞驍因為愧疚,對施柔多有關(guān)心。
原屬于我的那張枯瘦的臉上,此時竟然難得紅潤了一些。
注意到我的視線,施柔得意地?fù)P了揚(yáng)眉,在杜聞驍上車之后,立馬湊上去親了一口。
杜聞驍明顯受用,溫柔地笑起來。
看著施柔用我的臉做出那種造作的表情,我只覺得不適。
于是不再看他們,把視線挪到窗外的街景上。
車子走了一段路,我看著越來越陌生的景色,心中愈發(fā)緊張:
「我們不是回家嗎?這是去哪兒?」
話音剛落,立馬被杜聞驍用蘋果砸中腦袋。
施柔回過頭,語氣哀傷道:
「原本是要接你回家的。只不過這幾天,我每天晚上都做噩夢,夢到我們兒子在下面受苦?!?/p>
「就想著讓你這個害死害死的真兇,去香積寺跪滿三千臺階祈福。你不會不愿意吧?」
3
她剛說完,杜聞驍就接話:
「她敢不愿意,我打斷她的腿!」
他恐嚇般朝我亮出拳頭。
我側(cè)過頭,聲音不高道:
「我沒有不愿意。」
這話一出,杜聞驍忍不住驚訝地看了我一眼。
我卻完全沒有注意,一心想著祈福的事。
自從知道兒子是被施柔害死后,我一直覺得很愧疚。
如果兒子不是投胎到我肚子里,也不至于連這個世界都沒來得及看一眼。
是我沒保護(hù)好他。
這么想著,到了香積寺三千臺階下,我想也不想就跪了上去。
一階又一階,心誠至極。
施柔卻因為難得和杜聞驍一起出門,此時格外興奮,像是春游一般又笑又鬧。
杜聞驍見狀,眉頭輕輕蹙起。
「我們是來給沒出世的兒子祈福的,但我怎么看你一點(diǎn)不傷心,還不如施柔有誠心呢?」
施柔臉上表情頓時一僵,又很快佯裝低落道:
「兒子沒了,我怎么可能不傷心。只不過看你一路上太沉悶,怕你太傷心,想活躍一下氣氛罷了?!?/p>
杜聞驍這才緩和了表情,溫聲哄了施柔幾句。
施柔松了一口氣,但掃向我的眼神滿是陰狠。
趁杜聞驍不注意,她猛地沖過來,朝我胸口就是一腳。
我正專心祈福,毫無防備下,直接滾下臺階,直到腦袋撞到臺階旁的樹,才終于停了下來。
額頭上流下來的血一瞬間模糊了視線,我只覺得渾身像散架了一樣,痛到不行。
施柔站在上面的臺階上,臉上一閃而過得意:
「哎呀!小柔你怎么這么不小心滾下去了?莫非是因為跪拜的時候跑神了?」
「這可不行,不誠心的話,我兒子繼續(xù)在下面受苦可怎么辦?」
看著杜聞驍立馬陰沉的臉色,我心頭一顫,連忙解釋道:
「我沒有跑神,是她踹了我一腳我才摔下來的!」
但他顯然不信,走過來揪著我的頭發(fā),毫不客氣地按著我的頭往地上砸。
「跑神還敢冤枉婉婷!重新跪,再不專心,我就直接把你推到山崖下喂狼!」
嗓子里的血腥瘋狂往外冒,我再說不出話,只能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回到山腳下臺階處,我強(qiáng)撐著腫脹的膝蓋,又開始重新跪。
眼淚混著額上流下的血一起砸在青石臺階上,一滴一滴,蔓延了一路。
施柔得意地看著我笑,卻不知道,她這會兒臉色早已蒼白。
等終于跪完三千臺階到了香積寺,杜聞驍和施柔去給兒子上香。
我狼狽地躺在地上喘氣,路過的人見了,紛紛繞開我。
一雙穿著青灰布鞋的腳停在我身邊,是寺里的僧人。
他目光慈悲,將我上下掃了一圈,喟嘆道:
「施主是有大造化的人??!」
我自嘲一笑:
「我現(xiàn)在這幅樣子,也算是大造化嗎?」
僧人點(diǎn)點(diǎn)頭:
「自然也算。重生便是新生,你和她既已經(jīng)互換身體,那福與禍自然也會互換。」
我福至心靈,剛想追問,就聽到杜聞驍?shù)穆曇簦?/p>
「什么重生?什么互換身體?」
4
原來他和施柔已經(jīng)上香出來,恰好聽到了僧人最后那句話。
杜聞驍顯然想起來他給我喂老鼠藥時,我說自己是顧婉婷的那番話,此時目光中已經(jīng)有了懷疑。
施柔臉色有一瞬不好,但很快淺笑地看著我道:
「小柔還真是好笑,之前自己說互換身體,看聞驍不信,現(xiàn)在又收買寺里的和尚幫你說?!?/p>
「佛門清凈地,你也不怕自己的銅臭味污染了這里!」
