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我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也早早起床，像往常般坐輪椅去上學。

還沒出家門，便被媽媽臉色難看地攔住。

“打扮得這么花枝招展，你到底是去上學還是釣男人？”

我轉(zhuǎn)頭望向鏡子，只是普通地盤了個丸子頭，僅此而已。

說著，媽媽將我的頭發(fā)解開，重新扎了個高馬尾才滿意放手。

她永遠都是這樣，有著極強的掌控欲，不允許我偏離人生的既定軌道。

正當我以為一切都結(jié)束了，準備出門時，姐姐忽然出聲。

“佳檸，你特意打扮不會是為了沈浩吧？我可聽說他昨天還在問你，怎么沒來上課呢?！?/p>

聽到沈浩這個名字，媽媽眼睛再度危險瞇起。

“秦佳檸，你真是長本事了，你就這么恨嫁嗎？！我從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賤貨，你才幾歲，就開始想男人了？！”

下一刻，媽媽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秦佳檸，你這個月是不是還沒來月經(jīng)？你給我實話實說，你到底和幾個男人亂搞過？！”

一字一句，如綿綿細針扎入我的心里。

我深呼一口氣，再抬頭時，眼里已沒了悲戚。

“說完了嗎？說完我要去上學了?！?/p>

媽媽攔住我的輪椅，“不行！你從今天開始不用去學校了，我給你請家教，在家學習！”

我臉色大變，忽然明白秦書瑤故意挑撥的目的。

今天學校安排了出國留學的報名會，沒去禮堂的學生視為自動放棄資格。

她知道我對這次留學很在意，所以故意使絆子。

情急之下，我有些激動。

“不行！今天對我很重要，我一定要去學校！”

見我表現(xiàn)如此激動，媽媽猛地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地狂扇自己耳光。

“佳檸，你就別再刺激媽媽了，媽媽跪下求你別去上學還不行嗎？！”

“學校到底有誰在啊！”

“媽媽不能沒有你，也決不允許你和其他男人亂搞！”

她慌忙擦著眼淚，瘋瘋癲癲地將我推去洗手間。

“媽媽看你到底懷沒懷孕！如果懷孕了，我就先把你弄死，再自殺！”

我毫無尊嚴地被她褪去褲子，尿不出來，便被她掐著脖子喝下5000ml的水。

驗孕棒的結(jié)果出來后，她抱著我欣喜大哭。

“太好了，佳檸，你沒懷孕！”

“真是太好了！”

媽媽帶我走出洗手間時，爸爸正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沙發(fā)上。

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他一腳將我踹翻在地，我似乎聽見了骨頭錯位的聲音。

隨后，他拽著我的頭發(fā)將我拖進地下室。

大門緩緩關(guān)上，直至最后一絲光亮消失不見，我的心也墮入了無邊黑暗。

半小時后，大門外傳來陸陸續(xù)續(xù)的啜泣聲。

“佳檸，沒有哪個父母是不愛孩子的，你現(xiàn)在還小，什么都不懂，等你以后長大就明白了?！?/p>

“爸媽打你，罵你，證明對你還有愛。不然我們怎么不對別人家的孩子動手呢？”

“如果有一天爸媽不打你，不罵你了，才是真的放棄你了?！?/p>

打是親，罵是愛。

這句話早就成了他們肆無忌憚傷害的遮羞布。

我緊緊捂住耳朵，試圖讓紛雜的內(nèi)心平靜下來。

一小時后，我輕輕拍響了大門。

“爸、媽，我知道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