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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王琳掛斷電話后,難得的消停了一些時日,我也在盡力騰出精力去思索后續(xù)的計劃。
既然上蒼給我機會再來一次,上一世的血海深仇不能白白算了,不管是王琳、大姨還是周鶴,都該讓他們因為自己卑劣的人性付出沉痛的代價。
只是不過三五天,我就收到了來自王琳電話中“隨口一提”的給我長見識的“高檔奶嘴”。
黑色快遞袋兒團作一團兒,外面纏繞著厚厚的膠帶,不知道在哪個臭水溝滾過了一圈,還散發(fā)著陣陣惡臭。
里面的奶嘴兒更是不知道從哪個倉庫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來,看起來像傳了七七五十六代的“阿拉丁奶嘴兒”。
劣質(zhì)橡膠上裹著一層厚厚的油脂,泛著惡心的米田黃,都不用拿起來,就知道方才臭味兒的來源。
和劣質(zhì)奶嘴兒一起到來的,是家族群里大姨接二連三的消息。
@劉嬌:奶嘴兒收到了嗎?怎么樣,我的好外甥,泡在糞水里的奶嘴兒味道好吧?!
大姨發(fā)來的消息如雷神之錘,重重給了我一擊。
看著擺在地上的泡糞奶嘴兒,我不自覺地后退幾步,險些將胃連帶著昨晚的隔夜飯一并吐出。
@劉嬌:今兒這么多親戚都在這兒,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好好說道說道,這些年我們家對你還算不錯吧,你去干這些上不得臺面兒的事情干什么?
群里有不知情親戚一個接一個的勸阻安慰打圓場,不僅沒能澆滅大姨的怒火,反倒讓她的情緒愈發(fā)不穩(wěn)定,連帶著屏幕后的王琳也露出了頭。
@劉嬌:表姐,你想要我的東西我能理解,從小到大但凡是你看上的,我都眼巴巴地送到你跟前兒,這次的安撫奶嘴兒,我電話里都答應(yīng)會買給你了,你為什么還要和周鶴打電話去要?
@劉嬌:我顧及你我姐妹情深,但你這樣做,讓周鶴怎么想我,怎么想我們家!你能不能替我考慮一下!
她那副聲淚俱下的模樣,活脫脫的虐文女主、備受欺凌的小白花走進現(xiàn)實,不由得讓我一窒。
倒打一耙這一招讓她用的爐火純青,不到4毫米的面部皮膚,怎么做到防御能力堪比城墻的?!
這些年間她和大姨從我家搜刮的東西,大到冰箱家電、櫥柜家具,小到鍋碗瓢盆、濕巾紙巾,基本能夠一家人滿足普通的生活了。
甚至連我用過的護膚品,她們母女倆都能毫不客氣地倒走大半瓶。
每次來我家,就如同蝗蟲過境般,擺在明面兒上的半點不剩,“放置”起來的也不放過,一進門兒就是一通翻找,直至拿不下了才悻悻而歸。
至于我去她家時,別說拿走什么東西了,不被訛上一筆就不錯了。
活了二十多年,我也是第一次才知道,不僅僅租房要提防房主“提燈定損”,走親戚也要,以免賠的褲衩子都不剩。
去年過年去大姨家時,剛好趕上她家馬桶不下水,我在里頭急得直冒汗,表妹在外頭把計算器摁得啪啪響。
從管道疏通到換馬桶,再到清理保潔,無一遺漏,一整個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八千八。
最終還是以我在眾多親戚面前抹不開面子,給她轉(zhuǎn)了錢,她這才罷休。
群里的大姨還在指著鼻子罵,句句不曾重樣兒:
@劉嬌:你爸媽這么些年,凈教你些狐媚子的下賤招數(shù),知道我們琳琳找了個有本事的男朋友,就迫不及待要把閨女往周鶴床上送,怎么,缺男人缺到自己準(zhǔn)妹夫頭上了,。
不堪入目的污穢言論在屏幕上一條條閃過,我的氣血一陣翻涌,直沖天靈蓋兒,想著替自己辯解一番。
@寧靜致遠:周鶴那年紀都能和我大姨夫拜把子了吧?也就你們一家當(dāng)他是寶貝女婿了,旁人躲還躲不及呢,有幾個腦子不清楚、混不吝的把閨女往這種人身邊送?圖他不洗澡臭老頭,還是圖他滿臉褶子能夾死蒼蠅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