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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姐姐剖出心臟救活了我。
我卻穿著她的嫁衣在她火葬當天嫁給了姐夫。??
全城人都罵我下賤,不要臉爬姐夫的床。
我視若無睹,依舊日日穿著她最愛的旗袍,笑顏如花討好姐夫。
哪怕被他在歡愛后逼著灌下一碗碗墮胎藥。
也依舊甘之如飴。
第八次墮胎時,我抓住他衣袖懇求:
【能不能留下這個孩子?】
他掰開我的手指冷笑:
【害死我愛人的賤種,也配生我的孩子?】
第九次懷孕后,他終于松口讓我生下這個孩子。
可產(chǎn)檢日,醫(yī)生卻盯著CT片瞳孔震顫:
【癌細胞啃食子宮了,現(xiàn)在剖腹只能活一個!】
我摸著孕肚如釋重負。
終于能把偷來五年的心臟,連同這條賤命還給姐姐。
可后來,姐夫卻為我哭紅了雙眼:
【你不能死,我要你活著!】
1.
“剖!只要孩子能活,我怎樣都行。”
主治醫(yī)生被我這決然的神色驚到,忍不住勸道:
“蘇女士,這么大的事,您真不跟丈夫商量商量?”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
就算霍庭琛知道我生命垂危,恐怕連這孩子也不會要。
醫(yī)生無奈嘆氣,接過我簽好的手術(shù)同意書。
“那我們安排好了通知您?!?/p>
我點點頭,虛弱地走出婦產(chǎn)科。
剛出門,霍庭琛焦急地抱著他的女助理白薇薇沖過來。
我來不及躲閃,被狠狠撞飛到墻角。
腰腹一陣劇痛,差點喘不上氣。
霍庭琛看都沒看我一眼,對著醫(yī)生大喊:
“她下腹塞太滿了,趕緊幫她處理一下!”
這話像針一樣扎進我心里。
白薇薇跟了霍庭琛幾年。
姐姐在世時,根本沒機會上位。
可現(xiàn)在,霍庭琛似乎為了惡心我。
幾乎隔幾天就要我趴在他們床邊“觀摩學習”。
他罵我在床上跟條死魚一樣沒勁兒。
我滿心屈辱,只能默默忍受他那些變態(tài)花樣。
此刻,我想盡快逃離。
可白薇薇眼尖,一下子看到了我,忽然尖叫起來:
“咦,那不是蘇二小姐?該不會偷偷懷孕了吧?”
霍庭琛目光森冷,像刀子一樣刺向我:
“蘇語墨,你怎么在這!到底懷沒懷孕?”
我脊背發(fā)涼,下意識往后退。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患病,更不想孩子出事,咬著牙說:
“沒有,醫(yī)生說我子宮受損,再也懷不了了。”
白薇薇卻陰陽怪氣地說:
“撒謊也不找個好借口。
不就是怕霍總讓你打掉小孽種嘛。”
一時間,痛苦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初次懷孕,我滿心歡喜。
可霍庭琛得知后,情緒失控地把我推倒,怒吼道:
“你個害死映雪的儈子手,根本沒資格懷孕!”
接著,他不顧我還在流產(chǎn),瘋狂折磨我三天三夜。
此后,他故意不戴套,讓我小腹一次次腫脹鼓起。
想到這些,我看向剛走出的主治醫(yī)生:
“不信你們問醫(yī)生?!?/p>
醫(yī)生想到與我的約定,在兩人灼熱的目光下,順勢點頭。
霍庭琛這才放下戒心,神色恢復如常,白薇薇又嬌聲道:
“霍總,人家在男醫(yī)生面前害羞。
要不就讓蘇二小姐幫我處理吧?!?/p>
霍庭琛毫不猶豫地將我推進去,還冷聲警告:
“薇薇怕疼,你輕點!”
礙于霍庭琛是醫(yī)院股東。
醫(yī)生也不敢說什么,只能把診室讓給我們。
隔著簾子,我能聽到霍庭琛在外面的腳步聲。
此時,我小腹劇烈絞痛,額頭滿是冷汗。
白薇薇卻明晃晃地岔開大腿對準我。
那些星星點點的深紅痕跡格外刺眼。
她壓低聲音,惡毒一笑:
“蘇二小姐,你可真不要臉。
仗著你姐是霍總白月光,就死皮賴臉纏著不放。”
我氣得拳頭緊握,直接回懟:
“你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情婦,還有臉說我?”
