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講臺上，劉燕的女兒，我們班的萬年老二李靜，手里捏著一張148分的卷子，眼圈紅紅的，泫然欲泣。

劉燕一把從我手里奪過試卷，看也不看，當著全班同學的面，“刺啦”一聲，撕成了兩半。

“嘩——”

全班嘩然。

紙屑紛飛，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雪，落在我的腳邊。

劉燕指著我的鼻子。

“陳陽，你別以為你次次考第一就了不起！”

“最后這道大題，你用的什么解法？我教過嗎？學校教過嗎？”

“你不是抄襲是什么？不是作弊是什么？”

“為了得個第一，簡直是不擇手段，思想品德敗壞到了極點！”

“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我們學校，絕不會縱容你這種投機取巧、弄虛作假的學生！”

“這次，我要上報學校，全校通報批評，檔案記大過處分！”

同桌趙凱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說：“陽哥，快服個軟，劉老師在氣頭上呢?！?/p>

我看著劉燕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又看了看旁邊假惺惺抹眼淚的李靜，心中一片冰冷。

又是這樣。

每次我考了第一，只要超過李靜，她總能找到各種理由來打壓我。

上次是說我作文立意消極，這次是說我解題方法超綱。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開口。

“隨便你?！?/p>

說完，我彎腰，慢條斯理地開始收拾書包。

整個教室安靜得落針可聞。

“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她氣得聲音都變了調。

“你還想不想高考了？檔案記大過，你知道對你意味著什么嗎？”

我拉上書包拉鏈，站直身體，平靜地看著她。

“不知道?！?/p>

“你！”

我不再理會她，背上書包，徑直走向教室后門。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陳陽，你今天要是敢踏出這個教室門，你永遠都別回來了！”

我沒有回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我剛走到樓梯口，教導主任就急匆匆地跑了上來，后面還跟著氣喘吁吁的校長。

“陳陽同學，你別沖動，有話好好說！”

校長攔在我面前，一臉焦急。

“劉老師也是為了你好，你快回去跟她道個歉，這事就算了?！?/p>

我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

“是她該跟我道歉。”

校長愣住了，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說。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犟呢！”

他身后的教導主任板起臉，“陳陽，別以為成績好就可以不尊重老師！劉老師撕你卷子是不對，但你作弊在先，還頂撞老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我笑了。

“我作弊？證據(jù)呢？”

“你那解題方法就是證據(jù)！全校老師都沒一個會的，你怎么可能會？”教導主任言之鑿鑿。

“校長，您也是教數(shù)學的，您來看看。”

我從口袋里拿出手機，調出之前拍下的試卷照片，遞到校長面前。

校長扶了扶眼鏡，湊近屏幕，只看了一眼，眉頭就緊緊鎖了起來。

他的臉色從疑惑，到震驚，再到凝重。

足足看了五分鐘，他才抬起頭，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這個解法……你是從哪里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