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五歲半，肚子越來越大。

村里傳起流言，說死了媳婦的謝老頭天天往我家跑，孩子肯定是被他搞大了肚子。

婆婆慌了，帶女兒去醫(yī)院做b超。

結(jié)果顯示，女兒肚子里有一個發(fā)育畸形的胎兒。

婆婆叫來全村人下跪賠罪，“都怪我！沒教育好孩子，讓她小小年紀跟個老頭子搞在一起！”

她用頭巾捂住臉，哀嚎的哭聲響徹到三十公里外。

村民見狀，紛紛說婆婆不容易，而女兒就是個天生的蕩婦。

他們將年幼的女兒扒光，圍上來對她拳打腳踢。

我氣瘋了，沖進謝老頭屋里，出來后將幾條老年內(nèi)褲甩在這群人臉上：

“這條大紅色的內(nèi)褲跟我婆婆現(xiàn)在穿的一模一樣，不信你們把她褲子扒了看看！”

......

我和丈夫趙子軒趕到謝老頭家時，趙家村的男女老少將他家的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幾乎全村人都被喊來，看婆婆“賠罪”。

婆婆跪在院子中間，雙手舉過頭頂，舉著那張b超單。

她膝蓋著地，在地上來回旋轉(zhuǎn)，以方便一圈的人都能看到那張單子。

離得近的人看的最清楚，單子上的黑白影像，分明是一個無頭嬰兒的輪廓。

人群驚呼，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娘哎，真是懷孕了。你們看看，還有手有腳的，就是沒有頭！”

“唉，真造孽，才五歲多的娃，懷上個怪胎！”

有人擠眉弄眼，“要不是被搞大肚子，她奶奶能拉著她上謝老頭家要說法呀?！?/p>

“就是，自個兒孫女自個兒最了解，這女娃肯定是個小騷蹄子，和謝老頭有一腿的！不然李二姐也不會慌里慌張給大家賠罪?！?/p>

聽見這話，婆婆把頭巾蒙在臉上，仰面啊啊哭起來。

“都怪我！沒教育好孩子，讓她小小年紀跟個老頭子搞在一起！”她聲淚俱下，“鄉(xiāng)親們要打要罵都沖我這個老婆子來，我小孫女細皮嫩肉經(jīng)不住大家懲罰?！?/p>

女兒站在她旁邊，雙手緊緊攥住衣角，頭埋到胸口處，眼中蓄滿淚水。

她羞憤的樣子，好像真的做了淫亂無度的腌臜事一般。

我再也忍不下去，爆發(fā)出洪荒之力，撥開層層疊疊的人群。

“陳綰，你沖過去干什么？還嫌不夠丟人嗎？”

趙子軒在我身后氣急敗壞，他想抓住我的胳膊，卻被我狠狠甩開。

我走到人群圍成的中心，沖到婆婆面前，一把奪過單子。

“誰能保證這個b超單是我女兒的？”我大聲說，“在沒有確定事實之前，誰敢亂說我撕爛他的臭嘴！”

我兇相畢露，像一個因為護犢子而炸毛的母獅。

我的憤怒讓村民閉了嘴，一個個沉默站著，等著看接下來的好戲。

婆婆拿掉臉上的頭巾，看見我吃了一驚，“哎呀陳綰你怎么來了？這種丟人的破事讓我一個人面對就好了呀！”

“我要是不來，我女兒的名聲恐怕要被你禍害完了?！蔽依湫χ?，揮了揮手上的b超單，“一個五歲多的孩子，連月經(jīng)都沒有來，怎么可能懷上孕，你們一點常識都沒有?！?/p>

婆家所在的村子是有名的貧困村，村民學歷普遍不高，搞封建迷信倒是很有一套。

我的話擊中了他們的痛處，引起人群的不滿，開始用玄學攻擊我和女兒。

“你倒是睜大眼睛看看，你閨女的肚子大成那樣，說不定是孤魂野鬼跑進去投胎了?！?/p>

“對呀，一個孩子騷浪成那樣，怕是早被鬼給盯上了。”

“誰知道是不是這丫頭片子偷情惹了天公，老天爺降下來的懲罰喲，不然這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會沒有頭！”

......

眼看惹了眾怒，躲在人群里的趙子軒趕緊跑過來。

在我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狠狠給了我兩個耳光，“你這娘們胡咧咧什么？敢跟這么些父老鄉(xiāng)親頂嘴，以后我們老趙家在村里還做不做人了？”

他一腳將我踹到在地，自己又跟著跪了下來，“這逼孩子有娘生沒娘養(yǎng)，她娘生下她就去城里打工了。孩子全交給我媽照顧，可她年齡大了，難免有疏忽，還請大家見諒！”

他低三下氣，卑微的賠著笑。

畢竟，他從小沒爹，在村子里沒少受人欺負，所以對這群人又怕又恨的。

無人搭理他，他便把氣撒在孩子身上。

“媽批的騷爛貨，你給我跪下來！”他面孔扭曲，聲嘶力竭，“看我等會怎么收拾你！”

依依怕極了，嗚咽著搖頭，湊到我身邊尋求庇護。

我掙扎著站起來，擋在依依身前。

眼睛紅得嚇人，直直瞪著趙子軒，“你敢動我女兒一下，我殺了你。”

他縮了縮脖子，回瞪過來，卻不敢再吭聲了。

我看著皺的不成樣子的b超單，“這單子肯定是偽造的，我女兒的人品我信得過，她不是那種孩子！”

女兒依依“哇”得一聲哭出來，僵直的身子跌在我身上，“媽媽，我也不知道我的肚子為啥變那么大，但是依依真的沒有做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