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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女兒開學前夕,老公問我借車。
我以為他有急事,直接將最貴的蘭博基尼鑰匙找出來。
他轉(zhuǎn)我五塊二,說是夫妻之間也要明算賬,就當是租車錢。
我看著這個數(shù)字,心中暗笑他生硬的告白。
次日一早,我騎著電動車送女兒琳琳到市重點小學,卻發(fā)現(xiàn)校門口正停著我的私人跑車。
原本低調(diào)的幻影黑被改成了張揚的紅色。
周圍全都是接送父母的驚呼聲。
我牽著女兒,皺眉靠近。
只見一個年輕女人將雙腳翹在方向盤上,仰頭涂著口紅。
1.
「哇,限量版‘慧影’!我只在雜志上見過?!?/p>
「這算什么,人家老公是慧明集團總裁,送老婆一輛車不是小意思?」
「家長群里早就傳遍了,周清清的老公送她的結(jié)婚周年禮物?!?/p>
我站在車前,看著那塊刻著我名字縮寫「HH」的車牌。
百分百確定,這就是我的車。
這輛「慧影」是哥哥送我的新婚禮物,全球僅此一輛。
只是,原本低調(diào)的幻影黑被刷成了扎眼的紅色。
車身上還貼滿了水鉆貼紙,簡直俗不可耐。
周清清在一群女人的簇擁下下了車。
她上下打量我這身沒牌子的衣服,張口就呵斥:
「哪來的下等人,別拿你的臟手碰我的車!」
她身邊的小胖子成成,指著我和女兒大叫:
「媽媽,張琳琳是我們班的貧民,她們肯定是想劃花爸爸給我們買的車!」
女兒琳琳的小臉漲得通紅,急著反駁:
「這是我媽媽的車!這是我媽媽的車牌!」
我盯著周清清,聲音冰冷:
「你為什么改裝我的車?馬上改回去,否則我報警?!?/p>
她看著我篤定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囂張。
「你做夢呢!這是我老公送我的,我老公可是慧明集團的總裁!」
「這輛車,把你和你女兒賣了都買不起!」
琳琳不服氣地大聲說:
「慧明集團是我媽媽的!我爸爸才是慧明集團的總裁!」
女兒的話激怒了成成,他猛地朝琳琳撞過去。
我想去阻止,卻被周清清身邊的幾個女人死死攔住。
成成騎在琳琳身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她臉上,嘴里還罵著:
「你居然敢和我搶爸爸!臭丫頭我打死你!」
「住手!」
我怒氣上涌,警告周清清,
「再不讓你兒子住手,我就不止是報警說你偷竊了!」
周清清被我的氣勢鎮(zhèn)住了,隨即惱羞成怒,反手就給了我兩個響亮的耳光。
「你算什么東西,敢威脅我?」
「我告訴你,就算我今天打死你們母女,我老公也有本事擺平!」
我看著女兒被打得嘴角滲血的小臉,心疼得快要碎了。
我奮力推開攔著我的人,抱起琳琳,顫抖著給張易輝打電話。
直到現(xiàn)在,我仍然不愿相信。
那個與我相愛多年的丈夫,會做出這種事。
我需要一個解釋。
可電話剛接通,就被他直接掛斷了。
再打過去,已經(jīng)是無法接通的忙音。
張易輝給我發(fā)的簡短短信:「開會,沒空,先拉黑了?!?/p>
我心涼了半截。
周清清雙手抱胸,得意洋洋:
「找救兵呢?我告訴你,現(xiàn)在誰來了都沒用。」
我緊抱著女兒怒視周清清:
「這車是我的,是我借給我老公張易輝用一天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車鑰匙的?!?/p>
「但我有證據(jù),他借車時給我轉(zhuǎn)了5.2的租車費?!?/p>
我拿出手機,想找出那條轉(zhuǎn)賬記錄,卻被周清清一腳重重踢在肚子上。
手機脫手飛出,小腹傳來一陣劇痛,我疼得彎下了腰。
周清清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怒斥道:
「你居然敢說你是我老公的老婆?你好大的膽子!」
她身邊的狗腿子們立刻附和:
「就是,還5.2,真會編,張總怎么可能看得上這點錢?」
「窮鬼就是愛幻想,清姐可是張總親口承認的夫人!」
其中一個女人拿出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在我面前晃悠。
屏幕上,張易輝親密地摟著周清清的腰,笑得一臉燦爛。
那一刻,我所有的僥幸和幻想都碎了。
那個和我從校服走到婚紗的男人,真的出軌了。
我強忍著腹部的劇痛和心口的撕裂感,開口解釋:
「不管你怎么說,這輛車確實是我的?!?/p>
「車牌是我的名字韓慧的縮寫,車上還有我的證件,不信我找給你們看?!?/p>
2.
