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陸明軒的聲音開始顫抖。

“各位老師請看，這就是她控制我的手段。她企圖用這種方式，磨滅我的意志，讓我成為她的附庸?！?/p>

“當(dāng)我鼓起勇氣，提出分手時，她甚至用我媽的病來威脅我?！?/p>

“她說，如果我離開她，她就立刻停掉我媽所有的治療。”

他說到這里，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夏林上前，用手帕幫他擦去眼淚，自己也紅了眼眶，肩膀顫抖。

“人渣！簡直是人渣！怎么這么缺德？”

“太惡毒了！拿別人媽媽的命來威脅人！這種女人怎么不去死！”

“報警吧！這已經(jīng)構(gòu)成敲詐勒索了！”

我坐在角落里，攥緊了手。

陸明軒的演講結(jié)束了。

他朝著主席臺和臺下的觀眾，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的演講完了，謝謝大家?！?/p>

掌聲經(jīng)久不息。

許多學(xué)生甚至站了起來，為他的“勇敢”和“深情”而鼓掌。

主持人走上臺，聲音有些顫抖。

“感謝陸明軒同學(xué)，為我們帶來的這場深刻而勇敢的分享?！?/p>

“下面，進(jìn)入提問環(huán)節(jié)。請問在座的各位老師，有什么問題嗎？”

一位老教授推了推眼鏡，率先開口。

“陸同學(xué)，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作為一篇學(xué)術(shù)論文，它的論據(jù)，是否有些過于主觀和個人化？你如何保證，你對前女友行為的解讀，是客觀真實的，而不是帶有個人情緒的偏見？”

“謝謝教授的提問。您說得很對，個人經(jīng)歷確實容易帶有主觀色彩?！?/p>

“所以，在寫作過程中，我引入了第三方觀察者，也就是我的現(xiàn)女友，夏林同學(xué)?！?/p>

“她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為我提供了很多客觀的分析和佐證?！?/p>

“同時，我也對我前女友的日常行為模式，進(jìn)行了長達(dá)一年的記錄和分析。"

"所有的數(shù)據(jù)，都附在論文的附錄里。我相信，這些客觀數(shù)據(jù)，足以支撐我的論點?！?/p>

夏林也站了出來，對著話筒說。

“各位老師好，我可以證明。在他們交往的后期，江......那位女士的行為，確實表現(xiàn)出了極強的控制欲和不安全感。"

"她會因為明軒和別的女生多說一句話，就沒收他的手機，檢查他所有的聊天記錄。"

"她甚至?xí)櫭鬈?，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這些，我都親眼所見?！?/p>

老教授聽完，點了點頭，坐了下去。

接下來，又有幾個老師提了些不痛不癢的問題，都被陸明軒和夏林天衣無縫地應(yīng)付了過去。

眼看提問環(huán)節(jié)就要結(jié)束。

王院長清了清嗓子。

就在這時，一道“咔噠”聲響起。

不是來自主席臺，而是來自報告廳的角落。

我關(guān)掉了備用話筒的靜音鍵。

迎著陸明軒那褪去血色的臉，我摘下口罩，沖他露出一個微笑。

“陸同學(xué)，你的表演結(jié)束了。”

“現(xiàn)在，輪到我了。

夏林也住了他的胳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著看我這個“資本惡女”如何惱羞成怒，如何仗勢欺人。

我摘下口罩和帽子，露出我的臉。

“你的論文，我拜讀了。很精彩。”

我頓了頓，看著他那雙開始閃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在你用表演型人格障礙來定義我之前?！?/p>

“在你論證我是個企圖用金錢控制你的、心理變態(tài)的拜金女之前?！?/p>

“你是不是忘了點什么？”

陸明軒臉上的微笑僵住了，他舔了舔嘴唇。

我笑了。

“比如，三年前，是你自己，跪在地上，哭著求我，簽下了一份協(xié)議？”

我的聲音不大。

“一份長達(dá)十頁的，『包養(yǎng)協(xié)議』?！?/p>

“不，是《甲乙方愛心扶助及生活情趣約定協(xié)議》?！蔽壹m正了一下自己的說法，笑容更深了，“協(xié)議里有些條款，比如你自愿扮演寵物的部分，需要我在這里幫大家回顧一下嗎？”

我停頓了一下，看著他那張慘白的臉問道：

“陸明軒，需要我把協(xié)議里，你自愿扮狗的內(nèi)容一條一條，白紙黑字?！?/p>

我歪了歪頭?！澳畛鰜斫o大家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