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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和父親資助八年的貧困生結(jié)婚的那一天,他送了秦枝一場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婚禮。
她精心挑選的婚禮進(jìn)行曲,變成了父親被直升機吊在上空時發(fā)出的絕望慘叫。
交換戒指時,戒指盒里裝的卻是母親的兩截小拇指。
大屏幕上,她熬夜剪了三個晚上的甜蜜回憶,被替換成他們高清無碼的私密視頻。
她親眼看見父親崩潰地掙脫繩索,從幾百米高空墜落,當(dāng)場摔成肉泥。
母親嚇得神智不清,摔下教堂的階梯,黏稠的鮮血濺滿了她的婚紗。
秦枝哭到聲嘶力竭,沙啞的喉嚨只剩下一句話。
“阮知南,為什么…”
為什么她深愛三年的男人,會變成讓她家破人亡的劊子手?
為什么要在她最接近幸福的這一天,毀掉她的人生?
阮知南漆黑的瞳孔里沒有一絲溫度。
他拔出槍對準(zhǔn)了秦枝:“你還記得阮初雪嗎?那個被你霸凌自殺的女孩…她是我的姐姐!”
“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從一開始靠近你,就是為了報復(fù)!”
扣動扳機的前一秒鐘,阮知南改變了主意。
他說,死太便宜了,他要和秦枝互相折磨一輩子,讓她活在他生活了八年的地獄里。
不死,不休。
人前,他對她百般愛護(hù),是圈子里人人稱道的好丈夫。人后,他逼她在家里只能跪行、日日夜夜睡在他姐姐的牌位前,不得安寧。
“除非你死,否則這一切永遠(yuǎn)也不會結(jié)束?!?/p>
他不知道,秦枝真的就要死了。
......
“秦小姐,血癌晚期是很痛苦的,如果再不住院治療的話…”
凝視著洗手池里自己吐出來的鮮血,秦枝又一次想起醫(yī)生的話。
鏡子里的女人滿眼紅血絲,臉色蒼白得像鬼,絲毫沒有從前聞名整個南城的紅玫瑰秦枝的樣子。
而這,不過是她嫁給阮知南的第五年。
她對著鏡子笑了笑,擦干凈臉上的淚水走了出去。
痛苦嗎?她早就感受不到了。
在阮知南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生不如死。
如果死亡真的降臨,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吧?
才剛走出洗手間,阮知南的保鏢就走了過來。
冰冷的槍口抵在秦枝腰間。
“阮總說了,今晚的拍賣會很重要,還請秦小姐不要耍什么把戲?!?/p>
“否則,您還在精神病院的母親,可就不一定會遭遇什么了。”
秦枝的心猛地一顫。
五年前,阮知南花費十五億為她打造天價婚禮,全城瘋傳阮知南愛她至深。
可是沒有人知道,那一場全程封閉的婚禮,成為了她終此一生的噩夢。
回想起父親慘死的那一幕,秦枝不由得攥緊了手,尖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
保鏢一路護(hù)送著她走到阮知南身邊。
黑暗的包廂里,他身上跪趴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阮知南的手毫不避諱地放在她腰上。
撒嬌般的呻吟從女人喉間逸出。
那是秦枝最好的朋友、秦父秦母視若親女的侄女,白薇。
從前阮知南的身邊從來沒讓任何女人靠近過。
他靠著秦父的資助一步步坐上公司總裁的位置,資產(chǎn)上億,卻干凈得不像是這個圈子里的人。
求婚那天,更是拉著秦枝的手全城直播宣誓。
“阿枝,我會用我的生命愛你,期限是......一輩子!”
結(jié)婚以后,阮知南身邊的女人就沒斷過,那些人無一例外,全都是秦枝最親近的人。
他花盡心思把人追到手,強迫秦枝看著他們翻云覆雨。
甚至有一次,連套都是她親手遞過去的。
原來所有的誓言,不過是他隨口就能編造出來的謊言。
惟一的目的就是報復(fù)她,讓她萬劫不復(fù)。
被羞辱得多了,秦枝的反應(yīng)也從一開始的撕心裂肺,變得越來越平靜。
可是看到最好的朋友也出現(xiàn)在阮知南身上的那一刻,她得心還是像被利刃貫穿一般。
痛得呼吸都難。
直到女人被鬧得連連求饒,阮知南才一臉饜足地放開手,抬眸看向秦枝。
“我記得我只給了你三分鐘吧?”他指了指偏移的指針,眼神帶著冰冷:“你遲到了?!?/p>
秦枝的身子顫了顫。
看著阮知南越來越暗的目光,她二話不說跪了下來。
像是在那間暗室里一樣,一件一件地脫去自己的衣服,赤身裸體地跪爬到他身邊。
阮知南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隨手拿過鞭子扔給白薇。
“你不是說想要今晚拍賣會壓軸的珠寶嗎?”
“打她一鞭子,我送你一件拍品?!?/p>
白薇毫不猶豫地接過,揚手就是一鞭子。
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接觸到皮肉,頓時一陣鉆心的刺痛。
秦枝痛得噤聲,眼淚幾乎是一瞬間就洶涌而出。
她想起白薇剛到秦家的時候,伯父和伯母剛死,她把人緊緊地抱在懷里,用稚嫩的聲音對白薇說:
“薇薇,你不要怕。從今天開始,我做你的姐姐,我的爸爸媽媽就是你的爸爸媽媽?!?/p>
曾經(jīng)被她護(hù)在懷里的小妹妹長大了,卻拿起鞭子,一鞭一鞭地落在她身上,滿是快意。
不知道過去多久,阮知南才懶懶起身,握住白薇的手。
“夠了?!?/p>
整整十八鞭,能換來十八樣她喜歡的珠寶。
秦枝渾身顫抖,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
白薇欣喜若狂地拉著阮知南的手,“知南哥哥,答應(yīng)我的十八件拍品,你可不能反悔!”
阮知南笑了笑,剛才還滿是溫情的眉眼頓時恢復(fù)冷厲。
“不愧是秦枝的朋友,個個都跟她一樣蠢。”
他冷笑一聲,揮手讓保鏢將人拖出去。
沒過多久,白薇變了調(diào)的慘叫聲、還有鞭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jìn)了秦枝耳朵里。
秦枝閉了閉眼睛,劇烈的疼痛讓她說不出來一句話。
可阮知南還沒打算放過她。
他親手為她換上高定禮服,后背層層疊疊的蕾絲正正好覆蓋在她的傷口上。
走動之間,蕾絲勾起一片猙獰的皮肉,又是鉆心刻骨的痛。
“阮知南!”
秦枝再也支撐不住,嘶啞著問他:“難道真的要我死,你才肯放過我?”
“死?”阮知南捏住她的下巴,眸中盡是冷意,“秦枝,你不配!”
他走近秦枝,聲音里帶著殘忍的興奮。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今晚的拍賣會,你一定會喜歡的。”
不顧秦枝的抗拒,他一把將人抱起,走下旋轉(zhuǎn)樓梯。
冰冷的開場聲響起:“秦先生及其夫人的遺物拍賣會,現(xiàn)在開始!”
秦枝的手劇烈地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