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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叫李萌是我們學院有名的消息通，從學校領(lǐng)導的最新動向到各個社團的八卦趣聞，她總能第一時間掌握。

李萌攪動著杯子里的冰塊，壓低聲音對我說：“靜靜，你聽說了嗎？我們市那個啟明星教育，好像有問題?！?/p>

我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端起咖啡：“哦？怎么了？”

我知道，李萌的消息來源，往往比新聞報道還要快上幾分。

她左右看了看，湊近了些：“告訴你個秘密，我表哥在市教育局實習，他說上面最近接到了好幾封針對‘啟明星’的匿名舉報信，內(nèi)容都挺嚴重的，好像涉及高考舞弊什么的?！?/p>

“據(jù)說啊，他們那個錢校長，最近急得上火，嘴角都起燎泡了?！?/p>

“啟明星教育的尖子班，今年本來預估要出好幾個高分的，結(jié)果高考前夕，他們班最被看好的尖子生，叫好像叫什么李昊的，突然失蹤了！”

“失蹤了？高考前失蹤？那不是白瞎了一年！”

“誰說不是呢！聽說那李昊平時成績穩(wěn)得不得了，模擬考次次第一，都說是準狀元苗子。結(jié)果高考前幾天人就不見了，學校和他家里都快急瘋了。”

“最近才有人在鄰市一個破舊的網(wǎng)吧找到他，人已經(jīng)......有點不正常了，時而清醒時而糊涂，嘴里凈說些胡話，說什么‘他們偷了我的腦子’之類的?！?/p>

“高考舞弊？偷了腦子？”我故作驚訝。

“啟明星不是一直號稱名師薈萃，升學率高得嚇人嗎？”

“誰知道呢！反正水深著呢。”李萌撇撇嘴。

“而且啊，我聽說錢校長他那個寶貝兒子錢博，今年高考成績是挺高，但人好像有點不對勁?！?/p>

“我媽有個牌友，跟錢家有點遠親，說錢博高考后就一直躲在家里，不怎么見人，精神恍惚，瘦了一大圈，看著跟換了個人似的?！?/p>

李萌嘖嘖感嘆：“有錢人家的孩子，壓力也大啊。不過，再有錢，也怕攤上這種事?！?/p>

不知道為什么，我下意識地想起了周凱。

高考后，小姨在家庭群里曬過幾次他的照片，每次他手里都緊緊攥著那支暗紅色的文昌筆，眼神空洞，笑容僵硬。

我拿出手機，點開家庭群，想看看最近有沒有他的新消息。

往上翻了翻，最新的幾條都是小姨在抱怨天氣熱，或者轉(zhuǎn)發(fā)一些養(yǎng)生鏈接。關(guān)于周凱的，一條也沒有。

我笑了笑?；蛟S是小姨終于意識到，她那個“文曲星下凡”的兒子，狀態(tài)確實不太對勁，不好意思再炫耀了吧。

但我總有種感覺，錢博和周凱，甚至那個高考前失蹤的李昊，他們之間一定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聯(lián)系。

正想著出神，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一條校園網(wǎng)的推送新聞：“本市知名教育機構(gòu)啟明星教育創(chuàng)始人錢明遠先生，今日下午將在我校大禮堂進行勵志演講?！?/p>

錢明遠？他居然還有心情來做演講？

我立刻對李萌說：“學姐，我下午有點事，資料我晚上回去再整理。”

下午，我提前來到了大禮堂，選了一個靠后但視野開闊的位置。

演講開始前，錢明遠帶著幾個人從側(cè)門進入了禮堂后臺的貴賓休息室。隔著磨砂玻璃，我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片刻之后，那人從休息室里走了出來，準備去趟洗手間。

昏暗的走廊燈光下，那張略顯油滑卻又透著幾分精明的臉，以及那雙總是微微瞇起的眼睛，如果不是那份獨特的氣質(zhì)，我還真不敢認。

沒錯，正是那個送給周凱“狀元文昌筆”的三叔公！

此刻他穿著一身熨帖的中山裝，手里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公文包，與錢明遠身邊那些西裝革履的助理比起來，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卻又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

我立刻拿起手機，悄悄打開了錄音功能，假裝在看講座流程，慢慢靠近了貴賓休息室的門。

重生一次，我早已學會，任何時候都要為自己留下證據(jù)。

休息室的門沒有完全關(guān)嚴，里面?zhèn)鱽碇v話聲，壓得很低，但足夠我聽清楚。

是錢明遠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慮：“三叔，這次的事情......教育局那邊盯得很緊，不會出什么岔子吧？”

三叔公的聲音則顯得沉穩(wěn)許多。

“明遠，你放心。那些‘材料’都處理干凈了，查不出什么的。李昊那小子跑了，算他命大，但他也掀不起什么風浪。至于周凱......那支筆的效力也快到頭了，他那邊很快就會塵埃落定?！?/p>

“那就好?！卞X明遠松了口氣。

“只是博兒這邊，成績是上去了，可這精神狀態(tài)......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你說，那文運借過來，會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三叔公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凡事皆有代價。要想人前顯貴，總得背后受罪。那支筆，用的都是頂尖的‘材料’，短期內(nèi)提升文運，效果顯著?！?/p>

“至于后遺癥......只要還在‘陣’里，總有辦法慢慢調(diào)理。博兒這算是輕的了，畢竟是自家人，用的‘料’也溫和些?！?/p>

“陣？”錢明遠的聲音帶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