杜聞驍聽了,眼中懷疑立馬消散,抬腳便踹在我已經(jīng)腫得不成樣子的膝蓋上。
「敢耍老子!」
我吃痛地悶哼一聲。
僧人見狀,輕嘆著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施柔卻還是不滿足,佯裝哽咽道: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礙了小柔的眼,讓她這么挑撥我們夫妻關(guān)系。不僅害死我們的孩子,還讓我一天打八份工,現(xiàn)在身體都不好了?!?/p>
說罷,她很應(yīng)景地咳了幾聲。
杜聞驍臉上立馬浮現(xiàn)出愧疚,又狠狠踹了我一腳:
「都是你的錯!等下了山,你就來我家伺候婉婷。要是伺候得不好,我就剝了你的皮!」
我的心猛地一揪,想到和假死機(jī)構(gòu)的約定。
還有三天,只要再堅持三天,我就可以假死離開,徹底安全。
下了山,我被杜聞驍像物件一樣拽進(jìn)家里。
施柔嘴上說著「以后就麻煩小柔了」,行動上卻各種作妖。
一會兒把垃圾丟的到處都是,一會兒要求吃無籽火龍果。
但凡我有一點(diǎn)兒不愿意,她就立馬叫囂著要告訴杜聞驍。
我看著她臉上怎么也遮不住的蒼白,咬牙安慰自己。
用不了多久,施柔就再也得意不了了。
晚飯的時候,我剛把三菜一湯端上桌,杜聞驍就在餐桌前坐下了。
他看著菜品輕輕挑眉,掃了我一眼,才笑著對施柔說:
「這菜做的,和婉婷你的手藝很像??!」
施柔緊張地手一頓,又很快笑起來:
「是嗎?那估計是因為剛剛小柔做飯的時候,我在旁邊指導(dǎo)了的緣故?!?/p>
杜聞驍這才了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始吃飯。
施柔卻陰狠地看向我道:
「小柔,你手邊的雞湯能給我盛一碗嗎?」
我看著她的神情,心猛地漏跳一下。
看我沒動作,杜聞驍敲了敲桌子,
「耳朵聾了嗎?不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割了!」
我抿了抿嘴,剛盛了雞湯遞給施柔,她就猛地掀翻了碗。
被掀翻的雞湯盡數(shù)灑在我手上,一瞬間皮開肉綻。
施柔卻語氣可憐道:
「小柔,都怪我不好,不該讓你幫忙盛雞湯。可你就算生氣,也不該打翻雞湯??!」
我只顧著抱著手叫疼,根本沒看到一旁的杜聞驍站了起來。
他冷聲道:
「我有沒有說過,你要是伺候不好婉婷,我就剝了你的皮!」
說完,他直接端起整盆雞湯,對著我兜頭澆下。
「啊——」
我的頭皮和臉?biāo)查g像是被火燒了一樣,皮和肉徹底分開,火辣辣地疼。
再也堅持不住,我直接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樓梯間里,身上只有幾張舊報紙蓋著。
施柔就站在我身邊,看我醒來,冷笑道:
「原本是想留你一條命的,但你既然這么不乖,總想暴露我們互換身體的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看著她眼中露出的兇光,心中一顫,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接下來兩天,我一直提心吊膽,但施柔卻仿佛忘記了自己放的狠話,除了作妖折磨我之外,再沒有別的動靜。
夜晚,我躺在樓梯間睡覺,心中默默盤算著。
還有最后一天,我就可以假死離開了。
這么想著,我安然入睡。
再次醒來,家里卻沒有了杜聞驍和施柔的身影。
我剛松一口氣,以為這最后一天會好過一點(diǎn)的時候,杜聞驍卻忽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
他一腳把我踹到在地,鞋底不客氣地在我皮膚燙傷的潰爛上碾著。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之前怎么可能會讓婉婷一天打八份工,她又怎么可能被累到得了尿毒癥!」
5
尿毒癥?
