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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和老公帶著雙方父母和弟妹去旅游,進(jìn)了一間賭場。
每個人都能賭一次,玩骰子。
只要點(diǎn)數(shù)比莊家大,就能贏得億萬獎金,逆襲成為頂級富豪。
若點(diǎn)數(shù)比莊家小,就要付出代價。
“啊!”
眾人齊刷刷看向發(fā)出聲音的一位女士。
她倒在地上,胸前一個血窟窿。
賭場工作人員掏出她還在跳動的心臟,放在托盤之上。
她的丈夫滿臉失望,卻不見一點(diǎn)悲傷。
原來他的籌碼,是妻子的心。
......
我嚇壞了,強(qiáng)忍著嘔吐感,想拉著眾人離開。
可他們都盯著賭場二樓那個巨大的獎池。
里面是無數(shù)黃金和鈔票。
音響里循環(huán)播放著一句話:“贏一次,這些都將屬于你?!?/p>
公公躍躍欲試,“我先來!”
其他人一臉期待,沒有一個上前阻止。
“爸,加油,你一定能行!”
老公李斌猛晃我的肩膀,滿臉興奮。
“爸要贏了,我就有億萬家產(chǎn)可以繼承!”
公公在賭桌前站定,滿眼貪婪地掃過獎池,就要抓起篩盅。
“等等,你的籌碼是什么?”
公公略一思索,大聲喊出:“我賭兒媳的美貌!”
我一臉不可思議,憑什么!
他沖著李斌喊道:“女人漂亮只會出軌,就算我輸了,孟琪丑一點(diǎn),放家里更安全?!?/p>
老公回應(yīng):“還是爸考慮周全!”
婆婆也大聲叫好,還沒好氣地推了我一把。
“嫁進(jìn)我們家,就是我們家的人,要你干嘛就得干嘛,有用著你的地方是你的榮幸!”
“開!”
我的怒火還未熄滅,勝負(fù)已定。
只見墻上射出一道激光,把我從頭到腳掃射了一遍。
瞬間,整個人就像是被硫酸腐蝕,皮膚迅速潰爛,如鬼魅一般!
丈夫和婆婆厭惡地離開我。
小姑子大聲喊叫:“滾開,你這個丑八怪!”
我蜷縮在地,疼得死去活來。
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鋼針扎過全身,又像是無數(shù)只毒螞蟻反復(fù)噬咬。
父母和弟弟要和公公拼命,婆婆飛奔向賭桌。
“我來賭一把!”
所有人不再爭執(zhí),看向賭局。
婆婆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喊道:“我賭兒媳的生育能力!”
“結(jié)婚五年了,肚子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現(xiàn)在又這么丑,我兒子肯定不愿意再碰她,生育能力還不如當(dāng)籌碼!”
母親大罵:“你怎么能這么欺負(fù)我女兒,我不同意,用你女兒當(dāng)籌碼,別再作踐我女兒!”
工作人員面無表情地說:“一旦喊出,籌碼不能更改,一局定輸贏。”
婆婆雙手合十,拜各方神靈,祈求她能借來好運(yùn),贏得獎金。
丈夫沒有再看我一眼,只是滿臉期待地望著賭桌。
雙手攥拳,緊張地看著落在桌子上的篩盅。
“開!”
肚子一陣翻江倒海的痛襲來。
“啊!”
我再次慘叫出聲,就好像有一只手,從下體伸進(jìn)肚子,使勁一扯,然后無情地蹂躪。
子宮仿佛爛在了肚子里,我已痛到麻木。
“噗!”
我吐出一口血。
下身如開出一朵紅色的花,在雪白的地板上很是扎眼。
婆婆輸了,丈夫卻紅了眼。
他一步步走向賭桌。
“這一次,我一定能贏!”
還是那句話:“你的籌碼是什么?”
老公看向父母和弟妹,他們皆露出驚恐不安的神情。
我掙扎著靠墻坐著,此時已經(jīng)沒什么好怕的了。
攤開雙手,帶著嘲諷的語氣,虛弱地吐出一句話:“看看,還有什么值得做籌碼?”
“你別怪我,就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不如早早地去死,我是幫你解脫。”
他一咬牙,舉起手。
“我的籌碼是妻子的一顆腎!”
