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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立在原地，感覺身體的每一寸肉都在抽搐。心臟疼得像是被反復(fù)碾壓過。

溫?zé)岬囊后w順著臉龐流下，想要動腳下卻生了根一樣，怎么也動不了。

“砰！”

門被人從里踢開，秦可可白了我一眼，不屑地離開了。

我趕緊擦干眼淚，快步走了進去。

“舒意，”媽媽見我有些驚訝，

“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自顧自拿起手機查看。

發(fā)帖人已經(jīng)更新，

“給大家匯報好消息，大女兒已經(jīng)同意拿錢了。我就等著錢一到賬就去給小女兒交夏令營的錢呢?！?/p>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用盡全力才讓自己不要表現(xiàn)出異常。用顫抖著的手打那個我最想知道的問題，

“大女兒不也是你的孩子嗎？你為什么這么對她？”

剛剛點完發(fā)送，媽媽的手機提示音響了起來。她在手機上開始打字。

我刷新后一看，果然有了回復(fù)，

“她是我的女兒又怎樣？就她長得那個鬼樣子，也就我好心沒有丟掉她，給她一口飯吃，把她養(yǎng)大?！?/p>

我打字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難道你不該對她負責(zé)嗎？！你既然這么討厭她，當(dāng)初為什么要把她生下來？！”

對方很快有了回復(fù)，

“我怎么知道生出來是這么個賠錢貨？！我要是知道她這么沒用，當(dāng)初真該把她流掉算了！”

“你們是不知道她在我家里有多煩！每天看著她的臉我都想吐，不過她自己也知道有多嚇人，就算在家里也乖乖戴著口罩。不然我早把她趕出去了，免得嚇到我的小女兒?！?/p>

“她還算識趣，從來不和同學(xué)出去玩，每天回家就幫忙洗衣服做飯做家務(wù)。其余時間就去撿瓶子打工攢錢，她自己的學(xué)費也是自己攢的，我倒是沒怎么在她身上花過錢?！?/p>

網(wǎng)友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評論道，

“天哪，你為什么這么偏心小女兒？你這樣對大女兒她不會有怨言嗎？”

“她自己存了這么多年的錢，你為什么不讓她做手術(shù)？小女兒的夏令營什么時候不能去，難道你還要讓別人嘲笑大女兒一輩子嗎？”

媽媽不屑地回復(fù)，

“她長那個樣子一輩子也就是這樣的命，有什么資格浪費錢，還不如讓我小女兒出國長長見識?！?/p>

“她對我衷心得很，她屬狗，那就是我的一條狗，我的小女兒才是我的寶貝，她怎么配和我小女兒比?！?/p>

“她小的時候在外面被人欺負了，晚上睡覺時她會在客廳偷偷地哭，實在是太煩了。我只能假裝聽不見。后面我讓她搬到玄關(guān)睡才好些，總算聽不見了?！?/p>

原來這么多年我受的謾罵和欺凌她都是知道的！

我居然相信了她這么多年，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媽媽緊張地詢問，

“舒意，你怎么了？該不會是不想拿錢出來了吧？”

我搖搖頭，死死地掐住手心不讓自己失態(tài)，還有最后一件事我要求證。

我在手機上打下幾行字，

“那你前夫真的像你說的一樣，是個拋棄家庭的懦夫嗎？”

那邊很快回了消息，

“當(dāng)然不是，當(dāng)年離婚是我硬要帶走大女兒的，前夫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松口，”

“這些年我用大女兒的名義讓他出了不少錢，現(xiàn)在的房子車子都是他出的錢。還有小女兒讀的貴族學(xué)校的學(xué)費，以及我老公的工作也都是前夫出錢出力?！?/p>

“我和他說女兒恨他，要是見到他可能會想不開會自殺，哈哈，他還真的相信了。他現(xiàn)在也是個大老板，不過有兩個破錢又怎樣，還不是因為想見女兒乖乖地跪下來求我?！?/p>

“哦對了，這次本來也想找他拿錢的，可惜他去國外開會沒聯(lián)系上，剛剛他看到消息已經(jīng)把錢轉(zhuǎn)過來了。為了懲罰他這次轉(zhuǎn)錢轉(zhuǎn)晚了，我就告訴他大女兒想要跑車了。正好小女兒也滿18歲準(zhǔn)備考駕照了。”

我抬頭看著在病床上打字的媽媽，撥出一串熟記于心的號碼。

由于開的免提，“滴”聲響起時。媽媽好奇地抬頭望著我，

“怎么了？”

我沒有回答，看著我的表情，媽媽逐漸感到一絲不安。

“你給誰打電話？”

“說話??！”

“你在給誰打電話？！”

在媽媽聲嘶力竭的叫喊聲中，電話接通了，

對面?zhèn)鱽硪粋€低沉的男聲，

“喂？”

我直視著媽媽的眼睛，一字一頓，

“當(dāng)然是打給我爸爸，”

“冤有頭債有主，我要和他算算，這二十多年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