我愣了一下。
我那具身體雖然已經(jīng)要油盡燈枯,但并沒有得尿毒癥啊。
一瞬間,我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天晚上施柔眼中露出的兇光,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果然,下一秒,杜聞驍揪著我的頭發(fā)說:
「既然一切都是你的錯,那就把你的腎挖給婉婷贖罪好了!」
我渾身立馬冷汗連連,害怕地掙扎起來:
「不是!她的尿毒癥是假的!你相信我!我才是顧婉婷,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是什么樣的!」
杜聞驍聽了,卻滿臉怒火地掐住我的脖子。
「到這個時候了,你不僅不知道愧疚,竟然還在胡說八道!」
我被掐得喘不過氣來,解釋的話盡數(shù)被塞回肚子。
杜聞驍找來繩子,直接捆了我?guī)ズ谛尼t(yī)院交給醫(yī)生,還特意交代道:
「別給她用藥,直接把腎生挖出來,讓她吃點(diǎn)兒苦頭!」
我渾身一顫,哀嚎道:
「不要!杜聞驍,我真的才是顧婉婷??!」
但他只是冰冷地看著我。
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前,我最后絕望地看了眼杜聞驍。
他滿心愧疚地想要通過傷害施柔去彌補(bǔ)顧婉婷。
卻不知道,施柔軀殼下的我,才是真正的顧婉婷。
他的彌補(bǔ),到最后,成了刺向我的尖刀。
躺在手術(shù)臺上,醫(yī)生聽了杜聞驍?shù)陌才?,連麻藥都沒有給我打,徑直對我開膛破肚。
劇烈的疼痛像浪潮一般朝我襲來,我痛到四肢百骸都在發(fā)抖,很快就昏死過去。
意識昏沉之際,我感覺到自己的腎被剝離出身體。
哪怕不清醒,我心中的恨卻不斷生長。
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不嫁給杜聞驍。
那樣,我就不會被施柔害死孩子,上一世不會被溺死,這一世也不會被挖腎。
意識越來越沉,就當(dāng)我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手術(shù)室忽然有了異動。
我睜不開眼,只能隱約感覺到黑心醫(yī)生好像被控制住了,我的身體被接管,細(xì)心地做了消毒和縫合工作。
「女士,我們是假死機(jī)構(gòu)的,之前和您約定了一周時間,現(xiàn)在時間到了,我們來帶你離開?!?/p>
我掙扎著睜開眼,虛弱地回答道:「好?!?/p>
「但能不能等一下,我還有件事沒做完?!?/p>
我原本是打算在假死機(jī)構(gòu)的幫助下直接死遁離開的。
但被挖了一顆腎后,我不這么想了。
即使我那具身體已經(jīng)油盡燈枯命不久矣,我也不想讓施柔就這么好好活到身體枯竭再去世了。
更不想讓杜聞驍就這么沒有愧疚地活下去了。
我借了手機(jī),給杜聞驍發(fā)了一封「遺書」,在里面詳細(xì)地寫了我們從戀愛到結(jié)婚的事,以及互換身體的真相。
我相信,我的「死」,會讓杜聞驍相信這封「遺書」的真實性的。
信息發(fā)出后,我看著假死機(jī)構(gòu)的人將假的尸體放在手術(shù)床上,頭也不回地跟著他們離開了。
......
杜聞驍坐在手術(shù)室外,心底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慌亂。
他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施柔進(jìn)手術(shù)室之前的眼神,是那么的絕望。
她為什么絕望?
杜聞驍不由自由就想起施柔一直說的話,她說她其實才是顧婉婷,才是他的妻子。
怎么可能!
杜聞驍冷笑一下,不再讓自己多想。
手機(jī)收到信息,他拿起來看了眼,臉上還沒收起的笑頓時僵住。
他猛地站起來,剛好醫(yī)生推開手術(shù)室的門出來說:
「施柔女士因為傷口感染,已經(jīng)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