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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弟弟墜樓了。

我親眼看著我的表姐，把他從陽臺上推了下去。

明明他只是想搶回一支筆——一個我今天收到的生日禮物。

他最愛的那只小熊被冷落，黑溜溜的眼睛在角落里閃爍。

起初，我還以為他們只是在玩鬧。

“你最喜歡你姐姐是嗎？”趙晗驀然發(fā)問。

他點了點頭。

趙晗一笑，忽然把筆丟在窗臺邊。

弟弟轉(zhuǎn)身撿筆，就在這時，一雙手悄然伸到他身后。

我瞳孔震顫，難以置信地跑上前，一把推開她。

可還是晚了。

弟弟來不及驚呼就摔了下去。

剛剛還笑著的他躺在地面上，小小的身下綻開血花，樓下傳來尖叫聲、痛哭聲。

“表妹，為什么全世界都喜歡你？”

還沒反應(yīng)過來，趙晗就跌坐在地，瘋狂抓傷自己，狼狽得像個受害者。

我哭不出來，也說不出話。

像被人打了一棍，感官縮小，眼里只有窗外姿勢扭曲的弟弟。

救護(hù)車的聲音響徹云霄，掩蓋了身后傳來的急促腳步聲。

“就算表弟拿了你的東西，你也不能害死他?。　?/p>

她縮在墻角中歇斯底里。

爸爸從后拽過我，不由分說地甩了一耳光。

媽媽捂著胸口暈了過去。

趙晗躲在他們身后，指控我嫉妒弟弟又氣惱他搶走了我的禮物。

而他奪回的那支筆，成了最有利的證據(jù)。

弟弟死了，死在我生日這天。

爸爸抽了一整夜的煙，媽媽在醫(yī)院住了七天。

我無數(shù)次解釋，告訴他們不是我，是趙晗干的。

可他們說。

“表姐的爸媽都不在了，你還這樣污蔑她！”

“我怎么養(yǎng)出了你這樣蛇蝎心腸的女兒！”

出院后，我被他們送進(jìn)了警察局。

警察說證據(jù)不足，無法證明是故意殺人，沒有抓走我。

回家后，我一遍遍和他們解釋。

可他們只是用皮帶抽我，把我關(guān)在房間里，不讓我吃飯。

我聽見屋外的嘆息聲，抽泣聲，還有無數(shù)次對我的咒罵。

百口莫辯時，是不是要把整顆心剖開，才能獲得一點信任？

我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同桌杉杉就拉著我跑出去了。

但我沒有回頭。

我想，我又要沒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