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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禾三十歲生日這天,陸承硯的金絲雀白薇薇“送”來了兩份“大禮”:
一份是白薇薇將沈青禾的母親推下樓梯;
一份是白薇薇在閣樓縱火,導(dǎo)致沈青禾五歲的雙胞胎女兒,大寶葬身火海,二寶重傷送入重癥監(jiān)護室。
大寶葬禮這天,白薇薇被警察帶走。
就在沈青禾帶著證據(jù)準備前往警局時,匆匆回國的陸承硯竟綁走了她尚在住院的母親。
他要她帶著證明白薇薇殺害女兒的證據(jù),前往廢棄工廠交換人命。
廢棄工廠里,陸承硯站在轟鳴的機器旁,目光冷冽。
“我說了,一切等我回來再說。你為什么不聽?為什么要讓警察帶走薇薇?”
他指向高懸在機器上方的沈母:
“青禾,銷毀證據(jù),撤訴,放出薇薇。否則,就別怪我把媽扔進機器里。”
沈青禾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曾許諾“將全世界最好的都給她們母女三人”、發(fā)誓“守護她們一生”的男人,竟用母親的性命威脅她放過殺女仇人。
她嘶吼著:“陸承硯,你知不知道,她可是殺了你的女兒??!我們的女兒一個被大火活活燒死,一個現(xiàn)在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受折磨!你到底有沒有心?!”
陸承硯眸色冷了下來:“我說過,這只是意外。薇薇她那么善良天真,怎么會做這樣的事?”
“就是因為你平時太嬌慣大寶二寶,她們才和你一樣驕縱倔強,不聽話,不好好學習,薇薇只是想幫她們改掉臭毛病,有錯嗎?”
“大寶二寶的死傷只是意外,再說,不是還有一個活著嗎?可薇薇馬上就要大學畢業(yè)了,進了監(jiān)獄,她這輩子就毀了?!?/p>
沈青禾渾身冰冷,原來女兒的性命,竟比不上白薇薇光明的前途。
她顫抖著指向機器上方的母親:“陸承硯,這是我媽,白薇薇害的是我的女兒!她們都是我最愛的人!失去了她們,你讓我怎么活?!”
陸承硯竟勾起嘴角,“既然知道失去最愛的人有多痛苦,你為什么還要讓警察帶走薇薇?”
“我再說一次,毀了證據(jù),把薇薇放出來?!?/p>
沈青禾的心徹底沉入谷底,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如果我不同意呢?你真的要殺了我媽嗎?”
“青禾,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這么倔?!标懗谐幍哪托暮谋M了,“這是你逼我的?!?/p>
他揮了揮手,懸吊著沈母的繩索開始緩緩下降。
看著母親的腳即將被卷入機器的齒輪中,沈青禾不敢用母親的命去賭陸承硯還有良知,崩潰哭喊:
“我同意!陸承硯,我同意你的要求!快停下!”
陸承硯卻沒有讓人停下,而是神色凝重看著她:
“青禾,太遲了?!?/p>
機器的轟鳴聲中,夾雜著母親凄厲的慘叫。
沈青禾眼睜睜看著母親的腳被機器卷了進去鮮血四濺,心如刀絞。
她跪在地上,拽著陸承硯的褲腳哭得撕心裂肺,“陸承硯,我求你,停下,快停下!我求你了......”
直到這時,陸承硯才示意手下關(guān)掉機器。
他蹲下身,溫柔地為她抹去眼淚,“你看,你不聽話,我又舍不得動你,只能讓媽替你受一點小小的懲罰了,以后不要再悖逆我,知道了嗎?”
沈青禾死咬著嘴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流著眼淚點頭。
陸承硯露出滿意的笑,“把證據(jù)扔進機器里?!?/p>
沈青禾不敢再有片刻遲疑,從口袋里拿出一個U盤,扔進了還在運轉(zhuǎn)的機器。
咔嚓一聲,記錄著女兒慘死真相的證據(jù),被絞得粉碎。
一同粉碎的,還有她的心。
“我已經(jīng)照你說的做了,放了我媽,送她去醫(yī)院!”
“青禾,”陸承硯眼角微垂,聲音聽不出情緒,“等薇薇平安出來,我自然會送媽去醫(yī)院。”
沈青禾哭著哀求,“我媽的腳已經(jīng)被絞爛了,再不去醫(yī)院,這條腿就廢了!”
“那也是你的錯,”陸承硯的語氣淡漠,“如果你一開始就聽話,媽就什么事都不會有?!?/p>
“青禾,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怎么把薇薇送進去的,就怎么把她毫發(fā)無傷地接出來?!?/p>
“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fā),你就別怪我在岳母身上加倍討回來?!?/p>
沈青禾痛苦地閉上眼,耳邊還回響著七年前,陸承硯跪在父親病床前的起誓。
“叔叔,你放心,我發(fā)誓,會照顧好阿姨,我會娶青禾,用一生守護她?!?/p>
不過七年而已。
沈青禾知道陸承硯說得出就做得出。
不敢再耽誤時間,她立刻撤訴。
為了將白薇薇從看守所里保出來,她忍著剜心之痛,對著所有人謊稱女兒們的死傷只是一場意外,是她太過心急,才誤會了白薇薇。
就這樣她親手將殺害女兒的兇手,迎出了看守所大門。
白薇薇出來那天,陸承硯卻告訴她,她母親在海港的上萬個集裝箱中的一個。
“青禾,需要你自己去找到媽。”
沈青禾如遭雷擊,憤怒地一把薅住陸承硯的衣領(lǐng):
“我已經(jīng)將白薇薇保出來了,你為什么不守信用?我媽在哪?”
陸承硯掰開她的手,伸手撫摸著身旁白薇薇的頭發(fā),“薇薇在里面受了驚嚇,都瘦了。我說過,薇薇少一根頭發(fā)我就會在岳母身上加倍討回來?!?/p>
“這是你害薇薇受苦的懲罰?!?/p>
“放心,只要你用心找,幾天就能找到,媽不過就晚去幾天醫(yī)院,死不了的?!?/p>
看著像惡魔一樣的陸承硯,沈青禾發(fā)出絕望的嘶吼。
隨后她瘋了一樣沖去海港,不眠不休在巨大的港口里瘋狂尋找了三天三夜。
當她終于找到了母親所在的集裝箱時,母親已經(jīng)高燒昏迷。
雙腳因為沒有處理而徹底發(fā)黑,小腿紅腫不堪,散發(fā)著腐爛的氣味。
在將母親送上救護車后,她像是脫了線的木偶,癱坐在救護車上。
看著昏迷的母親,眼淚大顆大顆砸了下來。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看著檢查報告,不可置信憤怒地質(zhì)問:“病人都傷成這樣了,為什么不早點送來?如果能提前兩天,她的腿或許還能保??!”
“現(xiàn)在傷口嚴重感染,引發(fā)了敗血癥,想要保命,膝蓋以下就要全部截肢?!?/p>
沈青禾顫抖著,在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術(shù)室的燈終于熄滅。
母親的命暫時保住了,但敗血癥對心肌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
醫(yī)生說,母親的心臟功能在持續(xù)惡化,除非能在半個月內(nèi)找到合適的心臟供體,否則很難活下去。
沈青禾腳步虛浮,扶著墻才沒有倒下去。
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正是陸氏集團的對頭公司,秦氏集團的現(xiàn)任掌舵人秦聿白。
“我同意加入你們集團的研究室。但你要幫我在半個月內(nèi),找到一顆適合我母親的心臟?!?/p>
對方沉默片刻,“好,半個月后,準時入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