人群中有人驚呼:
「還真是哎,HH,韓慧?」
「不會真的是張總借的吧?」
周清清的臉色倏然一僵。
下一秒,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撥通了電話,還刻意開了免提。
電話秒接,聽筒里傳來一個我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老婆?怎么了?」
我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那個我無論如何也打不通的電話。
此刻卻因為換了一個人,而秒接。
那個說我永遠是他的首選和例外,那個說工作再忙也會為我開機的男人。
有了其他的「例外」。
周清清對著手機,委屈地嘟起嘴,聲音嬌嗲:
「老公,這車真是你買給我的嗎?有個瘋女人說是她借給你的?!?/p>
張易輝的聲音瞬間義正詞嚴:
「胡說什么呢寶貝?我送你的禮物,怎么可能是借的?」
「為了給你驚喜,我特意托人從國外買的?!?/p>
我對著電話嘶吼:
「張易輝!你確定這輛車是你買的?」
「馬上給我滾來市重點小學!」
他一個靠我娶我才能在我家掛職的人,居然敢說這樣的大話。
還敢背著我養(yǎng)女人。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隨即是極度不耐煩的語氣:
「你誰啊?神經(jīng)病吧?別打擾我跟我老婆打電話。」
周清清抬腳,又給了我的肚子一腳。
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她對著手機委屈的假哭:
「老公,你快來幫幫我。就是這個瘋女人,她欺負我,嗚嗚嗚......」
張易輝在那頭急切地安撫:
「寶貝別哭,老公馬上到!誰也別想欺負我的寶貝老婆!」
電話掛斷。
周清清像個打了勝仗的女王,居高臨下地對我吐了口唾沫。
對身邊的狗腿子們炫耀:
「聽到了吧?我老公根本不認識這個寒酸的女人!」
腹部的絞痛一陣陣襲來,我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的月事,已經(jīng)遲了快兩個星期。
我可能懷孕了。
還沒等我從這個驚人的猜測中緩過神,那幾個女人就再次把我死死摁住。
周清清獰笑著走近:「敢戲耍我?今天非給你點教訓(xùn)不可!」
一個耳光狠狠扇了過來,打得我眼冒金星。
「媽媽!你們放開我媽媽!」
周清清被琳琳撞得一個趔趄,勃然大怒,對著琳琳就是一腳。
「滾開,小雜種!」
我眼睜睜看著琳琳像個破布娃娃一樣被踹飛出去,重重摔在幾米外的路邊。
她小小的身體在地上抽搐了一下,趴在那里,沒了聲音。
「琳琳!」
目眥欲裂,拼命掙扎著想過去,周清清反手又是一個耳光甩在我臉上。
我的右耳瞬間失聰,只剩下尖銳的鳴響。
整個人天旋地轉(zhuǎn),暈乎乎的。
身邊有人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
「天吶!她,她下面好多血啊!」
「她不會是流產(chǎn)了吧?」
周圍的人紛紛松開了手,驚懼地后退。
我踉踉蹌蹌地撲到女兒身邊。
她的臉全是擦傷,嘴角不斷地往外冒著血沫,已經(jīng)沒了意識。
「琳琳,琳琳你醒醒!別嚇?gòu)寢?!?/p>
我抱著女兒,無助地朝周圍的人哭喊:
「求求你們!幫我打個急救電話!求求你們!」
周圍的人臉上露出不忍,有人已經(jīng)拿出了手機。
周清清馬上大聲威脅:
「我看誰敢!誰幫她,就是跟我周清清作對!」
所以人又默默把手機收起來了。
「這里是怎么了?為什么圍著這么多人?」
一道威嚴的男聲穿透人群。
是校長!
