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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枕月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shí),她躺在顧寒晏的私人別院里,門外傳來說話聲。
“老大,你怎么能把嫂子丟給陳飛那個(gè)變態(tài)?我們再晚到一分鐘,嫂子的手指就要被切斷了?!?/p>
顧寒晏淡淡開口,“我欠大哥一條命,臨死前他把晚棠托付給我照顧,她是我唯一的義妹,我不能丟下她不管?!?/p>
有人打抱不平,“你照顧了晚棠這么多年,將她寵成了黑港最驕縱的小公主,就算是天上的月亮你都能給她摘下來,你當(dāng)年欠下的債早還清了!”
“是啊老大,我知道你心里是有嫂子的,找個(gè)機(jī)會說清楚吧。”
透過門縫,她看見顧寒晏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銜著煙,神色晦暗不明。
她的心像是被挖了一塊,血淋淋淌著血,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心里有她?
那不過是他對外裝出來的假象罷了。
她清楚地知道顧寒晏對他義妹的心思,他在地下暗室藏了溫晚棠的仿真人玩,心口還紋了一朵鮮紅的海棠花。
宋枕月閉了閉眼,蒙著被子不再聽外面的動靜。
門外,顧寒晏熄滅了煙。
“三天,再等三天,”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房間,“等晚棠過完二十二歲生日,我就好好和枕月過日子。”
他走后,宋枕月聯(lián)系了導(dǎo)演,去了拍戲現(xiàn)場。
她需要錢,需要三百萬請律師,還當(dāng)年的事情一個(gè)真相。
導(dǎo)演上下打量一眼,狐疑道,“這個(gè)角色有打戲,需要皮糙肉厚耐打,你確定可以?”
宋枕月點(diǎn)頭,臉上沒什么表情,“我可以?!?/p>
她從前為了當(dāng)顧寒晏的保鏢,去特訓(xùn)了半年,對打戲有把握。
她拍了一天一夜,身上全是傷痕,胳膊還脫臼了。
可她卻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劇組有人認(rèn)出了她,同情道,“你不是顧寒晏的老婆嗎?怎么不找他要錢,辛辛苦苦跑這打戲,連續(xù)無休拍24小時(shí),累死累活也就三千塊工資?!?/p>
宋枕月垂眸,沒有說話。
如果被顧寒晏察覺她需要這么多錢,就徹底沒有翻案的希望了!
忽然,她低血糖犯了,兩眼泛黑。
“宋枕月!”
顧寒晏沙啞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
“你真是裝上癮了是不是?不在家做你的全職太太,非要跑到這種地方丟人現(xiàn)眼?”
溫晚棠挽著他的胳膊,柔柔道,“寒晏哥哥,我昨天看到枕月姐的桌子上有律師事務(wù)所的名片,應(yīng)該是遇到什么困難了,想攢錢找律師吧?”
這話一出口,顧寒晏的臉色沉了下來。
當(dāng)年這件事他并沒有告訴溫晚棠,只是讓她放心,而后就找了宋枕月頂罪。
現(xiàn)在她要找律師,傻子都能想得清楚其中的聯(lián)系。
他聲音冷的像淬了冰,“宋枕月,我是不是說過不要追究從前的事情?你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
不要追究?!
她的父親死了,她的家沒了。
她的丈夫,為了別的女人把她送進(jìn)監(jiān)獄,他卻輕飄飄的一句讓她不要追究。
宋枕月聲音很輕很輕,“顧寒晏,你知道在監(jiān)獄里的七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顧寒晏怔了一下。
他不是找人在監(jiān)獄里照顧她了嗎?
溫晚棠見狀,立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撒嬌道,“寒晏哥哥,枕月姐好不容易出來,你別怪她了?!?/p>
“我聽說枕月姐的演技很好,這次扮演的是一個(gè)臥底,要不增加一場下油鍋受刑的戲吧,我想看這個(gè)!”
顧寒晏被打斷了思路,無奈嘆氣,寵溺道,“好,聽晚棠的?!?/p>
半小時(shí)后,滾燙的油鍋被擺在宋枕月的面前。
宋枕月第一反應(yīng),是這里面的液體是沒有加過醋的,是純濃度的油!
油的沸點(diǎn)有兩百多攝氏度,這要是碰到身體......
宋枕月臉色蒼白,她后退了幾步,“導(dǎo)演,我不拍了?!?/p>
溫晚棠抹了幾滴眼淚,委屈道,“姐姐不拍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
顧寒晏不高興了,對宋枕月皺眉道,“這怎么行?你不是喜歡演戲嗎,就因?yàn)橥硖南肟淳筒谎萘???/p>
他揪著宋枕月就往油鍋?zhàn)?,她劇烈地掙扎,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他的西裝。
“我不要!放開我!”
她的指甲狠狠抓破了他精致的鎖骨,滲出血珠。
“怕什么?”顧寒晏不理解她為什么這么抗拒,皺眉道,“拍戲的油鍋里面加了醋,沸點(diǎn)只有六十度,不會燙破你那嬌貴的皮?!?/p>
下一秒,她的手被摁進(jìn)了油鍋。
“啊——”
撕心裂肺的聲音,刺痛著他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