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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在家躺了一天,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傅斯年的電話和信息一直沒停過。
催促我趕快過去辦理離婚證。
我拿起醫(yī)生給的止疼藥,猛吞了十幾粒。
他叮囑過,必要時刻才能用,我可不希望在民政局突然咳血。
今天的民政局格外冷落,許是天氣的原因,這才九月底,就已經(jīng)寒風(fēng)颼颼的了。
“走吧?!?/p>
我走過去,朝門口的傅斯年說了一聲。
他緊緊盯著我,突然來了一句,“臉色怎么這么差?!?/p>
“要你管。”
這下,傅斯年可算是閉嘴了。
幾乎沒有什么阻礙,流程很快走完。
我們一前一后從民政局出來,徐歡歡跑過來抱住了傅斯年的腰。
他們又進(jìn)了民政局。
呵,狗男人,還真是一點(diǎn)都等不了。
許是早上吞了太多的藥,胸口悶悶的,氣血上涌,我猛地吐出了一口血。
胸口似火燒般灼痛。
我倒在了地上,很快,一群人圍了過來。
他們七嘴八舌,有人說誰會急救,快對我進(jìn)行急救。
還有人說,快撥打急救電話。
我腦袋更昏沉了,鮮血不斷從我的口鼻中涌出。
圍得人越來越多,恍惚中,我從人群縫隙中看到了傅斯年。
他似有感應(yīng)般,視線越過眾人,落在了我身上。
鮮血還在不停往外涌,救護(hù)車的鳴笛聲由遠(yuǎn)及近。
我看到他走了過來。
一步,一步,很快就要越過了人群。
“斯年!”
徐歡歡從后走來,摟住了傅斯年的胳膊,“我們走吧?!?/p>
傅斯年看了我一眼,挪開視線,隨著徐歡歡一同離開,漸走漸遠(yuǎn)。
意識逐漸模糊,耳邊的聲音逐漸遠(yuǎn)去。
經(jīng)過三天三夜的搶救,我還是沒能活過來,醫(yī)生一臉惋惜看著我的尸體,長嘆一口氣,“蓋上吧?!?/p>
一只手伸過來拉起白布,將我蓋住了。
我的靈魂從身體里飄出來,眼睜睜看著我的尸體被推進(jìn)了太平間。
與此同時,傅斯年正在跟徐歡歡舉辦婚禮。
他臉上絲毫沒有結(jié)婚的喜悅,反而帶著焦躁,問一旁的林逸,“怎么樣,舒漾有過來嗎?她回你信息了嗎?”
林逸搖了搖頭,“斯年,你至于為了讓她生氣,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嗎?”
“你不懂?!备邓鼓暌荒樋嘈?,“舒漾性格太倔了,我看不到她對我的喜歡,我只是想讓她服個軟,只要她肯服軟,我什么都愿意?!?/p>
呵呵,狗男人。
我才不信!
“那歡歡呢?歡歡怎么辦?”
傅斯年望向遠(yuǎn)處,“我跟她商量好的,我會給她一大筆補(bǔ)償費(fèi)?!?/p>
醫(yī)生聯(lián)系不到我的家人,只查到了傅斯年這個唯一跟我有過聯(lián)系的前夫,便給他打去了電話,“喂,是傅斯年先生嗎?有空的話麻煩你過來醫(yī)院一趟?!?/p>
“您的前妻舒漾小姐于三日前去世?!?/p>
“你說誰?”
傅斯年原本要掛斷電話的手僵住了。
似乎想到什么,他嗤笑一聲,“是舒漾讓你過來跟我說的吧,知道我今天結(jié)婚,又想過來糾纏我了?你讓她親自給我打電話。”
傅斯年似乎很自信,自信我永遠(yuǎn)不會死。
會一直糾纏著他。
醫(yī)生語氣嚴(yán)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舒漾小姐早在一個多月前確診了癌癥,你這個身為丈夫的人都不知道嗎?”
“麻煩盡快過來確認(rèn)一下尸體。”
這下,傅斯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