旁觀者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未婚的女人瞬間有了恐婚的毛病。
賭局繼續(xù)。
他拼命搖動篩盅,直到他消耗掉最后一絲力氣,重重地把篩盅往桌子上一摔!
“開!”
三個骰子皆是六點(diǎn)!
他興奮不已,歡呼出聲,滿臉通紅,張開雙臂,仿佛獎池的那些錢已經(jīng)歸他所有。
公公婆婆更是激動地?zé)釡I盈眶,擁抱在一起。
“就知道,我兒能行,是最厲害的!”
父母和弟弟愣住了,給我討公道的心也死了。
“賢婿,你若發(fā)達(dá)了,不能忘了我們,畢竟我女兒為了這場賭局做出了那么大的犧牲?!?/p>
“姐夫,我還沒成家,你得給我買豪車,豪宅,我的下半生就指望你了!”
“對對對,給我兒買車買房,我還等著抱孫子呢。你要看我女兒礙眼,給我們錢,我們接回家養(yǎng),死了我們埋,絕不給你添麻煩?!?/p>
這都是我至親至近的人!
呵,他們已經(jīng)忘了,把我害成這樣的人是誰!
“賭局還沒結(jié)束,大家安靜?!?/p>
工作人員的聲音,把他們從美好的幻想中拉回現(xiàn)實(shí)。
莊家拿起篩盅,輕輕一晃。
嘴角揚(yáng)起,輕蔑地一笑。
“開!”
眾人驚呼出聲,而丈夫更是怒吼出聲:“這不可能!”
篩盅里的骰子有一枚從中間裂開,成了兩半。
呈現(xiàn)出來的點(diǎn)數(shù)是三個“六”,一個“一”。
大了他一點(diǎn)。
“你們這是作弊!”
“這怎么能算數(shù)!”
“你骰子都壞了,明明是我們贏了,快給錢!”
父母和公婆,弟妹和老公,都罵罵咧咧地跟賭場工作人員爭辯。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工作人員走到我跟前,用一把鋒利的刀劃破我的腹腔。
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慘叫。
暈死過去。
或許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賭場的工作人員迅速幫我縫合了傷口。
鮮血淋漓的腎臟,被放在托盤里端走了。
“只說比大小,沒說骰子是否要保持完好無損,你們輸了,換下一位玩家。”
這聲音不大,也不帶任何情緒,就是讓眾人都不敢質(zhì)疑。
父親發(fā)泄情緒般地大吼了一聲,攥緊雙拳。
“我來跟你賭!”
母親拉住他。
“老頭子,算了吧,你贏不了!”
父親此時才想起我,看到我悲慘的樣子,紅了眼眶。
“他們把我女兒害成這樣,我可不能饒了他們!”
說罷推開母親,站在了賭桌旁。
他舉起手。
“我的賭注是......”
李斌撲通一聲,雙膝跪地。
“岳父,你不能拿我做賭注,我可以給你寫字據(jù),把存款和房子都給您!”
“還會悉心照顧孟琪,讓她剩下的日子都過得舒服、快樂!”
說著,還忍著厭惡與惡心,把我抱入懷里。
這一折騰,讓我疼得醒了過來。
父親看向我的公婆。
兩個人臉?biāo)查g變了顏色。
也立刻跪倒在地,頭在地板上磕得邦邦響。
“我們給你們一家人當(dāng)牛做馬,我倆的積蓄在手機(jī)上就能轉(zhuǎn)給你們,現(xiàn)在馬上就轉(zhuǎn),有三百多萬,求你放過我們?!?/p>
小姑子李晴都嚇尿了,她癱在地上,哭得都說不出話來。
“別傷害我閨女,你們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
父親放下舉起的手,看著李斌寫好字據(jù),裝入口袋。
又看了看手機(jī),三百多萬的積蓄也都到賬。
收了錢,喜上眉梢。
此時我才明白,他剛才的憤怒,跟我沒關(guān)系,而是為了要錢做鋪墊。
“女兒,留這一家人的狗命,將來好伺候我們,我和你媽,你弟弟,都會記住你為我們犧牲的一切?!?/p>
“你別怨爸,爸這是權(quán)衡利弊,為了咱孟家可以發(fā)展地更好做出的決定?!?/p>
說罷,他又高高舉起手。
“我的賭注是她的血液?!?/p>
工作人員那不輕不重的聲音又響起:“籌碼太輕了,不夠?!?/p>
父親立馬解釋:“我女兒是熊貓血,萬里挑一,珍貴的很!”
