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預(yù)言成真。覺夏那孩子真的與乞丐私奔，瘋了似的要當(dāng)乞丐婆?！?/p>

薩滿呢喃著與天神交流。

下一刻，他的聲音變得空靈威嚴(yán)，仿佛天神隔空傳話。

“不對，死者不止一個?！?/p>

“殷威，你要真想救女兒和外孫，必須全都如實(shí)說。”

我爹攥緊拳頭，老臉無光。

“的確不止一個。這事不光彩，我們?nèi)沂乜谌缙?。?/p>

“可為了救知晴，也不得不說了。”

“當(dāng)年我們私下找仵作檢查過，覺夏肚子里應(yīng)該還有個孩子。作孽啊，才三個月?！?/p>

爹娘說起這話時，臉上還帶著悔恨。

“要是早知道，我們就該成全她嫁給乞丐......”

“實(shí)不相瞞，知晴被害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十年前知晴剛與陛下成婚，腹中也有一子，可莫名其妙就落了。”

“如今想來，定是她姐姐和孩子在地下作祟！”

話音落下，陸逐年周身的氣溫降至冰點(diǎn)。

“好啊......好啊?！?/p>

“朕若不能打殺厲鬼為孩兒復(fù)仇，誓不為人！”

說完，他憐惜地看向姐姐。

“知晴，你受苦了。”

他與姐姐對視時，薩滿突然冷聲打斷。

“還是不對！”

“如果死者生前經(jīng)過有誤，生死簿上就登不了名字！”

“殷大人如果還不愿意告知實(shí)情，我也愛莫能助?！?/p>

爹娘怔住，眼底充滿掙扎。

這時，馬車中八個小皇子凄厲的哭聲打斷他們的猶豫。

我娘嘆了口氣：“為了覺夏清譽(yù)，我們才刻意隱瞞?！?/p>

“覺夏確實(shí)不是與乞丐私奔出了意外死去。那孩子天生好強(qiáng)，為了嫁給您利用媚藥爬床。沒成功后她反而被一群乞丐......了！”

“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孽種！后來乞丐為了孽種追過去，爭吵之下馬車摔下懸崖......”

我娘抹了抹眼淚。

“殷家禮法教子，百年來獨(dú)獨(dú)出了這樁大丑聞......都是我教養(yǎng)不周。”

薩滿指著我爹厲聲呵斥。

“還是寫不上去。到底是什么事能讓殷大人連親女兒和外孫的命都不顧了？”

我爹卻再也沒開口。

我娘含了眼淚看著姐姐，眼底心疼與無奈交纏。

陸逐年扶了扶搖搖欲墜的我爹，沉聲道：“岳丈不必?fù)?dān)憂。朕可以在此起誓，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會永遠(yuǎn)愛著知晴?！?/p>

我爹感動得老淚縱橫。

“有陛下這句話，臣就沒有不能說的?！?/p>

“其實(shí)，死的確實(shí)不是姐姐覺夏，而是妹妹知晴。”

他的思緒飄到十年前。

“新婚前夜，知晴突然重病起不了身，我們商議之后決定讓覺夏假扮知晴替嫁，等知晴能起身再換回來?！?/p>

“只是我們都沒想到，知晴就這么沒了。我們犯了欺君之罪，覺夏的身份要是被揭曉更沒有活路?！?/p>

“無奈之下，只好李代桃僵，讓覺夏成了知晴，死去的知晴改叫覺夏?！?/p>

薩滿頓時恍悟：“難怪找不到殷覺夏的名字?！?/p>

“生死簿已經(jīng)寫好，可死者怨氣還未消散。必定是墓穴的問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