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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結(jié)婚三年,蘇晚沒想到,將京圈佛子拉下神壇為愛瘋狂的,不是她這個妻子,而是那個喊他“小叔”的女孩。
事后,蘇晚第一時間提了離婚。
沈嘉熙一如既往神色淡淡,“就因為一張照片?蘇晚,你不是小孩子了?!?/p>
“是,一張照片而已。”
可誰會把自己侄女的照片貼身攜帶?
男人清雋出塵的俊臉上毫無愧色,蘇晚苦澀一笑。
前一天,她還心甘情愿地為了這個男人,第五次拒絕了復出邀請。
蘇晚逼退眼底的水光,目光清冷決絕,
“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想得很清楚,我要離婚。”
昨晚,他聚會醉酒,她去接他。
會所包間里,他的兄弟們在起哄。
“沈少,愿賭服輸,你輸了,要給最心愛的女人打電話。”
沈嘉熙半醉半醒地撥出電話,電話接通。
“別擔心,一切有我,乖乖休息,不要焦慮......”
他柔聲輕哄,是蘇晚從來沒有見過的溫柔。
她血液冷凝,僵立在包間門外,死死盯著自己一片死寂的手機。
親手熬制的醒酒湯失手滑落,灑在腳背,肌膚燙紅了一大片,肉眼可見的起了水泡。
蘇晚卻顧不上火辣辣的灼痛。
震驚和酸澀,在胸腔里交織蔓延。
原來,沈嘉熙最心愛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沈嘉熙是京圈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猶如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般的存在,多少女人夢想摘下他這朵高嶺之花,卻都無法近身。
三年前,他主動向她拋出橄欖枝,她以為自己得到了謫仙的垂青。
但婚后,他卻說要專心清修,不宜同房,讓她等等。
直到今天,她才恍悟,什么清修?
不過是他為喜歡的人守身如玉的借口,專門用來防備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
“誰不知道沈少一向坐懷不亂,沒想到,沈少這次真的動了凡心?!?/p>
“咱都學學,沈少的備忘錄里滿滿當當都是嫂子的喜好!嫂子的生日是六月,喜歡百合花......”
“甚至連嫂子每天泡不同的鮮花浴都記錄下來了,周一泡玫瑰浴,周二泡牡丹花......”
“佛子終于長情絲了,嫂子不得感動壞了!”
“......”
包間里傳出來的每個字,都像一支支利箭扎入蘇晚的心臟。
她的生日不是六月,她也并不喜歡百合花......
但凡有一條對得上,她都能騙騙自己。
可是沒有。沈嘉熙備忘錄里的每一條記錄,都跟她毫無關(guān)系。
他的心,他的溫柔,統(tǒng)統(tǒng)給了別的女人,甚至連那女人每天不同的洗澡水,都記得這么清楚。
就在這時,一道高大冷峻的身影邁步走出電梯,銳不可當?shù)臍鈩萦媲忠u而來。
蘇晚的頭皮一緊,霍瀚琛?
不想讓他看到她狼狽的模樣,她手無足措地推門逃進包間。
“嫂子來得真快啊?!?/p>
“嫂子剛才那通電話,我們都吃飽狗糧了。”
一聲聲“嫂子”,令蘇晚倍感諷刺,恨不得原地消失。
“各位,我們先走一步?!?/p>
蘇晚強顏歡笑著,扶著醉酒搖晃的沈嘉熙走出會所。
但剛來到車旁,她就被男人抵在冰冷的車身上。
“你做什么......”話音未落,她眼前一暗。
夾雜著煙酒味的男性荷爾蒙氣息鉆入鼻尖,沈嘉熙泛著酒精紅的俊臉在眼前無限放大。
蘇晚的瞳眸一陣緊縮,他竟要......吻她?