“不夠,就再加上她的骨髓!”
“成交”。
父親不怎么期待贏得獎金了,他已經(jīng)收獲頗豐。
隨便晃了晃,打開了篩盅。
毫無懸念,他輸了。
工作人員再次走向我。
血液被抽出,我渾身開始發(fā)冷。
特別粗的針管插入我的骨縫,抽出我的骨髓。
一次次被當(dāng)成籌碼,不亞于凌遲的極刑。
而帶給我這些傷害的,都是至親!
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坐起來。
像是一攤泥,被所有人嫌棄。
父親離開賭桌,無人再上前。
“還有要和我賭的嗎?”
弟弟孟鋼推了母親一把。
“她賭!”
母親面露難色。
“我不會賭,也不想賭......”
弟弟眼露兇光,一字一頓地說:“你得賭!”
又推了她一把,母親踉蹌了一下,只能上前。
“李晴,你是想當(dāng)我的籌碼,還是想當(dāng)我的兒媳?”
原來弟弟打的是個主意!
“不是說放過我們一家人嗎?我女兒剛考上大學(xué),孟鋼三十多歲了,他們不合適!”
孟鋼本就是個地痞,脾氣暴躁。
他一巴掌打過去,婆婆的臉紅腫起來,嘴角帶血。
“老太婆,你還敢嫌棄我?”
“那就讓你如花似玉的女兒也變成丑八怪吧!”
公公大聲喊道:“不要!”
又?jǐn)Q了李晴一把。
“念那么多書有什么用,還不如早嫁人,我們以后也沒錢供你上大學(xué)了,你嫁給孟鋼,爸媽和你哥的日子還能好過一點(diǎn)?!?/p>
李晴擦掉了臉上的淚。
“鋼哥哥,你別生氣,我愿意嫁,不要彩禮,你讓我生幾個孩子就生幾個孩子,你在外面養(yǎng)別的女人我也不管,只好好伺候爸媽,替你守住這個家?!?/p>
孟鋼抱住李晴,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手還不老實(shí)地亂在她身上摸索。
李晴也沒有制止,只是羞紅了臉說:“鋼哥哥,這還這么多人呢。”
孟鋼照著母親使了個眼色。
母親點(diǎn)點(diǎn)頭,學(xué)著之前的玩家舉起了手。
“女兒啊,媽知道你受委屈了,媽心疼你,可媽得聽你弟弟的話?。 ?/p>
“他是這個家的頂梁柱,是孟家未來的希望,只能讓你做出更大的犧牲了。”
她絮絮叨叨地還想再說些別的。
莊家的聲音響起:“你的籌碼是什么?”
“我女兒的一只眼......”
莊家搖頭。
“不夠?!?/p>
“那兩只!”
“可以,賭局開始?!?/p>
母親不甚熟練地晃著篩盅,嘴里一直念叨。
“一定得贏,我不想傷害我那苦命的女兒......”
當(dāng)她拿我的眼睛當(dāng)籌碼,我的心就已經(jīng)涼透,對親情再無任何期待。
篩盅落在桌子上,母親跌坐在地上。
那個銀色的托盤又端了上來,我再看這荒誕的世界最后一眼。
已經(jīng)想象不出,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鬼樣子。
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丑陋不堪,瞎了雙眼。
臉上有兩個血窟窿,內(nèi)臟幾乎被攪爛,精神瀕臨崩潰。
我想起一句話。
真正能傷害到你的,不是你的仇人,不是陌生人,而是你最親的人!
母親還在哭嚎:“我苦命的女兒?。屢欢ê煤脤δ?,找三個,不,五個護(hù)工伺候你,你別怨媽......”
眾人終于要離開,我以為酷刑到此為止。
李晴說話了。
“鋼哥哥,我一直覺得你是咱們里面運(yùn)氣最好的一個,不去試試?”
“就算我哥哥和父母把家當(dāng)都給了你,那才幾個錢?”
孟鋼回頭,看了一眼獎池,內(nèi)心又燃起貪婪的欲望。
“好,就再賭一把!”
母親看了一眼如破布娃娃一般的我,下意識地說:“可她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以當(dāng)做籌碼的了?!?/p>
“有,她有”。
李晴在孟鋼耳邊耳語幾句,他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還是你聰明!”
