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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患上了白血病奄奄一息，母親卻將我的救命靶向藥換成了維生素片。

她還當著我的面，將昂貴的藥片捏碎，喂給了家里的狗。

然后，帶著我弟卷走我爸全部遺產(chǎn)，嫁給了她的初戀。

好在我命不該絕，被好心人發(fā)現(xiàn)后送進公益項目，最終在漫長的化療中奇跡般活了下來。

身體痊愈后，我拒絕所有領(lǐng)養(yǎng)，在福利院的資助下考上醫(yī)學院。

以為人生重新開始時，當年卷錢跑路的弟弟也患上了白血病，還住進了我實習的醫(yī)院。

我將那瓶維生素做成標本，穿上白大褂跟著主任查房。

特需病房里，母親哭著抓住主任的手。

“醫(yī)生，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多少錢我們都愿意花！”

“他可是我們家唯一的獨苗啊，千萬不能有事！”

我掏出兜里的標本瓶：“阿姨，別急。”

“不如先給你兒子來幾片維生素？”

......

母親猛地抬頭，看清我的臉后，瞬間血色盡失。

歐陽雅琪猛地抬起頭，她的目光落在我臉上。

看清我的一瞬間，她臉上的血色褪盡，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表情，不像是久別重逢的驚喜，倒像是白日見了鬼。

秦昊然不認識我，他皺著眉，呵斥：“你這個實習醫(yī)生怎么回事？在這兒胡說八道什么！”

王主任詫異地看向我。

我沒有理會他們，只是看著歐陽雅琪，將那個玻璃瓶又往前遞了遞。

“怎么，阿姨不認識了？”

“這可是您當年，親手從我的救命藥盒里，換來的寶貝。”

“您不是說，這東西比什么靶向藥都管用嗎？”

我的每一句話，都狠狠敲在歐陽雅琪那張慘白的臉上。

她的身體開始發(fā)抖，扶著床沿的手指用力到骨節(jié)凸起。

“你！你是！陸汐妍？”

她終于從喉嚨里擠出我的名字，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扯了扯嘴角，“托您的福，我還活著?！?/p>

王主任和秦昊然都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歐陽雅琪。

她的現(xiàn)任老公秦昊然最先反應(yīng)過來，他指著我臉上滿是震驚和嫌惡：“你就是雅琪那個......那個得了白血病死了的女兒？”

“你竟然沒死？”

我瞥了他一眼。

“我命硬，閻王爺不收?！?/p>

歐陽雅琪像是被這句話刺了一下，突然激動起來，她指著我，聲音尖利。

“你來這里干什么！你是來看我們笑話的嗎！”

“你這個掃把星！你一出現(xiàn)準沒好事！”

她好像忘了，幾分鐘前，她還是一位為兒子柔腸寸斷的慈母。

此刻的她，面目猙獰。

王主任皺起了眉，沉聲說：“家屬，請注意你的言辭，這是醫(yī)院?！?/p>

他又看向我，目光里帶著詢問和不解。

我收回玻璃瓶，恢復了專業(yè)冷靜。

“王主任，抱歉，剛剛是我失態(tài)了?！?/p>

“我和這位女士......有點私人恩怨?！?/p>

“我申請，回避這位病人的診療工作?！?/p>

這是最合乎規(guī)范的做法。

王主任點了點頭：“也好?！?/p>

他轉(zhuǎn)向歐陽雅琪夫婦：“你們先冷靜一下，關(guān)于治療方案，我們后面再詳細溝通?！?/p>

說完，他便帶著我走出了病房。

走廊里很安靜，來往的護士和病人都向我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王主任一直沒說話，直到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關(guān)上門，才看著我，嘆了口氣。

“汐妍，你......”

我沒等他說完，就深深鞠了一躬。

“王主任，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p>

“我保證，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p>

王主任擺了擺手，示意我坐下。

“我不是要責備你?！?/p>

他看著我，語氣溫和：“我只是沒想到，那個病人......會是你母親。”

當年，是王主任所在的醫(yī)院，將病危的我推薦給了那個公益救助項目。

可以說，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之一。

只是他并不知道其中那些齷齪的內(nèi)情。

“當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主任問。

“你母親說，家里已經(jīng)沒錢了，放棄治療，把你接回了家?！?/p>

“我們都以為你......”

我扯了扯嘴角。

“她確實把我接回家了。”

“然后，把我爸留下的全部遺產(chǎn)卷走，嫁給了她的初戀，也就是剛才那個男人?！?/p>

“哦，對了，她還順手把我續(xù)命的靶向藥，換成了維生素?！?/p>

“她說，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前為家里做點貢獻，讓我別浪費那么貴的藥?！?/p>

王主任拿著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