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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異地戀四年的女友約好和我在歌神演唱會上見面,我不遠千里坐高鐵趕到陌生城市,取票時,卻被工作人員告知票已經(jīng)被領走。
我以為是女友取了票,卻打不通女友的電話。
失魂落魄時,我卻在入口處看見女友和一個俊秀男生手牽著手排隊。
我上前質問,男生紅了眼:
「帥哥,我溢價十倍從你手上買了這張票,你是覺得賣便宜了嗎?今天是我和女朋友戀愛一周年,我再多給你一百行不行?」
女友非但不替我解釋,還幫著污蔑我。
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坐地起價的黃牛,對我口誅筆伐,毒打一頓,叫囂著要將我繩之以法。
直到演唱會結束,女友才漫不經(jīng)心打電話哄我:
「學弟失戀了,歌神是他的偶像,我就把你的票借給他了。你這么善良,肯定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好啦,我這邊就差暑期活動就能畢業(yè)了,周崇你買票來我學校找我吧,我?guī)愫煤霉涔?,然后咱們直接回家去領證好不好?」
我點頭說好,反手買了張火車票。
目的地,卻是老家。
她不知道,我已經(jīng)不想和她結婚了。
1
「周崇我看了,你常坐的那輛火車有硬座,快買,現(xiàn)在散場人多太吵,我先掛了?!?/p>
我坐在候車室里,看著被女友沈淑儀掛斷的電話,自嘲一笑,牽扯到了嘴角的傷口。
她污蔑我害我被觀眾圍毆后,我一氣之下趕到高鐵站。
本想直接離開,心中卻妄想著她有什么苦衷,在候車室枯坐了一晚上。
可只等來學弟失戀的借口。
這就是她一個有男朋友的人和學弟手牽手,幫他一起污蔑我是個黃牛的理由?
何況沈淑儀的學校在最南邊的海島上,除了機票,只有國內(nèi)唯一的跨海神車能到,其中有段七小時的輪船線路。
她明知我暈船,坐完這車都會臉色慘白,大病一場。
以前的她會熬夜給我搶機票,如果沒搶到,會愧疚不已,哭著說對不起我。
現(xiàn)在卻毫不在意,讓我買火車票去她的學校找她。
她的敷衍,讓我心寒。
我不再猶豫,買了最近一班回東北老家的火車票,二十分鐘后就檢票出發(fā)。
等列車向北開了三站,深夜時分,她忽然又打電話來:
「我要和俊俊去外地做暑期活動,至少一個禮拜,你到學校以后找個酒店住吧,正好養(yǎng)養(yǎng)傷?!?/p>
她掛斷電話前,我隱隱聽到了蘇俊澤甜膩的聲音:
「學姐,旅行攻略我已經(jīng)做好了——」
我滿眼諷刺。
難為她還會編個理由掩蓋和蘇俊澤出去旅游的事,還記得我因為她的污蔑,被義憤填膺的觀眾打得渾身青紫,嘴角流血。
觀眾大罵我敲詐,賺昧良心的錢,還要將我繩之以法時,她冷眼旁觀的模樣,至今讓我渾身發(fā)寒。
我打開聊天軟件,正要告訴她,我不去她學校了。
卻看見昵稱「板栗」的人發(fā)來好友申請。
我有些愣怔。
因為沈淑儀的昵稱是「吃掉板栗?!?/p>
申請理由是:
