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手給媽媽燉了她最愛喝的魚湯，她嘗了一口就吐了出來。

“怎么一股腥味？你想齁死我嗎？上次你妹妹燉的就鮮得很?！?/p>

我愣在當(dāng)場，以為是今天的魚不新鮮，想把湯倒掉。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妹妹說了，你嫉妒她會做飯，就故意放一堆亂七八糟的調(diào)料毀了這鍋湯。”

她越說越激動，把湯碗掃到地上：

“滾！果然不是我的種！不像我親女兒，她做什么都比你好！”

可她的親生女兒就是我啊。

......

地上一片狼藉，白色的魚湯和碎瓷片糊在一起，散發(fā)著一股腥氣。

我媽胸口劇烈起伏，眼神里充滿厭惡。

我只是默默地彎下腰，從茶幾下拿出那份還帶著快遞溫度的牛皮紙袋。

她看著我，眼神更加鄙夷：”怎么？被我說中了，心虛了？想拿什么東西來收買我？”

我把親子鑒定報告拿出來，捏在手里。

她沒看清那是什么，只是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進了房間，砰地一聲摔上了門。

隔著門板，我能聽見她迫不及待地撥通電話，聲音委屈：

“洛微啊，你姐姐她......她又欺負我！她就是見不得我對你好！”

我慢慢蹲下身，開始收拾地上的碎片，瓷片劃破了我的手指。

我沒管，只是機械地重復(fù)著動作。

門再次打開，我媽已經(jīng)換上了一副得意的表情，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洛微下個月就要訂婚了，男方家里條件特別好。你這個當(dāng)姐姐的，也該表示表示?！?/p>

我抬起頭，沒有說話。

“她男朋友的父母要來家里吃飯，你到時候機靈點，別給我們家丟人。”

她見我不說話，聲音又高了八度：

“你那是什么表情？洛微嫁得好，你臉上也有光！人家是正經(jīng)的大家閨秀，不像你，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窮酸氣?！?/p>

她頓了頓，終于說出了她的目的：

“這樣吧，你把現(xiàn)在住的那套公寓賣了，給洛微當(dāng)嫁妝。那房子地段好，至少能賣三百萬?！?/p>

我停下手里的動作，血珠順著指尖滴落在地板上。

那套公寓，是我拼死拼活工作五年，掏空了所有積蓄才付了首付買下的。

“媽，”我開口，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的，“那是我唯一的家?！?/p>

“什么你的家！”她尖叫起來，“這個家才是你的家！你身上流著我們許家的血......哦不對......”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恍然大悟又無比嫌惡的表情。

“我怎么忘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種！怪不得這么自私自利！”

我看著她，突然就笑了。

我站起身，把那份親子鑒定報告，一頁一頁地，當(dāng)著她的面，撕得粉碎。

紙屑像雪花一樣，紛紛揚揚地落在我們之間。

我媽愣住了，她大概以為那是什么不值錢的廢紙。

“你瘋了？”

“是啊，我瘋了?！蔽铱粗@愕的臉，一字一句地說，

“媽，你說得對，我不是你的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