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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е氖治站o門把，指尖逐漸開始泛白。

傅卿云一早說過，只有在萬分危急的情況下，他才會使用緊急電話。

我也答應(yīng)過他，必要時(shí)刻，我會以命換命，保護(hù)他的周全。

如今，他只是為了沈婉晴要吃的一塊小蛋糕......

我笑得有些慘然：

「如果我不去呢？」

習(xí)慣我的言聽計(jì)從，傅卿云稍微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慕黎，生死你都不怕，你竟然不愿意去買一塊小蛋糕？」

見我依舊不動，男人徹底怒了。

「你的命都是我的，我讓你干什么就要干什么，如果你聽不懂人話，那你就不是一條乖狗了！」

男人冷厲的的表情在眼前漸漸模糊，我搖搖晃晃地昏倒了。

再次睜開眼睛，我聽見私人醫(yī)生跟傅卿云說：

「慕小姐，她懷孕了。」

傅家醫(yī)生都知道我暗衛(wèi)的身份，也知道懷孕對我來說不是好事。

但傅卿云貌似情緒復(fù)雜，看不出他生氣，也看不出他高興。

他坐在床邊沉思了半天，最后丟給我一句：

「打不打，隨你?！?/p>

說完這句，他就走了。

同樣聽到這句話的沈婉晴，看我的眼神有些敵意。

果然，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她來病房找我了。

「你不打胎，難道還對卿云抱有幻想么？」

說著，將手里的保溫壺?cái)R在我的床頭，語氣很輕：

「我這是為你好，你要是不懷孕，最起碼還能做一輩子的暗衛(wèi)，替卿云賣命，但你要是懷孕了，照顧自己都費(fèi)勁兒，沒準(zhǔn)哪一天他就把你扔了，你帶著孩子要飯去？」

我瞬間了然，保溫壺里裝著的是打胎藥。

沈婉晴一邊替我倒藥，一邊笑著安慰：

「藥效很快的，不會太痛苦?！?/p>

我平靜地感受著肚子里的小生命，心臟卻如同被人揪住一般。

大概掙扎了一個(gè)世紀(jì)那么久，我顫抖著聲線求饒：

「讓我再考慮考慮?！?/p>

下一秒，滾燙的打胎藥撒在我的臉上，沈婉晴拍桌站起：

「別給臉不要臉！我已經(jīng)好聲好氣地跟你講道理了！」

「你以為卿云是給你自主選擇的權(quán)利么？錯(cuò)了，他只是沒想明說罷了，識趣地把胎打掉，所有人都會開心的，我也不會對你趕盡殺絕！」

這時(shí)，門把手咔噠一聲轉(zhuǎn)動，沈婉晴迅速反應(yīng)，直接躺倒在地上。

看到病房里打斗的狼藉，剛進(jìn)門的傅卿云瞬間黑了臉色。

「慕黎，你動手打人了？」

沈婉晴艱難地爬起來，委屈得無以復(fù)加：

「我來給她送安神湯，她就因?yàn)槲乙孕〉案獾氖虑榇蛭?，還說，如果不是我嘴饞，她也不會暈倒......」

傅卿云的眸子又暗了幾分，滿眼都是憤怒：

「你真是不知好歹！」

「虧我以為你是條好狗，沒想到你現(xiàn)在開始亂咬人了！」

罵著，男人將保溫壺里滾燙的打胎藥灌進(jìn)我的嘴里，不顧我的哀嚎。

「婉晴給你做湯是抬舉你，都給我喝光！」

摔了保溫壺，男人攙扶著沈婉晴離開了病房，連頭也不回。

藥物很快起了作用，我的小腹里像是有塊大石頭在往下墜。

孩子，還是沒了。

我任由鮮血染紅床單，慘淡地笑出聲。

明天晚上，我終于可以把自己的命親手奉上。

一大一小兩條命，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