「不好意思,蟲哥,我看你和撬走我女朋友那小子長得太像了,一時間怒上心頭,隨口說了幾句想打發(fā)走你,沒想到大家都誤會了,害你被打,學姐專門讓我來和你道歉!」
他給我轉了五塊錢:
「這是我給你的醫(yī)藥費,你買瓶紅花油擦擦吧,多了不用轉給我?!?/p>
我瞬間意識到,這是蘇俊澤。
他話里有話,陰陽怪氣的消息像一巴掌扇到我臉上。
在今天以前,我和他素未謀面,他只存在沈淑儀的只言片語里。
一開始,沈淑儀吐槽自己小組里有個學弟好蠢。
后來,問她在干嘛時,她卻說和學弟一起吃飯,打球,甚至親昵地喊他俊俊。
我吃味,說想看看俊俊有多俊。
她打岔過去:
「能什么樣子,沒你帥,而且他有女朋友,你別亂吃醋!」
有一次我沒拿到獎學金心情低落,給沈淑儀打去視頻。
她雖然正在做實驗,卻還是接了。
見我不開心,專門用了搞怪蜜蜂小狗濾鏡逗我開心。
蘇俊澤卻故意入鏡,一把搶過她的手機,換了個小貓濾鏡,欠欠地說:
「學姐你這個濾鏡不好看,還是我給你選的這個好看!」
沈淑儀笑罵他多管閑事,兩人搶奪起手機來,濾鏡不斷變換。
我尷尬看著,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最終,沈淑儀用著蘇俊澤選的小貓濾鏡,笑著問我:
「俊俊太調(diào)皮了,阿崇,怎么一直不說話?」
那時我的心中升起一種無法言說的酸澀難過,如鯁在喉。
她敏銳地感覺到我不喜歡蘇俊澤,減少了提他的頻率。
直到今天演唱會,我終于把他和沈淑儀口中那個愛笑愛鬧的學弟對上了號。
確實長得不錯,也確實沒我?guī)洝?/p>
可他有一種被心愛之人撐腰的底氣和自信。
我沒有。
忽然,我覺得沒意思透了。
沒搭理他,只把他拉黑,眼不見為凈。
我看向窗外,從漆黑深夜,不知不覺看到了黎明,晨光熹微
這幾年坐火車飛機的次數(shù)有幾百次,可我從不知道,窗外的風景這樣好。
每次都嫌棄旅程太長,只想快點見到沈淑儀。
隔天早上七點,我到了家。
躡手躡腳開門,卻沒想到,爸媽都醒著。
客廳里,我爸媽研究著手里寫著LOVE的燈牌,詫異看我。
「兒子,你的臉怎么了?」
「怎么就回來了,不是說和淑儀去看演唱會,順便求婚嗎?我們正要布置房子,準備給她個驚喜......淑儀呢?」
我下意識摸向口袋里的戒指盒。
這次見面前,我想到異地戀要結束了,專門買了DR鉆戒,準備在演唱會上向沈淑儀求婚。
可我卻變成了一個笑話,這個戒指也沒有送出去的機會。
面對家人的關心,我的情緒忽然決堤,委屈感涌上心頭。
把戒指盒放在桌上,我聲音嘶?。?/p>
「這些東西退了吧,不會結婚了?!?/p>
我逃避般回了房間。
從高中到現(xiàn)在,我和沈淑儀談了七年戀愛,我爸媽早就把她當作兒媳婦。
我不知道怎么和二老開口。
爸媽看出了什么,到了午飯時候才來敲我的門;
「兒子,出來吃飯吧。」
桌上是我最愛吃的菜,吃到一半,房門被敲響。
「崇崇媽,我想借你家車一用!」
熟悉的嗓門,是沈淑儀的媽。
我家和她家比鄰,平時總有互助往來。
開門,她看見我,愣住了:
「你們不是一起回來的嗎?」
我滿臉疑惑,她一臉奇怪:
「淑儀說她今天回來,還要我去火車站接她呢!」
2
我有些愣怔。
沈淑儀不是和蘇俊澤去旅游了嗎?
