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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云康用自己的手就要去擦他手背的血,卻被楚景珩那只完好的手一把捉住了手腕。
男人臉上是意味深長且儒雅的笑容,“云總客氣了,我自己來就好?!?/p>
他這一瞬間的警覺讓云康微微詫異,面上卻是云淡風輕的禮貌,“是我太不小心了?!?/p>
眾目睽睽下又都是商業(yè)大佬,按理說這種事應該很順理成章的,既然失敗了,那就只好收手了。
云康只是在心里覺得江予初交代的任務沒有完成。
這幾天他也想過別的法子,但是楚景珩防范意識太強了,身邊所有近身的工作人員都不是短時間能收買的。
直到宴會結束散場,浮華退去,西裝革履的男人各自乘車離開。
楚景珩一上車就給范霖打電話,“給我查云康,他在取我的血液,他到底要做什么?”
范霖有句話憋在心里一直沒有說出來,之前楚景珩不查,云康這邊也沒有針對楚景珩的不利行為,誰知道這家伙竟然憋了個這樣的大招。
“云總和少夫人幾乎前后腳回國,私交不錯?!?/p>
楚景珩瞬間明白了。“給我約她?!?/p>
“誰?”
“江予初?!?/p>
翌日上午十點。
江予初和物業(yè)樓老板見面后走出來,往停車位走去,一位面帶微笑溫文爾雅的男人朝她走來。
“少夫人?!?/p>
江予初看到來人,腳步不停,語氣不咸不淡,“不跟著你們楚總,來找我干嘛?是楚總想喪偶了派你來殺人滅口的嗎?”
“夫人說笑了。”范霖走到她身邊,“楚總有請。”
江予初站定腳步,嘴角勾起一絲淺笑,“如果是談離婚,離婚協(xié)議拿來就好,我肯定簽字,如果是談別的......”
她頓了頓,“我和他之間好像沒有什么可談的?!?/p>
“楚總讓我來請您?!狈读貓猿?。
江予初只好跟他離開。
高聳入云的楚氏集團大廈在秋陽下熠熠生輝,銀灰色的建筑散發(fā)著如同楚景珩般的冷意。
時隔多年再次走進這里,前臺小姑娘早已換了新顏,她一個也不認識。
江予初身形筆直,手里的黑色包包點綴著她干練的氣質。
寬大的總裁辦公室實木門被推開,范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待江予初走進去,他又識趣地關上了門。
新來的秘書不認識江予初,見范霖如此恭敬客氣,就連眼神都透著一股不常見的敬意,不同于看楚總身邊的其他女人。
她神神秘秘地問,“范總,那是誰呀?”
范霖也學著她神神秘秘地口氣,“你不認識吧?”
“不認識?!毙∶貢鴵u頭。
“她呀,才是真正的老板娘。”范霖八卦的將食指放在唇邊,“噓,不許說,不許傳,要是讓鐘小姐知道了,你想想楚總會怎樣懲罰你。”
老板娘。
哇塞。
小秘書窺探到了總裁的私密生活,她一直以為鐘依依是老板娘。
原來總裁夫人另有其人呀。
不是都說見過小嫂子的才是心腹嗎?
原來見過總裁原配夫人的才是真正的心腹。
小嫂子常來常往,原配正主卻是真人不露相。
小秘書雙眼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真的嗎?以前怎么沒見過呢?”
范霖輕松地笑道,“我這么說你還真信呀?做好自己的工作,老板的事兒少打聽,好奇害死貓。”
“哦,知道了。”小秘書嘟著嘴巴,眼睛卻望向那扇被關上的門,暗自猜想,有沒有可能范霖一開始說的就是真的?
因為她總覺得鐘依依不是真正的楚夫人,還有前不久網(wǎng)上關于鐘依依是小三的爆料。
辦公室里。
楚景珩正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
他抬頭看了一眼來人,繼續(xù)專注著文件。
江予初在走進門的時候,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她也就沒有說話,在沙發(fā)上尋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來。
她坐著。
他也坐著。
兩人在同一個封閉的空間里,偌大的辦公室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聲響。
時隔多年,兩人第一次安靜地坐在一處。
沒有對視,沒有爭吵,沒有眼淚,沒有命令,沒有要求。
也沒有一絲溫情。
像兩個初見的陌生人。
時間一點點流逝。
二十分鐘后,江予初接起一個電話,是法國總部的來電,她用流利的英語講著工作內容,后來又站起身,一邊講電話一邊走到落地窗前。
半座城市的景致盡收眼底,站在這里如同踩在云端,遠處的樓宇人流全部渺小了。
掛斷電話,她怔忡地站了一會,豁然開朗。
她轉身,靠著窗戶,看著不遠處的男人專心工作的樣子,她勾了勾嘴角,語氣不急不緩地說:“楚景珩,夫妻一場,還有兩個共同的兒子,我和兒子什么都不爭不搶,放過我吧,也放過你自己。”
她特意沒有提起鐘依依,不想此時此刻讓鐘依依成為他們的矛盾中心。
楚景珩靠向椅背,平靜如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沒有刀光劍影,卻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嚴肅,“說吧,你讓云康取我的血做什么?”
江予初不知道云康究竟做了什么,此刻被質問心頭一慌,下意識地否認,“沒有啊。”
“那就是云康自作主張的行為?!背扮裾Z氣肯定。
“不,是我。”江予初敢作敢當,眼里閃爍著任君處置的倔強的光芒,“是我不想維持現(xiàn)狀了,我們母子三人不在華國的時候還沒什么,來到華國又見到了你,我只想各就各位,各司其職,各自安好?!?/p>
“各司其職?”楚景珩點頭,“這個詞說的好,請問現(xiàn)在,我的太太,你,江予初,你作為我的太太的職責是什么?是相夫教子打理內務免去我后顧之憂,還是和我齊頭并進商場廝殺成就更偉大的事業(yè)?”
江予初踩著高跟鞋靠著落地窗前的欄桿,看著這個男人波瀾不驚喜怒不形于色的臉,醞釀著臺詞。
“你就像一個矛盾體,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放手,原本也是可以的,井水不犯河水是我的初衷,我尊重你的一切情感和私生活,只是孩子是每一個母親的底線,你的母親也會用生命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