他快步上前,對著莊家說道:“這次我們不比誰大,比誰小,誰的點(diǎn)數(shù)小誰贏!”
“可以,一局定勝負(fù)?!?/p>
“你的籌碼是什么?”
“是不是籌碼越大,贏的概率就越大?”
孟鋼又問。
這次,這個沒什么感情的聲音頓了一下,才回答道:“是”。
“那我賭我姐五十年的壽命!”
這次,莊家輕笑出聲:“你覺得她這樣還有五十年可活?”
“那再加上她死后的遺體,她的一切都給你!”
孟鋼一臉狠絕。
“成交!”
他在賭場混跡多年,有一定的賭技,知道如何控制骰子。
下的籌碼最大,也帶給了他更好的運(yùn)氣。
打開篩盅,里面是三個“一點(diǎn)”。
滿場都為他歡呼。
“女人是我的,錢是我的,這世界都是我的!”
他仰面大笑,形態(tài)癲狂。
莊家語氣里帶著幾份涼薄。
“我的篩盅還沒開,別高興地太早。”
纖細(xì)的手指打開了篩盅。
孟鋼只瞧了一眼,目眥盡裂,怒不可遏。
“這不可能!”
篩盅里的骰子完好無損,只是三枚疊在一起。
呈現(xiàn)出來的只有“一點(diǎn)”。
孟鋼不甘心地朝獎池看了又看,眾人都明白過來,想贏沒那么容易。
此時的我,頭發(fā)迅速變白,皮膚肉眼可見的塌陷下去,身上還散發(fā)出一股腐朽惡臭的老人味。
沒多久,眼皮發(fā)沉,閉上了,就再也睜不開了。
眾人不服氣,知道根本爭辯不贏,沒有膽子跟賭場的人叫板,一個個垂頭喪氣。
“把她留下!”
“作為籌碼,就算死了,她也歸賭場所有。”
人生地不熟,孟鋼再混蛋也不敢鬧事。
冷哼一聲,還是認(rèn)命地走下臺,招呼眾人。
“放下她,咱們走。”
李晴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賭完了,怎么還不走?”
孟鋼又喊了她一聲。
“沒賭完,還有我!”
她跑到賭桌旁站定。
“我來賭這最后一局,還是誰的點(diǎn)數(shù)小,誰就贏!”
雙方父母,還有老公和弟弟肉眼可見的慌了。
那個被他們當(dāng)成籌碼的我,已經(jīng)不在了。
“你小孩子家,不能摻和賭局!”
“孩子,別鬧,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原來公公婆婆也知道,輸了是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的!
只不過,我的命,他們從來都沒在乎過。
輪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你給我下來,不然打死你!”
孟鋼開始威脅她,但她不為所動。
眾人七嘴八舌地訓(xùn)斥,希望她不要一意孤行。
可李晴卻云淡風(fēng)輕地拉過一個凳子,坐在了賭桌對面,拿著面前的三枚骰子,甩到空中,又接回手里。
“開始吧!”
莊家并不著急,而是安靜地看著其他人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上竄下跳。
“晴晴,乖女兒,賭孟鋼身上的器官,他剛才那么欺負(fù)你,讓他去死!”
公公大聲指揮。
“女兒,賭孟鋼,或是他父母誰都行,反正他們這么惡毒,我還真想看看,他們的心肝脾肺腎是不是黑的!”
婆婆也惡狠狠地出聲。
孟鋼和爸媽的心更慌了。
“錢和房子,我都還給你們,李晴,你放過我,我什么都不要了。”
“我現(xiàn)在就把錢都轉(zhuǎn)給你,馬上轉(zhuǎn)!”
父親慌忙拿出手機(jī),用錢買他的命。
母親也連忙擺手:“我不讓你當(dāng)兒媳了,你去念書,你想嫁誰就嫁誰,你別傷害我,我出去就打工,賺錢給你交學(xué)費(fèi)!”
孟鋼也只能服軟。
“晴晴,我是真心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我從未想過要真的傷害你,你別拿我當(dāng)籌碼!”
說完,把母親往前一推。
“是她讓你嫁給我,都是她的主意,若要一個人當(dāng)籌碼,你選她!”
“你出出氣,就別怨我了。”
“我姐姐和我媽都為你們家做籌碼了,就放過我吧!”
人,原來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
“我的籌碼,是他們所有人的命!”
眾人當(dāng)場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