沈母不知真相,笑道:
「既然崇崇你在,那你直接和我去接她吧?」
我不想讓長輩為小輩的事操心,點點頭。
火車站門口,等了兩只煙的功夫,我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決定平靜面對沈淑儀。
卻沒想到,出站口兩個相互依偎的身影,手牽著手走來。
看見我的瞬間,沈淑儀松了手。
沈母眉頭緊皺:
「淑儀,你旁邊這是誰?!」
沈淑儀卻看著我回答,語氣很沖:
「我學弟,他老家太熱他受不了,也沒錢出來旅游,我?guī)麃砦覀兗疫^一個暑假怎么了?」
我一句話都沒說,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坐進主駕駛。
沈母當即拍她后背一下:
「這孩子怎么說話的,也就周崇寵你,受得了你的壞脾氣!」
沈淑儀惱羞成怒,敲著我的車窗目光不善:
「周崇,你跟蹤我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讓你去我學校嗎?」
沈母替我反駁:
「他今早回來的,怎么跟蹤你?」
沈淑儀熱脹的大腦冷靜下來。
按照時間算,確實不可能。
她嘴唇動了動,最終抿著唇拉著蘇俊澤坐上后排。
一路上沒人說話,氣氛詭異。
為了緩解尷尬氣氛,下車時,沈母主動提議兩家人一起聚餐。
這是慣例,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轉眼,到了晚餐時間。
以前長輩們都會特意留出兩個相鄰的座位給我和沈淑儀。
現(xiàn)在,沈淑儀卻帶著蘇俊澤坐了下來。
一桌子人神色有異,紛紛看向我。
我臉色如常,撿了空位坐下。
蘇俊澤斜睨我一眼,故意和沈淑儀聊我不知道的校園話題,笑得前仰后合。
這場面看的我惡心,吃到一半我就上了樓。
卻沒想到,他緊跟著我上來。
他一抬手,將桌上我和沈淑儀高中畢業(yè)時,在一起比心的合照揮到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我轉頭,漠然望著他:
「在別人家亂逛,摔東西,這就是你的家教?」
蘇俊澤卻洋洋得意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拍在桌上:
「周崇,你裝什么呢,真以為學姐會和你在這雪窩里過日子?」
「不好意思,學姐怕我大四不適應,要照顧我,已經(jīng)申請了本校保研,你要是夠不要臉,可以繼續(xù)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她,繼續(xù)和她異地戀三年?!?/p>
桌面上的,赫然是一張保研申請表。
所有信息都填完了,沈淑儀落了款。
我心口一窒。
恍然想起,沈淑儀曾經(jīng)哭著對我說。
「阿崇,你給我四年時間,等我一畢業(yè),就回到老家工作,就算考研,也會考老家的院校!」
我徹底心死,諷刺一笑:
「這么喜歡當巨嬰,想在學校找個媽伺候你,沒人攔著你。你放心,我還不想當你這個便宜兒子的爹?!?/p>
蘇俊澤氣得臉色漲紅,指著我說不出話。
樓梯間忽然傳來了輕柔的腳步聲,他耳尖一動,故意用力推我一把。
我沒有防備,撞在書桌上。
他卻抓住機會,拽住我的腦袋就往桌角磕。
失去平衡的我下意識抓住桌上臺燈,帶了下來,一片狼藉。
沈淑儀進來的時候,正巧看見我摔倒在地,頭破血流的模樣。
3
她一臉震驚,就要來扶我。
蘇俊澤卻賊喊捉賊,低頭啜泣:
「學姐,本來我想勸他別和你置氣,誰知道他說我和你有不正當關系,要我永遠離開你,甚至特地準備了血包裝苦肉計,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買票走......」
沈淑儀嚴肅拒絕:
「不行,你從沒自己坐過火車,丟了怎么辦?」
轉頭,看向我的目光只剩下厭惡:
「周崇,你大學的書都念狗肚子里去了,學這些不入流的手段為難小男孩,虧我察覺到你今天沒吃多少飯,在樓下給你煮湯圓!」
