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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雙眸血紅地瞪著他。
“你再說一遍！”
他被我的眼神嚇得后退半步，隨即惱羞成怒。
“嘿，還敢瞪我！”
我撿起手邊一根斷裂的竹篾，朝他扔了過去。
“滾出去！”
那竹篾軟弱無力，被他輕易地?fù)]手打掉。
這個(gè)舉動(dòng)卻徹底點(diǎn)燃了他的怒火。
他一個(gè)箭步?jīng)_上去。
“嘩啦”一聲，布簾被他粗暴地扯了下來。
供桌上，我蘇家三代祖先的靈位赫然暴露在眾人面前。
“不要！”
我發(fā)出悲痛至極的哭喊。
那惡仆嘴里罵罵咧咧。
“什么晦氣的東西，也配供在這里！”
他抬腳就踹向供桌。
“砰”的一聲巨響。
供桌被踹翻，桌上的靈位牌位應(yīng)聲摔落在地，斷成好幾截。
院子里有那么一瞬間的寂靜。
然后是我的尖叫。
我目眥欲裂，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那惡仆輕蔑一笑。
“叫什么？你祖宗聽得見嗎？”
這一句話徹底撕裂了我最后的理智。
悲憤化為一股滾燙的血沖上頭頂。
我隨手抓起身邊一根斷裂帶著尖刺的竹篾，瘋了一樣撲向那個(gè)惡仆。
“我殺了你！”
我憤怒地嘶吼。
那惡仆沒料到我會(huì)突然暴起，嚇得連連后退。
但我沒能碰到他。
一只手從旁邊伸出，鐵鉗般攥住了我的手腕，攔下了我的去路。
是魏焱。
他臉上戲謔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沉。
“在本世子面前動(dòng)刀子？”
他聲音很冷。
“膽子不小?！?/p>
他猛地一擰，我吃痛，手中的竹篾啪地掉在地上。
我手腕劇痛，卻不管不顧，抬起另一只手，用盡全力朝他臉上抓去。
指甲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了幾道血痕。
空氣仿佛凝固了。
魏焱愣住了，他似乎從沒想過，會(huì)有人敢傷他。
他緩緩地、難以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指尖沾上了一點(diǎn)血跡。
他看著那點(diǎn)紅色，笑了。
那笑容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森然的殺意。
“好，很好?！?/p>
他反手一個(gè)耳光，狠狠抽在我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讓整個(gè)院子都安靜下來。
我被打得偏過頭去，耳朵里嗡嗡作響，臉上火辣辣的疼。
一縷血絲從我嘴角滲出。
“賤骨頭，給臉不要臉?！?/p>
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他揪住我的頭發(fā)，強(qiáng)迫我抬起頭。
“你不是在乎這些牌位嗎？”
他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快意。
“那我就讓你親眼看著，你是怎么變得一無所有的?！?/p>
他一把將我甩在地上。
趁著魏焱分神的瞬間，我猛地甩開他的手，瘋了般撲向地上。
那些斷裂的牌位碎片，扎得我滿手是血。
可我感覺不到疼。
魏焱看著我崩潰的樣子，臉上竟然露出欣賞的表情。
他蹲在我身邊，慢悠悠地說。
“哭吧，繼續(xù)哭?！?/p>
“爺就愛看你這副想反抗又無能為力的樣子?！?/p>
他又補(bǔ)充了一句，聲音里滿是惡意。
“你哭得越大聲，爺心里越舒坦?！?/p>
他朝身后的家仆們使了個(gè)眼色。
“都愣著干什么？給我砸！”
“把這鋪?zhàn)永锏臇|西，一件不留，全都給我砸爛！”
一聲令下，那群人如同惡犬出籠，開始瘋狂地打砸。
爹爹用了幾十年的制竹刀具、成捆的竹篾、糊墻的黃紙。
還有一個(gè)家仆，拿起我娘親生前做的最后一幅刺繡，那上面繡著一對鴛鴦，他用腳在上面狠狠地踩踏，碾得不成樣子。
我娘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那個(gè)被我擦了無數(shù)遍的雕花木梳匣子，也被另一個(gè)家仆拎起，在我眼前狠狠砸在桌角。
木質(zhì)外殼瞬間裂成兩半。
鋪?zhàn)永锼械囊磺?，都在變成碎片?/p>
我跪在地上，死死護(hù)著懷里斷裂的祖父牌位，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哭著求他們。
“求求你們，住手吧......”
“別砸了，求求你們了......”
我的哭求只換來他們更猖狂的笑聲。
魏焱甚至搬了張還算完好的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如同在看一出好戲。
他甚至還點(diǎn)評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