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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gè)小時(shí)后,終于有值班的人發(fā)現(xiàn)被鎖住的沈清虞。
護(hù)士趕忙拉她出來灌了幾杯熱水,用各種辦法才讓她恢復(fù)正常的體溫。
她臉色稍有好轉(zhuǎn),一通電話就打了進(jìn)來:“清虞啊,殯儀館這邊有急事,你先過來一趟吧。”
打車趕去的路上不過十幾分鐘,沈清虞卻莫名心慌,眼皮跳個(gè)不停。
等到了平時(shí)處理遺容的操作臺(tái),沈清虞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
她空洞無神地盯著臺(tái)子上那小小的一團(tuán),整個(gè)人像被抽走了所有靈魂。
“多多,你怎么了,別這么調(diào)皮地嚇我好不好?你起來呀,起來再看看我?!?/p>
平日里活潑的小貓一動(dòng)不動(dòng)地躺著,它再也聽不見沈清虞的呼喊,再也安慰不了她的眼淚。
同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嘆了口氣說節(jié)哀。
沒想到在這工作的最后一天,會(huì)親手送走對(duì)自己無比重要的家人。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傅淮舟,電話在嘟了幾聲后才有人接聽:
“多多走了,你要來送它最后一程嗎?”
傅淮舟沒說話,那頭傳來甜品店的收銀聲,是沈夕桐最愛的那家。
所有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她失去了女兒,失去了愛她的傅淮舟,如今又失去了陪她度過漫長黑暗的小貓。
沈清虞沉默著按下掛斷鍵,最后一次替多多打理毛發(fā),卻在頭頂處看到了那處明顯的傷痕。
她的多多不是生病了,而是被人害死的!
忍著心痛將多多安葬好,她在那座小墓碑前待了許久:
“乖,去了那邊會(huì)幸福的,有空可以和嘟嘟一起玩,她在的時(shí)候最喜歡你了。”
擦干眼淚后,沈清虞幾乎是沖回到傅家別墅:“沈夕桐,有什么沖我來,為什么要害死我的貓?”
沈夕桐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打量著她,不屑地嗤笑了聲:
“那只小畜生擋路的很,非要在我面前晃悠,絆倒我這個(gè)孕婦怎么辦,你負(fù)得起這個(gè)責(zé)嗎,我不過踢了它一腳,誰知道它磕到桌角上撞死了,真是活該?!?/p>
“我還專門送到殯儀館讓你見它最后一面,你難道不夸我一句貼心嗎?”
她不在意地?fù)P起手指,那顆鑲滿鉆石的戒指狠狠刺痛了沈清虞的眼:
“淮舟哥給我買的,好看吧?比你原來那個(gè)大多了?!?/p>
沈清虞再也冷靜不下來,走上前死死揪住沈夕桐的衣領(lǐng):
“處心積慮傷害我在意的東西,一次又一次變著法折磨我,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罷休?”
“我要讓你從這里滾出去!錄音筆聽到了吧,淮舟哥恨你都來不及,又怎么會(huì)再愛上你,戒指被我扔了,那只貓也死有余辜,傅家女主人的位置本該就是屬于我的?!?/p>
在沈清虞震驚的目光中,沈夕桐勾起唇朝身后倒去。
跟摔下樓梯的悶響同時(shí)傳來的,還有傅淮舟瘋了一般的嘶吼。
沈夕桐躺在血泊里,虛弱地抬起手捂著小腹:“別怪姐姐,只是好可惜,我們的孩子…”
在沒人看見的角度,她朝沈清虞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偏頭閉上眼睛。
沈清虞手心被冷汗浸濕,她無措地開口,聲音啞到不成樣子:
“我沒推她,她害死了多多,我只是想討回公道?!?/p>
“一只破貓而已,你就下如此毒手,沈清虞,你還要害死多少人!”
傅淮舟掐上沈清虞的脖頸,目光像利劍般刺來。
“多多是我們的家人,是女兒最好的玩伴…”
“你還有臉再提女兒,我最后問你一遍,當(dāng)時(sh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你為什么會(huì)遲到?”
沈清虞顫抖著嘴唇,卻什么也沒說出口,她仰起頭努力把所有委屈和痛苦壓在心底。
傅淮舟輕笑出聲,眼底漫上一層悲涼,一剎那間又消失不見,再開口便全是冰冷:
“你記住,我和你之間,沒有我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