血色的視野中,她滿面寒霜。
可曾經(jīng),她視我如命。
異地戀的第一年,我出了車禍,人沒事,手機被輪胎壓得粉碎。
再次登上賬號時,才發(fā)現(xiàn)沈淑儀因為聯(lián)系不上我,給我打了100個電話,發(fā)了整整15頁消息,央求我別嚇她,甚至已經(jīng)買了車票,到了高鐵站。
我立馬打去電話安慰。
她嗓子都哭啞了,說自己后悔了,要退學,寧愿復讀一年陪我。
可現(xiàn)在,沈淑儀看我渾身是傷,卻確信了蘇俊澤的鬼話。
我扶著桌子,緩緩站起身。
抹去額角的血,目光銳利地能看穿她的心:
「沈淑儀,你真的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她目光閃躲。
我嗤笑一聲,拿起桌上蘇俊澤拿來炫耀的保研申請單,塞到沈淑儀手心:
「這么重要的東西,麻煩收好?!?/p>
沈淑儀睫毛一顫,不敢置信地看向蘇俊澤:
「我不是說這事還要考慮——」
我打斷她,心平氣和道:
「沈淑儀,我們分手吧,說真的,我真的很討厭異地戀?!?/p>
她瞳孔驟縮,瞬間慌了神。
「蘇俊澤,你先出去,我和阿崇有話要說!」
竟然破天荒叫了蘇俊澤的大名。
縱使蘇俊澤百般不情愿,還是被她推了出去。
她鎖上門,緩緩轉身,已是紅了眼眶,宛如梨花帶雨:
「對不起阿崇,我剛才是生氣你因為吃醋不顧自己的身體,我讓蘇俊澤給你道歉好不好,你疼不疼?」
她顫抖的手就要觸摸到我的額頭時,我一把打開她:
「不用了?!?/p>
我向她伸出手:
「我家的鑰匙麻煩還給我,以后不必來了,你家的鑰匙,我早就還給你媽媽了。」
我們兩家人親似一家,都有彼此的鑰匙。
現(xiàn)在我的舉動,無疑宣告絕交。
沈淑儀眼角幾乎沁出血來,提高聲音:
「你什么意思,就因為我申請了保研,你要和我分手?周崇,你怎么這么自私,非要我回來,浪費自己的大好前程嗎?」
每次她心虛的時候,都企圖用音量掩蓋自己的無理。
又是為了所謂的大好前程。
從小到大,我都喜歡沈淑儀。
考上重點高中當天,我和她告白。
高中三年,我怕家人阻撓,從沒荒廢學業(yè),反而和她互相促進,約定一起上家附近的一本院校。
出成績時,我和她都超過這家一本院校三十分左右。
可錄取通知書下來當天,她收到的,卻是去海南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她哭著和我解釋,說她思來想去,不能因為幼稚的約定毀了前途,于是在志愿截止前改了志愿,只是一直不敢告訴我。
從此我們一北一南,距離4301公里。
她答應我,說四年后無論如何都回來陪我,和我結婚。
可現(xiàn)在,她又說為了前程,要留在那個沒有我,沒有家人的南方。
我開口問:
「是為了前程,還是為了蘇俊澤?」
4
沈淑儀像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起來:
「和俊俊有什么關系?」
「周崇,你知道我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做實驗的時候有多孤獨嗎,周末舍友都和對象出去約會時,你知道我多羨慕嗎?你沒陪在我身邊,我有個朋友還不行了嗎?」
「俊俊和我一樣寂寞,心思敏感,如果沒有我?guī)退鰧嶒瀸懻撐?,畢業(yè)的時候他這個小笨蛋肯定會鉆牛角尖想不開!」
「我很后悔當初你出車禍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所以我現(xiàn)在必須在他身邊,不能讓他受到一絲傷害!」
只有心虛的時候,她才有這么多借口。
我眼眶不由得有些發(fā)潮,為自己不值。
我家境并不優(yōu)渥,為了攢錢找她,大學四年沒有一刻松懈過,每天兼職打五份工,一天只睡四個小時。
每個節(jié)假日,我都會請假,長途跋涉去見她,給她買鮮花禮物,甚至加了她的舍友,百般討好她們,拜托她們幫忙照顧她。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要怎么做,才能縮短地理上的距離,讓兩顆心不要漸行漸遠。