“啪!”白薇薇竟然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去,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霍總,我不過是讓蘇二小姐幫我一下,
她居然說要撕裂我下體,讓我以后都不能和你......”
2.
“啪!”一巴掌甩我臉上,只聽霍庭琛咒罵道:
“蘇語墨,你沒資格爭風吃醋。
要不是映雪把心臟給你,我早殺了你!”
想起姐姐瞞著所有人,毅然剖心救我。
爸媽知道后,哭嚎著怎么死的不是我。
霍庭琛更是抓著我衣領(lǐng),瘋狂嘶吼:
“她都答應我求婚了,全被你這自私的賤人毀了!”
無數(shù)次,我跪在姐姐墓前,淚流滿面地質(zhì)問:
“為什么,為什么死的不是我?
你就不該救我,讓我成為這生不如死的罪人......”
后來,我慢慢接受了所有人的憎恨與鄙夷。
我想代替優(yōu)秀的姐姐,好好活下去。
我垂下眼眸,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霍庭琛掐住我的下頜,一臉煩躁:
“別仗著和映雪一樣的臉裝可憐。
快給薇薇道歉,保證以后不敢了。”
心臟像被鋼針狠狠刺痛,我麻木地點頭:
“對不起,我錯了,以后不敢了。”
話音剛落,白薇薇就指著我,尖叫起來:
“蘇二小姐還說沒懷孕,下身全是血!”
這時我才發(fā)覺,裙擺早已被鮮血浸透。
霍庭琛猛地把我抱起,臉上有一瞬間的緊張。
可很快,他又把我甩在病床上,滿臉嫌惡:
“還說沒裝可憐?
來個月經(jīng)就管不住下身,干脆把子宮剖了。”
說完,抱著白薇薇大步離開。
我心里一陣刺痛,果然,他從不會心疼我。
還好,他沒發(fā)現(xiàn)我早已病入膏肓才會流血。
處理好出來,小腹還是撕心裂肺地疼。
離開時,聽到護士們小聲交談:
“霍總和他女朋友好恩愛啊,下邊都撕裂了,還親個不停呢?!?/p>
“好深情的霸總啊,他剛還親自給女朋友上藥,真是貼心?!?/p>
原來他不是不會疼人,而是我從頭到尾都不配。
這時,霍庭琛打來電話:
“不就是來個月經(jīng),別矯情。
薇薇有個合作推不掉,你去?!?/p>
說完地址就掛了電話。
這種代替白薇薇去應酬的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流產(chǎn)了,他也把我扔去陪客戶喝酒,還說:
“不過流點血,嘴巴又沒壞。
別以為靠著這張臉就能恃寵而驕?!?/p>
就算我喝到胃出血,他也只是冷聲說:
“死不了就繼續(xù)喝?!?/p>
直到我喝幾斤白酒昏迷幾天還全身換血,他才罷休。
我強擠出討好的笑容,走進包廂。
一群老男人見是我,眼神立刻變得淫邪。
“嘿嘿,看來霍總舍不得自己女人,派個小美人來了?!?/p>
“這丫頭真嫩,跟哥哥們玩玩唄。”
說著,一個老男人的咸豬手就摸上我的腰。
我嚇得往后躲,他們幾人卻圍了上來:
“裝什么矜持!霍總送你來不就是陪我們玩的嗎?
把衣服脫了,我們就立刻簽合同!”
我呼吸一窒,霍庭琛這是明知羊入虎口,還讓我來。
就在我拼命反抗時,霍庭琛一腳踹開了門,大聲怒喝:
“蘇語墨,你在干什么!”
那些老男人見霍庭琛一臉森冷,急忙后退,咒罵道:
“霍總,這賤人一來就勾引我們!”
“她還說簽不簽合同無所謂,就想找男人玩玩!”
我臉色煞白,急忙解釋:
“不是這樣的,霍庭琛,他們想欺負我......”
3.
“滾!誰給你們膽子動我的人!”