她慌忙撇開臉,伸手想推開男人。
但下一瞬,她的臉上一沉,竟然被一張照片貼住。
緊接著,一道力量,隔著一紙照片,重重碾壓在她的唇上。
她的雙手,也被男人十指相扣著,按在車身上。
蘇晚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腦袋一片空白。
沈嘉熙居然隔著照片吻她?
不,他是在吻照片上的那個女人。
剎那間,羞憤充斥滿她的整個胸腔。
她這三年,究竟充當?shù)氖鞘裁唇巧?/p>
替身?保姆?擋箭牌?
蘇晚奮力推開沈嘉熙。
照片正面翻過來的剎那間,蘇晚驚愕得半晌回不過神來。
是她?
唐佳怡,沈家收養(yǎng)的小公主。
一陣夜風襲來。
沈嘉熙清醒了幾分,猛然抽走照片。
力度之大,蘇晚被甩得一個踉蹌沒站穩(wěn),重重跌坐在地上。
嘶!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一側(cè)大腿最先著地,雪白肌膚被粗糲的地面磨破滲出了血珠,而被燙傷的皮膚更是傷上加傷。
一時之間,疼痛加劇,蘇晚冷汗淋漓。
“你把照片弄皺了。”沈嘉熙滿臉不悅。
他小心翼翼把照片撫平,又將照片像寶貝似的揣入懷里,卻好像完全看不到摔倒在地上的蘇晚。
蘇晚艱難開口,
“沈嘉熙,難道我這個活生生的妻子,還比不上一張照片嗎?”
“晚晚,我醉了,不必計較。”
沈嘉熙晃悠著鉆入車內(nèi),指尖習慣性捻著腕間的黑瑪瑙佛珠。
大概是發(fā)現(xiàn)蘇晚杵在車外一動不動,沈嘉熙摘下一顆佛珠扔給她,一副不虧不欠的模樣。
“佛珠給你,上車?!?/p>
蘇晚凝視著滾到腳邊的佛珠,猶如置身冰窖。
新婚時說好的,他每拒絕她的要求一次,就會摘下一顆佛珠給她,而她也會體諒他一次。
當時他承諾,“給我點時間,等我三年清修完成,就會和你要個孩子?!?/p>
“好,我等你。可如果佛珠摘完了,我就不等了哦?!?/p>
她說這話的時候,心想,不會有這一天的。
這串瑪瑙手串很長,在他的手腕上纏了好幾圈,怎么可能摘得完?
她天真地期待著,等他清修結(jié)束,他們就能過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她想生一個和他一樣好看聰慧的寶寶。
她盡心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收集他摘下的每一顆佛珠。
可他三年里,摘了一顆又一顆,如今僅剩十幾顆佛珠,稀稀拉拉地戴在他的手腕上。
蘇晚從地上緩緩撿起那顆佛珠,死死攥在掌心。
眼眶酸脹得厲害,一抬眸,卻看到會所二層的私人包廂,遮光簾被撥開一道縫隙。
那個男人投來的視線,就像一束能透視她的射線,將她的狼狽盡收眼底。
蘇晚逃也似的,迅速上了車。
心臟好似洋蔥被一瓣一瓣撕開,鮮血淋漓。
全被霍瀚琛說中了。
三年前,他說,“蘇晚,他不值得你隱退,你給我清醒一點。”
蘇晚難過地閉上眼睛,眼底熱氣涌動。
-
回到家,沈嘉熙一如既往進了他的禪房,房門緊閉。
蘇晚卻盯著玻璃罐中被沈嘉熙摘下的佛珠,徹夜未眠。
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
清晨,蘇晚親手擬定好了離婚協(xié)議。
隨后,她撥出一個熟悉的號碼。
“周律,我想復出?!?/p>
電話那頭的周旭驚喜不已。
“太好了,晚晚,你可是能把對手逼到崩潰的律政女王啊,我們律所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周律,處理好家事后,我就去律所報到。”
蘇晚把快被佛珠裝滿的玻璃罐搖晃了幾下,再抬眼,眼底變得清明。
沈嘉熙,這場無愛無性的婚姻,我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