可沈淑儀卻還是滿口抱怨,甚至把心偏向了蘇俊澤。
回神,我聲音喑啞:
「沈淑儀,蘇俊澤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不是個孩子。他失戀你要陪著他看演唱會,他讀書你要陪著他寫論文,是不是等他結婚了,你還要陪他入洞房?」
沈淑儀無語凝噎,手指攥緊了又松開:
「我就知道,你還在計較我把演唱會門票送他的事。周崇,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等我讀完研究生,陪你看十場,二十場,一百場演唱會都沒問題。你要是不放心,我甚至可以和你領證——」
我搖頭:
「不用了!」
見我油鹽不進,她的耐心告罄,聲音又高了起來,冷臉威脅道:
「既然你非要鬧,好,我如你所愿,我?guī)е】』貙W校,你別后悔,別哭著去學校找我,求我和你結婚!」
她怒而摔門離開。
我第一次沒低聲下氣去追,只是把家里有關沈淑儀的東西都收拾出來,準備拿去扔掉。
翻到抽屜里的手賬本時,我動作一滯。
這是高中畢業(yè)時,沈淑儀送我的禮物。
首頁幾個大字:
「和淑儀的異地戀記錄!」
翻開來。
上面詳細記錄了異地戀這四年我所有的心理路程,貼著四百多張機票和火車票,張張是我對她的無限思念。
出發(fā)地永遠是哈爾濱,目的地永遠是海口。
她說她忙,沒有時間,從來只有我找她,沒有她找我。
我愿意走向她99步,只要她走向我一步。
可她太殘忍,哪怕這一步,都不愿意。
最后一頁,是沈淑儀約我去看演唱會時,我激動寫下的:
「異地戀的第1460天,她竟然主動邀請我看演唱會,我決定趁機和她求婚,好緊張......」
我自嘲一笑,提筆補上最后一行:
「異地戀的第1463天,我們結束了。」
最后一筆落下,我心中最后那點留戀,也消失了。
我隨意把這個曾經(jīng)視作生命的手賬本扔進了垃圾桶。
隔天,沈母上門不斷道歉:
「崇崇,昨天我讓淑儀找你好好聊聊,誰知道她大呼小叫,連夜帶著那個學弟走了,阿姨替她給你道歉!」
我媽看我受傷,心里有氣,不住冷笑:
「淑儀這姑娘主意正,我們沒資格當她婆家。不過我們周崇還沒畢業(yè),本市最大的公司就邀請他當高管,有的是好姑娘喜歡他,再找唄!」
我淡淡道:
「沒事的阿姨,感情這事不能強求,以后就當普通鄰居。」
我一點也不生氣,因為我的人生規(guī)劃里,再也沒有沈淑儀了。
轉眼,一個月過去。
我媽怕我想不開,惦記起了我的終身大事,不斷給我介紹單位的好女孩。
我怕自己一直拒絕,會被她認為對沈淑儀念念不忘,在她軟磨硬泡下終于答應去見一個。
可娃娃臉的相親對象剛來,就不小心被服務員撞了一身果汁,說要去衛(wèi)生間收拾一下。
我翻菜單等待時,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抽走我手中菜單。
竟然是沈淑儀。
她冷著臉,從口袋里拿出保研申請單,當著我的面撕成碎片,往我臉上砸來:
「周崇,你真有種,居然讓我媽以死相逼騙我回來,好,我不在母校保研了,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不亂吃飛醋,允許我?guī)涂】√幚砩詈蛯W校上的事!」
我抹了把臉,詫異問:
「你怎么回來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這?」
她卻掏出身份證,死死抓住我的手,要把我往外拽:
「別演了,不就是想和我領結婚證綁住我,領了就安分點!」
我連忙掰她的手:
「沈淑儀,別鬧了!」
卻沒想到,正好撞上了從衛(wèi)生間回來的相親對象。
相親對象瞪圓了眼睛:
「相親,可以三個人一起相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