霍庭琛渾身散發(fā)著寒氣,猛地踹飛桌上價值幾百萬的洋酒。
酒液飛濺,玻璃碎片四處散落,包廂內(nèi)瞬間一片狼藉。
眾人嚇得臉色慘白,倉皇逃出包廂。
白薇薇腳步扭捏的走了出來,一臉哀怨:
“蘇二小姐,你現(xiàn)在肯定很得意吧。
為了吸引霍總的注意,竟不惜自毀清白!”
霍庭琛聽了,怒火更盛,揪起我就往室外扔:
“蘇語墨,你這么愛演戲,就在這跪到明天。
說不定我還能可憐可憐你?!?/p>
天空此時飄起鵝毛大雪,寒意瞬間深入骨髓。
我只穿一件輕薄旗袍,連大衣都沒來得及拿。
小腹陣陣絞痛,我瑟縮著身子,咬著唇解釋:
“霍庭琛,我沒說謊......”
可他看都不看我,摟著白薇薇就鉆進一旁的邁巴赫。
他坐在車里,姿態(tài)矜貴,眉眼卻冷得像冰:
“裝上癮了?不跪就去映雪墓前跪一夜,
讓她看看你怎么不要臉惦記自己姐夫!”
他這話像刀一樣,狠狠撕開我心底最隱秘的愛戀。
嫁給他后,我一直小心隱藏對他的感情。
卻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我小號寫滿對他的喜歡,還被他罵惡心下賤。
其實,我比姐姐更早心動,可他愛的是溫婉的姐姐。
“我跪。”我閉上眼睛,任由膝蓋重重磕在冰冷的雪地上。
車內(nèi)外仿佛兩個世界,透過車窗縫,我聽到白薇薇嬌嗔:
“庭琛~我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
男人喑啞的喘息停頓幾秒,吐出一個字:“好。”
我的心瞬間碎成無數(shù)片。
在車子的劇烈搖晃中,雪霜漸漸覆蓋我單薄身子。
而下身的血在雪地上蔓延開來,像條細長的溪流。
我眼皮越來越沉,“砰”的一聲,直接栽倒在地。
恍惚間,我似乎看到霍庭琛匆忙下車,眼底閃過慌亂:
“蘇語墨,你醒醒!”
我怕他發(fā)現(xiàn)我懷孕和患病的事。
用力咬破舌尖,擠出一絲笑容:
“我沒事,就是月經(jīng)血漏了。”
霍庭琛神色一凜,嫌惡地瞥了眼地上的血:
“蘇語墨,你真會耍手段。
還不快滾,一天天管不住自己,到處流血,真惡心!”
我強撐著凍得打顫的雙腿站起來,一步一步往外走。
白薇薇從車窗探出頭,假好心地勸道:
“霍總,外面零下幾度,還是讓蘇二小姐上車吧。”
想到他們剛才在車內(nèi)的事,我咬著蒼白的嘴唇:
“不用了?!?/p>
霍庭琛把我硬塞進后座,聲音冰冷:
“一天天裝得要死不活,你沒資格吃醋。
我和薇薇的孩子,以后就記你名下,我的孩子不能是野種。”
車內(nèi)還彌漫著石楠花的氣味,我皺眉屏息,輕撫自己的腰腹。
想到這個小生命不會被霍庭琛期待,甚至可能被無情抹殺。
我決定盡早離開,生下孩子。
白薇薇眼底閃過一絲惡毒,假裝擔憂地說:
“蘇二小姐,你不會嫉妒我,傷害我的孩子吧?”
霍庭琛隨意地看了我一眼,語氣冷如寒霜:
“蘇語墨,你敢傷害薇薇和孩子,我就剖了你的子宮。”
我眸光微暗,聲音平靜:
“好,我知道了。”
反正我命不久矣,以后肯定不會再礙事了。
4.
回到家,我燒到40度,血濕透了紙尿褲。
可為了腹中孩子,只能咬牙硬撐。
半夜,迷糊中感覺額頭搭著濕毛巾。
睜眼看到霍庭琛在陽臺,背影格外孤寂。
我心臟狠狠抽痛,眼角沁出淚水。
霍庭琛,很快你就不用再痛苦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高燒不退,下身血流不止還絞痛。
“蘇語墨,你又裝什么死?”
霍庭琛一腳踹開房門,眼神冰冷如霜。
我強撐著坐起:“我沒事......”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要捏碎骨頭:
“沒事就起來!
