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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溫晚和江宴南青梅竹馬。
他追了她整整十年,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死纏爛打,用盡手段,所有人都說,他愛慘了她。
可結(jié)婚才三年,他就愛上了林曦。
一個和她年輕時很像的女孩。
第一次抓到他出軌時,他跪在地上求她原諒:“晚晚,我只是玩玩?!?/p>
第二次,他瘋了一樣的抱著她不準(zhǔn)她離開:“晚晚,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和她上床?!?/p>
第三次,她忍無可忍,把林曦送出了國。江宴南沒再求她,而是砸了整個家。
玻璃碎片劃破她的手臂時,他按著眉心,神色疲憊:“晚晚,看不慣你也可以出去找男人?!?/p>
“我們玩開放性婚姻,玩夠了再各自回歸家庭,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曦曦?!?/p>
他把林曦接回來后,對溫晚越來越冷漠。
他篤定她不會找別人,所以對林曦寵得肆無忌憚。
結(jié)婚紀(jì)念日陪著她,堂而皇之的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甚至當(dāng)著溫晚的面和她接吻。
溫晚確實愛慘了他,所以一次次忍讓。
直到那天雨夜,她撿到一個失憶的少年,他說,他只記得自己叫梁燼,其他一概不知。
她把他安置在另一棟別墅,每次被江宴南傷透心,就去那里坐一會兒。
梁燼會給她煮醒酒湯,會安靜地聽她哭,會在她睡著時輕輕蓋好被子。
某次醉酒后,她和他上了床。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在情事中麻痹自己,假裝這樣就能忘記江宴南給的痛。
直到這日,梁燼突然吻著她的脖子說,“晚晚,給我個名分好不好?”
他捧起她的臉:“離開那段讓你難過的婚姻,看看我。”
她怔怔地看著他,這張臉不輸江宴南,甚至更溫柔。
可她還是慌了,狼狽地逃出別墅。
剛打開手機,就看到林曦的朋友圈——
九宮格照片里,全是她的私密照!
沒有打碼,沒有遮掩,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里。
她渾身發(fā)抖,指尖冰涼,幾乎快要站不穩(wěn)。
朋友圈底下的評論還在不斷增加。
【臥槽!這是溫晚?江總玩得這么野?】
【溫晚身材不錯啊,平時看不出來?。 ?/p>
【這尺度……江總大氣!】
溫晚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她呼吸都困難。
就在這時,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林曦:溫小姐,不好意思啊,我玩游戲輸了,要做大冒險,得在朋友圈置頂一天大尺度照片。我臉皮薄,不能發(fā)自己的,就問宴南要了你的照片……你應(yīng)該不會為這種小事生氣吧?】
溫晚盯著這條消息,眼前一陣陣發(fā)黑。
她的私密照,江宴南竟然給了林曦?
還縱容她發(fā)到朋友圈,讓所有人圍觀?
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江宴南:只是游戲而已,曦曦年紀(jì)小,你別跟她計較?!?/p>
溫晚看著這條消息,突然笑了,笑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這就是他口中的“開放性婚姻”?
他玩膩了就回歸家庭,而她呢?
她的尊嚴(yán),她的隱私,在他眼里,就只是哄林曦開心的玩具?
她深吸一口氣,直接撥通了朋友的電話:“幫我查江宴南現(xiàn)在在哪?!?/p>
半小時后,溫晚站在一家高級會所的包廂門口。
她推開門,正好看見江宴南低頭,親昵地吻去林曦嘴角的牛奶漬。
林曦穿著白色連衣裙,黑長直發(fā)披散在肩頭,清純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大學(xué)生。
像極了當(dāng)年的溫晚。
溫晚心臟狠狠一疼,卻強撐著走進去,直接朝林曦伸手:“手機給我,照片刪掉?!?/p>
林曦眨了眨眼,委屈地看向江宴南:“宴南……時間還沒到呢,我要是現(xiàn)在刪了,大冒險就失敗了……”
江宴南這才抬眸看向溫晚,語氣淡淡:“照片可以刪,但曦曦的大冒險失敗,你得替她接受懲罰?!?/p>
他指了指桌上擺滿的烈酒:“喝完這些,我就讓她刪?!?/p>
溫晚僵在原地。
他知道她滴酒不沾。
以前她不小心喝了一口酒,他心疼得連夜帶她去醫(yī)院洗胃。
可現(xiàn)在,他卻要她喝完一整桌的烈酒?
她看著江宴南,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好?!彼p笑一聲,直接拿起酒瓶,仰頭灌了下去。
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胃里像是被火燒一樣疼。
可她不管不顧,一瓶接一瓶地喝,直到最后一口酒灌下去,她強壓住喉頭的血腥味,啞聲問:“這樣可以了嗎?”
江宴南皺了皺眉,似乎沒想到她真的會喝完,但還是把兩個人的手機遞給了她:“刪吧?!?/p>
溫晚接過手機,刪掉了林曦朋友圈里的照片,又翻遍了江宴南的相冊,把所有和她有關(guān)的照片全部刪除。
江宴南嘖了一聲:“這么小氣?算了,大不了以后再拍?!?/p>
溫晚自嘲一笑:“沒有以后了?!?/p>
她轉(zhuǎn)身走出包廂,剛拐過走廊,喉頭的血腥味再也壓不住。
“噗!”
一口血噴了出來,她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地上。
“出人命了!有人吐血了!”服務(wù)員驚慌失措地喊道。
包廂里的江宴南聽到動靜,猛地站起身,可還沒等他沖出去,林曦就“哎喲”一聲,捂著腳踝跌坐在沙發(fā)上:“宴南,我腳崴了……好疼……”
江宴南腳步一頓,最終還是轉(zhuǎn)身回到林曦身邊:“我看看?!?/p>
溫晚躺在地上,意識模糊間,看到江宴南連頭都沒回一下。
她的心,徹底死了。
再次醒來時,溫晚躺在陌生的房間里。
“醒了?”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
她轉(zhuǎn)頭,看到梁燼坐在床邊,手里端著一杯溫水。
“他那樣對你,這段婚姻還有必要堅持嗎?”
溫晚身子顫抖睜開眼,緩緩窗外。
陽光很好,樹影婆娑,這些年的光影一一在她眼前閃現(xiàn)。
十八歲的江宴南翻墻給她送早餐,被校長抓到后還笑嘻嘻地說“我在追晚晚”;
二十二歲的江宴南在畢業(yè)典禮上當(dāng)眾求婚,說“晚晚,這輩子我非你不娶”;
二十五歲的江宴南醉醺醺地抱著她說“老婆,我們要個孩子吧”……
可如今,二十九歲的江宴南,為了林曦,親手把她推進地獄。
“晚晚,”梁燼握住她的手,“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他的掌心很暖,暖得讓我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人這樣握過她的手,說會一輩子對她好。
她看向梁燼。
他生得極好,眉目如畫,鼻梁高挺,下頜線的弧度干凈利落。
此刻他望著她,眼里盛滿了她從未在江宴南那里得到過的珍視。
這些年,每次在江宴南那里受了傷,梁燼總會安靜地陪著她。
他擦過她的眼淚,抱過她顫抖的身體,甚至在她喝醉時,給了她最溫柔的慰藉。
沉默在病房里蔓延。
梁燼沒有催促,只是安靜地等著。
窗外的梧桐葉被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一片葉子打著旋兒落在窗臺上。
溫晚想,是時候放手了。
“好?!?/p>
她的聲音很輕,卻無比堅定:“我馬上和江宴南離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