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還未結(jié)束，我就看見妻子偷偷把母親的骨灰倒進了酸菜缸！

“媽是最后一個守鼓人！臨終前叮囑骨灰必須裝入祖?zhèn)鞯那嚆~鼓壇，才平息山祟，你把它倒了，難道想讓山祟把咱全吞了嗎？！”

我撲過去攥住她手腕，指節(jié)發(fā)白。

可她狠狠甩開我，唾沫星子噴我臉上：

“老東西守了一輩子破鼓，死了能換明哥兒子進重點，燒高香了！總比跟著你這瘸子在山溝里爛掉強！”

竇明一腳把我踹進靈堂供桌下，冷笑：

“你老婆都懂，就你捧著堆灰當(dāng)寶？這鼓壇換的學(xué)區(qū)房，夠你掙三輩子！”

可十年前是妻子跪在外婆靈前哭著承諾：

“阿舟替我抗了山匪砍過來的刀，犧牲了自己一條腿，救了我一命，我要跟他守鼓壇，死都埋苗寨里！”

原來全是屁話！

三天后，后山鼓聲如雷。

她跪在我面前，泣不成聲：

“阿舟！只有你能請鼓靈息怒，救救明哥！”

我毫不留情地拍開她的手。

“救他，還不如救那缸酸菜！”

......

母親是苗寨最后一個守鼓人，臨死前她告訴我只有將骨灰裝入祖?zhèn)鞯那嚆~鼓壇，才得以保護我們村寨不受山祟侵害。

妻子連連發(fā)誓，一定會按她所說保護鼓壇。

可轉(zhuǎn)頭她便為了彌補白月光，把母親的骨灰倒進了酸菜缸！

“放手！”

我沖過去攔住兩人的去路，試圖和他們商量：

“那是我媽守了一輩子的東西！你忘了她咽氣前攥著你手說‘鼓在，苗寨在？你們現(xiàn)在把它賣了，母親泉下有知豈會安息！”

沈聽雪轉(zhuǎn)身一巴掌扇了過來，我的臉上瞬間火辣辣的痛。

“那老不死的話你也信？那她讓你去吃屎，你怎么不去！”

說著，她又抬腳踹向狠狠我腿上的傷疤。

“明哥一個單親爸爸帶著孩子生活這么艱難，他只是想買個學(xué)區(qū)房而已，我作為他的好朋友幫幫他怎么了？你除了這條廢腿，你還有什么？”

竇明笑著把鼓壇往懷里緊了緊，皮鞋踩在我手背上：

“傅臨舟，你要是還識相就滾遠點，等我把這鼓壇賣了或許可以大發(fā)慈悲分你點錢，也夠你這種窮酸掙三輩子，哦不對，你這條腿，怕是連掙錢的力氣都沒有吧！”

說完，沈聽雪縮在他懷里和他一起笑得花枝亂顫。

我死死盯著他懷里的鼓壇，突然想起十年前山匪的刀劈過來時，我也是這樣盯著它。

那時沈聽雪撲在我懷里哭著對我說：

“阿舟，你不能死！只要你不死我就答應(yīng)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一起守鼓壇我們這輩子都不要分開！”

可現(xiàn)在她正踮腳給竇明整理領(lǐng)帶，聲音軟得發(fā)膩：

“明哥別跟他廢話了，我們現(xiàn)在就去把這個破壇子賣了，給淘淘買房子！這樣以后你們就再也不用吃苦了?！?/p>

聞言，我突然笑出聲，心口好似被重錘砸過。

“我媽的骨灰還在酸菜缸里泡著呢！你作為我的妻子不想著讓我媽早日入土為安，隨她的心意好好守著青銅鼓壇，竟然轉(zhuǎn)頭就把她的骨灰倒進酸菜缸要去給其他男人買房子！”

“我看沒有我的允許，今天你們誰敢離開這個寨子！”

阿秀臉色一沉，抓起供桌上的酒壇砸了過來。

瞬間砸斷了我的鼻子，大股大股的鮮血順著我的臉滴在地上。

場面觸目驚心，可沈聽雪卻眼都沒眨一下。

“閉嘴！”

她厲聲喝斥道：“只是把她的骨灰暫時安置在酸菜缸里而已，那是她的福氣！總比跟著你這廢物爛在山溝強！”

說完，掏出一沓錢甩我臉上，紅票子飄了滿地。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還假惺惺的說什么是為了讓你媽安息，裝什么假孝順？等明哥把鼓壇賣了多分你一點錢就是了，到時候給咱媽打一個好骨灰盒，阿舟我這么做可都是為了咱媽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