薇薇懷孕了,別把病氣傳給她。”
我腦袋嗡的一聲,指甲掐進掌心。
原來他這幾天忙著陪白薇薇。
我掙開他的手,聲音微弱:
“那我搬走?!?/p>
霍庭琛身形一僵,隨即冷笑:
“欲擒故縱?別忘了你發(fā)的誓,要永遠在這贖罪!”
“你放心,該還的債我都會還清的。”
我抬頭,卻被他眼中的厭惡刺痛。
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
“還?映雪的命你還得起嗎?”
我的心像被重錘狠狠擊打。
姐姐的死永遠是我洗不清的原罪。
這時,白薇薇沖進來,一臉委屈:
“蘇二小姐,我可以帶孩子在外面無名無分。
但求你別仗著這臉欲擒故縱,拿捏霍總!”
霍庭琛眼神驟冷,把我甩到地上:
“想玩離家出走?那就滾!”
我踉蹌著起身,小腹絞痛異常猛烈。
鮮血順著大腿流下,在地毯上暈出一片暗色。
白薇薇往霍庭琛懷里靠,小聲嘀咕:
“裝得真像,要叫救護車嗎?”
霍庭琛面容冷峻:“她死不了。”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像我這種罪人,哪能輕易死去?
收拾行李時,手抖得拉不上拉鏈。
箱子里全是姐姐的東西。
她愛穿的旗袍,用過的香水,還有翻爛了的書籍。
而屬于我的,只有那本寫滿流產(chǎn)記錄的病歷。
見我真要走,霍庭琛指間香煙明明滅滅,聲音冷到極致:
“三天不回來,就別再回來!”
以前,我根本不會離開他。
但這次,我不會再回來了。
我來到姐姐墓前,一跪就是一夜。
“姐姐,對不起,我沒法再替你活了。
我是罪人,讓我去陪你吧?!?/p>
最后我體力不支暈倒,被送去醫(yī)院。
醫(yī)生說國外的剖胎手術(shù)成功率能到80%。
我果斷訂了兩天后的機票。
手機忽然震動,家族群里,爸媽在討論給姐姐過冥誕。
媽媽:【那個賤人要是敢來,我打斷她腿!】
爸爸:【她害死映雪還不夠,又想害庭琛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們?yōu)楹芜@般誤解我。
但姐姐走后,我活著只為贖罪。
兩天后,既是姐姐冥誕,也是我生日。
每年這天,霍庭琛都為姐姐大肆慶祝。
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愛的只有姐姐。
生日當天,霍庭琛短信像催命符:
“立刻到君華酒店,這是你欠映雪的!”
我站在88樓宴會廳外,透過玻璃感受里面的熱鬧。
白薇薇穿著姐姐最愛的旗袍,挽著霍庭琛在切蛋糕。
大屏幕正循環(huán)播放姐姐生前的照片。
最后定格在我們姐妹合影上。
可我的臉被P成黑白,用大紅字體寫滿“賤人去死”。
5.
白薇薇走過來,直接灌我一杯渾濁酒液:
“蘇二小姐,霍總吩咐,你得喝杯慶祝。”
確實值得慶祝,我今天可以去死了。
我被嗆得劇烈咳嗽,噴出一大口血。
白薇薇露出勝利微笑,無聲挑釁:
“去死吧!賤人!”
突然,媽媽沖過來拽我頭發(fā):
“裝什么可憐!今天是你姐姐生日,還故意來搗亂?”
爸爸也狠狠給了我?guī)讉€耳光:
“賤命一條,敢惡心我們?找死!”
霍庭琛冷眼旁觀,等我傷痕累累,才慢悠悠開口:
“映雪討厭血,滾出去跪著?!?/p>
我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向消防通道。
從小我就知道爸媽偏愛優(yōu)秀的姐姐。
我像個多余的,只能察言觀色。
天臺,寒風如刀割在我臉上。
我脫下外套,露出和姐姐死時穿的紅旗袍。
手機瘋狂震動,霍庭琛十幾條短信發(fā)來。
【你敢逃試試】
【立刻滾回來】
【蘇語墨!你找死!】
最后是條語音,點開,聽到他氣急敗壞的吼聲:
“你到底滾去哪?薇薇說你裝死......”
我關(guān)掉手機,跨過護欄。
從這能看到宴會廳,霍庭琛正暴躁地往外沖。
“再見,霍庭琛。”
我輕聲說完,張開雙臂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