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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收購案的商談會上,季宴臣聘請的談判專家接到一通警方電話。
對方聲稱,首富千金阮青霧與丈夫的三千段性愛視頻慘遭泄露,綁匪以此為餌,實(shí)施綁架,急需專家協(xié)助營救。
聽到消息時,季宴臣右臂的假肢抖了一下。
“視頻?綁架?你們搞錯了吧?!?/p>
他跟阮青霧結(jié)婚已三年,一向恩愛如初,怎會有如此離譜的傳聞。
正失笑間,專家卻點(diǎn)開了警方發(fā)來的資料:“沒錯啊。昨晚,綁匪黑進(jìn)阮小姐的電腦,將其中三百段小視頻發(fā)于外網(wǎng),她丈夫季聞修親自跑去談判,卻因此中了綁匪的圈套?!?/p>
說著,屏幕上意外劃過幾張視頻截圖。
車廂、浴室,泳池,野外......就算做了模糊處理,可依舊能看出,阮青霧那張性感明艷的巴掌臉,無比享受地沉溺在男人赤裸的懷里。
那一刻,季宴臣耳邊“嗡”的一聲,心臟似被人撕爛。
而那個男人,竟然還是季聞修?
那個毀了他的人生,讓他痛恨至極的秦家養(yǎng)子?!
情勢緊急,專家急需趕往綁架地點(diǎn)。
季宴臣臉色慘白,快要站不穩(wěn),卻仍是瘋了般跟上去。
警方已將綁匪所在的倉庫團(tuán)團(tuán)包圍。
季宴臣跟著專家們下車時,一道纖弱的影子撲上來死死扯住了他的衣領(lǐng)。
“為什么才來?聞修中了藥,撐不了太久,你們快滾去救他!”
阮青霧的吼聲發(fā)著抖,往日里精致的妝容,此刻已經(jīng)哭花了。
她情緒崩潰下,竟完全沒認(rèn)出眼前戴著口罩的季宴臣。
幾個專家快步?jīng)_上來:“阮小姐!您先冷靜,您認(rèn)錯人了!”
“還有,您需要說清楚,這個藥到底什么情況?”
阮青霧愣了一下,一把松開季宴臣的衣領(lǐng),她眼眶紅腫,竟埋首在掌間,委屈地哭了。
“都怪我,我嫌他昨晚把我弄疼了,在他早餐里加了東西,本是我們夫妻之間的小情趣,可綁匪忽然發(fā)了視頻威脅。”
“聞修為了我,顧不上解決便去找他們談判,誰曾想?yún)s被囚禁起來......”
“那藥要是長時間得不到疏解,會死的,他會死的!”
她音色顫抖,拉著專家便往倉庫沖:“求求你們,救救我的丈夫吧,不管他們要什么,我的錢,我的股份,甚至我的命......我都可以給!”
阮青霧的話語似尖刀,狠狠刺入季宴臣耳中。
他頹敗地站在原地,血肉模糊的心臟,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
如果季聞修是她的合法丈夫,那么......
他算什么?!
無法自控的眼淚,在這一刻,將他拉回到六年前——
那一年,季父帶回來一個女人,說那是他初戀,現(xiàn)在重逢,要許她一生一世。
還將她的孩子收做養(yǎng)子,改名“季聞修”。
季母傷心欲絕,決定帶季宴臣離開。
可就在離婚那個雨夜,車子開出別墅后,季聞修莫名沖到車前,季母因躲避發(fā)生車禍,當(dāng)場身亡。
而他,永遠(yuǎn)失去了右手!
那一年,季宴臣的天再也不會亮了。
他跟季父決裂,一個人去了國外,也是在那里,認(rèn)識了阮青霧。
這位首富家的大小姐,大他五歲,是季父生意往來的相識。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警局。
他兼職時慘遭陷害,被關(guān)了兩天,是阮青霧出現(xiàn),幫他交了保釋金。
那天,她穿一身短款旗袍套裙,身段窈窕,五官明艷,看向他的眼神格外溫和:“宴臣,你父親拜托我照顧你,你可以喊我姐姐,如果需要幫助......”
“不需要!”
那時的季宴臣滿身刺:“告訴他,就當(dāng)我死了!”
他滿懷怨懟、艱難度日。
可從那以后,阮青霧卻幫過他很多次,她帶他裝了假肢,為他提供住所,替他擺平騷擾者......
她不顧他滿身的硬刺,包容著他的執(zhí)拗與發(fā)泄......
直到三年后,一次醉酒,她紅著臉,慌亂的向他第一次表白。
“宴臣,我知道這很荒唐,我大你五歲,可我愛上你了,從見你的第一面開始。”
她將他安排在別墅里,幫他奪回季氏的股權(quán),替他報復(fù)那對母子......
可就是這樣深情不渝的阮青霧,竟早已背叛了他。
這個認(rèn)知,讓季宴臣痛到窒息。
他忍住眼底的潮熱,看向不遠(yuǎn)處的廢棄工廠。
營救尚未結(jié)束,而伴隨幾聲槍響,一道嬌小的影子猛地?fù)湎蚪壴诘厣系哪腥恕?/p>
“砰”的一聲——
子彈擦過阮青霧的肩膀。
可她仍是死死抱著季聞洲的腰,將人一點(diǎn)點(diǎn)扶著走出來。
“青霧,先松開我,靠著你我難受?!?/p>
季聞洲似在隱忍,額頭上滲著冷汗。
阮青霧卻心疼到快要哭了:“都怪我早上胡鬧,聞洲,我知道你是怕視頻傳到網(wǎng)上,怕宴臣知道真相......”
“可當(dāng)年你母親為救我成了植物人,我在她病床前承諾過,會嫁給你,護(hù)著你?!?/p>
“至于宴臣,他不會知道的,當(dāng)年我找人在影視城搭了個民政局實(shí)景,找了上千個群演,早已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
沒人發(fā)現(xiàn),戴著口罩的季宴臣就站在兩米開外。
原來如此......
三年前,在一場聚會中,季聞修的母親替阮青霧擋下了仇家的報復(fù),成了植物人。
而她為了報恩,竟嫁給季聞修做妻子!
也難怪,這三年里,她時不時便要飛來季聞修所在的希臘。
甚至,跟對方拍下了三千段性愛視頻。
說著,阮青霧已經(jīng)將季聞洲扶上了車,冷聲吩咐司機(jī):“滾下去!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準(zhǔn)上來!”
車門“砰”一聲砸上。
很快,伴隨著車身劇烈的搖晃,便只剩男女間曖昧的低吟......
季宴臣頹敗地站在原地,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們領(lǐng)證的那天。
阮青霧跟他去民政局時,全程不敢松開他的手。
她將他的指尖按向自己的心臟:“老公,我好緊張,也好害怕。怕你會離開我,怕這是一場夢......”
如今來看,她的緊張,她的害怕......
竟源自謊言。
此刻,他站在這里,仿佛一個任人嘲諷恥笑的小丑!
他忍下那陣鼻酸,快步上了自己的車。
六年,他從滿身尖刺,到學(xué)會信任,學(xué)會愛人。
如今夢醒,他季宴臣還輸?shù)闷稹?/p>
“可以了,送我去機(jī)場,回國?!?/p>
他啞聲吩咐司機(jī),再沒看窗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