我仿佛看到救星,嘶啞著嗓子向他求救:
「校長!救命!我的孩子......」
他看到我和琳琳滿身是血的樣子,整張臉瞬間煞白。
「我馬上叫救護車,你撐住,別急!」
看到他解鎖屏幕,我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一松。
可下一秒,周清清的手就按在了他的手機屏幕上。
她斜睨著校長,暗暗警告:
「校長,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我丈夫是慧明企業(yè)的總裁。」
「你要是敢?guī)退?,我們承諾捐贈的那棟實驗樓,可就說不準了?!?/p>
校長的動作僵住了。
視線在我們兩人之間來回,最后落在我身下的血泊上。
「可這要搞出人命就不好了?!?/p>
他嘴上這么說,雙腿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小步。
我剛?cè)计鸬南M?,被一盆冰水徹底澆滅?/p>
我咬著牙,沖他喊道:
「我是慧命企業(yè)的大小姐韓慧!捐樓的事我可以做主!」
「校長,求你了,幫我打急救電話吧!」
校長驚疑不定地看著我,又看看旁邊囂張跋扈的周清清。
最終,他避開了我乞求的眼神,轉(zhuǎn)身快步走回了學校。
周清清發(fā)出一聲冰冷的嗤笑。
「我看誰敢?guī)湍??!?/p>
「今天,我非要你知道惹了我的后果!」
我即將絕望時,聽到張易輝的聲音。
「寶貝?是誰要跟你作對???」
那一瞬間,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張易輝!快送琳琳去醫(yī)院!她被周清清踢暈了!」
張易輝看見我和我懷里滿身是血的女兒,臉色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剛想說什么,周清清已經(jīng)撲進了他懷里:
「老公!這對下賤的母女碰瓷我的車?!?/p>
「不僅想訛我錢,還說車是她的,你也是她的!」
「我一時氣憤才動了下手,可誰知道她們從哪里搞來的血包,故意躺在地上嚇唬人!」
張易輝立刻摟住她,輕聲安撫:
「別怕,老公在呢,不會讓人冤枉你的?!?/p>
他轉(zhuǎn)過頭,第一次用冰冷刺骨的眼神看著我。
「好了,韓慧,別演戲了。」
「都是做母親的人,還教孩子撒謊碰瓷,你不嫌丟人嗎?」
「快起來,跟清清道歉?!?/p>
心里的痛,在一瞬間壓過了身體的痛。
我看著眼前這個和我同床共枕了九年的男人。
感覺陌生。
3.
我強撐著質(zhì)問他。
「張易輝!這輛車,不是我借你的嗎?」
「你敢不敢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清楚,我們兩個,到底誰才是你的妻子!」
大家見我居然敢質(zhì)問,人群中立刻議論起來。
「天啊,還真有內(nèi)情?」
「這女的看起來也不像撒謊啊,難道張總和那個周清清才是搞破鞋的?」
周清清立刻委屈得眼圈泛紅,用力搖晃著他的手臂:
「老公,你快說話??!」
「你跟這個賤女人到底什么關(guān)系?」
張易輝聽到眾人的議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避開了我的眼神,轉(zhuǎn)頭心疼地看著周清清,抬手為她拭去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我的妻子當然是你,別哭,我會心疼的?!?/p>
他鄙夷地看向我。
「至于她,不過是我爸家里的一個傭人?!?/p>
「腦子有點不正常,總幻想自己是女主人?!?/p>
他越說語氣越發(fā)篤定,仿佛連他自己都深信不疑。
「這輛車怎么可能是借她的?分明是我買來送給清清的禮物?!?/p>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身體晃了晃。
周清清得意地揚起了下巴,沖我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她舉起自己微微發(fā)紅的手:
「老公你看,剛才打她,我的手都紅了,好疼啊。你可要為我做主啊?!?/p>
她懷里的成成用稚嫩卻惡毒的聲音提議:
「爸爸,把她們的衣服都扒光,綁在車屁股后面拉著走!」
「電視上的壞人都是這個下場!」
周清清笑瞇瞇地夸獎兒子,「這個提議好!」
我看著張易輝竟真的在考慮這個提議,臉色大變。
「張易輝,你敢!我家不會放過你!」
沒想到,我的威脅讓他態(tài)度更加堅定了。
「韓慧,這件事是你不對,誰讓你把清清惹生氣了?!?/p>
現(xiàn)在,你有兩個選擇。要么,跪下來給清清磕頭道歉?!?/p>
「要么,你就脫光了,給清清當車后掛件?!?/p>
「我哪個都不選!」
我咬著牙怒視他,「張易輝,你怕是真的忘了你現(xiàn)在的一切是誰給你的!」
「你忘了你曾經(jīng)跪下給我父母許的承諾了嗎?」
張易輝猛地用手掐住我的脖子,表情陰冷:
「韓慧!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高高在上的嘴臉!」
「你們韓家有什么了不起的!你韓慧又算個什么東西!」
他粗魯來撕扯我的衣領(lǐng)。
我拼命掙扎讓他放手,他冷笑湊近我說:
「你哥早就帶你父母去國外旅游了?!?/p>
「韓慧,你為什么這么犟,等清清消氣了,我會放過你的?!?/p>
周圍有人覺得好玩,已經(jīng)舉起了手機拍照。
也有人不忍地閉上了眼睛。
「滾開!張易輝你滾開!」
就在我的領(lǐng)口快被他扯開時。
傳來刺耳的鳴笛聲,十幾輛牌照特殊的車子瞬間包圍了我們。
「天吶,那不是慧明企業(yè)才能用的車牌嗎?」
「這女的要完了?!?/p>
為首那輛車的門被推開,一個挺拔的身影逆光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