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瞬間蜂擁而至，扯著我的頭發(fā)，拉著我的胳膊，將我死死鉗住。

我使勁掙扎著，卻絲毫不能動(dòng)彈。

李楠反手從她床上拿出一把小美工刀，刀很小，卻異常鋒利。

“我看這個(gè)賤人再不治一治，怕是下一步就要?dú)⑷肆?”

說著她舉著刀猛地?fù)]向我的臉。

我聽到刀劃破我皮肉的聲音，卻細(xì)不可聞。

鮮血瞬間噴出，濺到李楠的臉上。

“啊!臟死了!”

“誰(shuí)知道這臟女人的血有沒有病毒啊!”

說著她忙跑去洗臉，嚇得花容失色。

宋盛接過美工刀，又抵住我的另一邊臉。

宋盛的眼神像淬了冰，嘴角勾著一絲惡意的笑：“李楠就是手軟，對(duì)付你這種不知好歹的，就得更徹底些?！?/p>

我死死咬著牙，眼淚混著血珠往下淌。

周圍的人又開始起哄，有人拍著手喊“劃深點(diǎn)!”

“劃花了你的臉，我看你還怎么出去勾搭男人!”

宋盛一刀刀劃向我的臉，變得瘋狂而執(zhí)拗。

我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感到臉頰上的皮肉像是被生生撕開，每一次刀鋒落下，都帶著撕裂般的劇痛鉆進(jìn)骨髓。

不知過了多久，宋盛才住了手。

我在鏡中看到了我早已血肉模糊的臉，重重倒地不起。

“起來呀，裝什么裝!”

李楠踢了我一腳，又嫌惡的在地上蹭了蹭鞋上的污泥。

“真晦氣，怎么臧成這樣?”

“我這雙鞋可是有人專門從城里給我?guī)У?，沾了你的晦氣可怎么?”

宋盛拉著我的胳膊將我拽起來，將我拉到李楠腳邊。

“這樣吧，你弄臟了別人的鞋，舔干凈不過分吧?”

“只要你跪下來舔干凈，我就把這個(gè)破勛章還給你?！?/p>

說著他又伸手揚(yáng)了揚(yáng)那枚勛章。

眾人都在看熱鬧，沒有一個(gè)人出言制止。

“做夢(mèng)!”

父親說過，不論什么時(shí)候，人的脊梁不能彎。

我自己的東西，斷不能用這種喪失尊嚴(yán)的方式獲得。

見我強(qiáng)硬拒絕，宋盛又將我拎起，邀功似的拉到其他人面前。

“好啊，你倒硬氣，那這破玩意，我看就不必給你了?！?/p>

我倔強(qiáng)地瞪著他，不肯服輸。

宋盛的笑僵在臉上，他猛地攥住我的頭發(fā)，將我的臉往地上按：“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脊梁硬，還是這水泥地硬！”

額頭重重磕在地上，血順著額角往下淌。

有人踢了踢我的腿：“快舔啊，舔了就不用受罪了。”

“就是，一個(gè)破勛章而已，比得上臉金貴？”

李楠蹲下來，用鞋尖挑起我的下巴，血珠滴在她雪白的鞋面上，暈開一小團(tuán)污漬。

她尖叫著縮回腳，聲音尖利：“看你干的好事！這鞋要是洗不掉，我扒了你的皮！”

宋盛像是得了指令，抓著我的頭發(fā)往李楠的鞋上按。

我死死抿著嘴，牙齒咬得牙齦生疼，血腥味在舌尖漫開。

“砰”的一聲，我猛地偏頭撞向宋盛的手腕。他吃痛松手，我趁機(jī)爬起來，盡管眼前發(fā)黑，還是死死盯著他：“你們這些人，不配碰我爸的軍功章!就算我死了，你們也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