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時，我“故意”打碎媽媽最愛的花瓶，她罵我是喪門星。

五歲時，我“不小心”撕了三哥的情書，他把我關(guān)進地下室。

十五歲時，大哥二哥聯(lián)手，把我校園霸凌的視頻傳到網(wǎng)上，讓我身敗名裂。

我卻對著空氣笑：“再來點，都不夠狠啊?！?/p>

只因我生來就帶厭惡值兌換系統(tǒng)，家人對我的厭惡值越高，我能兌換的獎勵就越好。

直到鄰居女兒需要一顆腎，爸爸毫不猶豫地讓人摁住我，說我的腎最匹配。

后來我用攢夠的厭惡值，兌換了屬于自己的商業(yè)帝國。

爸爸卻跪在我面前，聲淚俱下：“歲歲，再叫我一聲爸爸好不好？”

我玩弄著手里的鋼筆，歪了歪頭，想不起他是誰......

1.

十八歲生日那天，我站在客廳中央，等我的家人回來。

桌上擺著我用攢了半年的零花錢買的小蛋糕。

系統(tǒng)面板在我眼前閃爍。

【厭惡值：8870點?！?/p>

【可兌換：初級商業(yè)洞察、語言精通（任選三門）、格斗技巧入門......】

還不夠，遠(yuǎn)遠(yuǎn)不夠。

門開了，走進來的是我媽，她身后跟著鄰居家的林晚。

林晚手上拎著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是我媽最喜歡的牌子。

“阿姨，祝您下周生日快樂?！绷滞硇Φ脺赝窨扇?。

我媽拉著她的手，臉上的褶子都笑開了，“還是晚晚貼心，不像我們家那個，杵在那兒跟個木頭一樣，看見了都心煩?！?/p>

【來自母親的厭惡值+10?！?/p>

我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蛋糕上。

我走過去，將蛋糕盒子打開。

“媽，今天是我生日?！?/p>

我媽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瞥了一眼那個小得可憐的蛋糕，眉頭皺起。

“你過什么生日？一個丫頭片子，賠錢貨，還學(xué)人家過生日，嫌家里的錢太多了燒得慌？”

林晚在一旁勸道：“阿姨，您別生氣，歲歲也是一番心意?！?/p>

她越勸，我媽火氣越大。

“心意？我看是晦氣！看見她這張臉我就想起不好的事！”

她說著，一把將我的蛋糕揮到地上。

奶油和蛋糕胚糊了一地。

【來自母親的厭“惡值+50?！?/p>

我看著地上的狼藉，心里毫無波瀾。

這時，我爸和三個哥哥也回來了。

大哥姜池，名校高材生，學(xué)生會主席。

二哥姜墨，小有名氣的天才畫家。

三哥姜嶼，脾氣最爆的校霸。

他們看到林晚，臉上都露出笑意。

“晚晚來了?！?/p>

“晚晚姐，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p>

沒有人看我一眼，也沒有人注意地上的蛋糕。

仿佛我才是這個家多余的擺設(shè)。

我爸姜鴻看見地上的蛋糕，臉色一沉，質(zhì)問我：“姜歲，你又發(fā)什么瘋！”

我還沒開口，我媽就搶著說：“老姜，你別問她！這喪門星，買個破蛋糕回來觸我霉頭，我砸了都是輕的！”

三哥姜嶼一腳踩在蛋糕上，碾了碾。

“一個蛋糕而已，有什么好吵的，真是掃興?！?/p>

他湊到林晚身邊，獻寶似的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晚晚姐，看我給你帶了什么?！?/p>

【來自父親的厭惡值+20?！?/p>

【來自三哥姜嶼的厭惡值+30?！?/p>

我爸轉(zhuǎn)向我，語氣嚴(yán)厲：“給你媽道歉?！?/p>

我垂下眼簾，“我沒錯?！?/p>

“你還敢頂嘴？”我爸抬手就要打我。

大哥姜池攔住了他，“爸，算了，為這點小事生氣不值得。今天是晚晚在，別讓外人看了笑話?！?/p>

他嘴上說著算了，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我的錯。

【來自大哥姜池的厭惡值+15。】

二哥姜墨放下畫板，慢條斯理地擦著手，“爸，大哥說得對。跟她計較，平白拉低了我們的格調(diào)?！?/p>

他總是這樣，用最文雅的詞說著最傷人的話。

【來自二哥姜墨的厭惡值+25?！?/p>

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圍著林晚，將我隔絕在外。

我默默地看著系統(tǒng)面板上跳動的數(shù)字。

還不夠，再多一點。

2.

第二天，是二哥姜墨的個人畫展。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個重要的畫展，全家人都去了，包括我。

我當(dāng)然不是去看畫的，我是去收集厭惡值的。

展廳里人來人往，二哥穿著體面的西裝，站在他最得意的作品《破碎》前，接受著眾人的吹捧。

那幅畫確實不錯，色彩和構(gòu)圖都很大膽，難怪被一位神秘富商看中，出價七位數(shù)。

我爸媽臉上有光，招待著來賓，笑得合不攏嘴。

我端著一杯紅酒，慢悠悠地晃到那幅畫前。

“二哥，恭喜?！?/p>

姜墨看見我，臉上的笑意淡了些，“你來干什么？別在這給我丟人?！?/p>

我沒理他，只是看著那幅畫，“這畫叫《破碎》？名字真不吉利?！?/p>

他臉色一變，“你懂什么藝術(shù)？趕緊滾遠(yuǎn)點?！?/p>

我偏不。

我往前一步，做出一個仔細(xì)端詳?shù)膭幼?，手里的紅酒杯“不經(jīng)意”地傾斜。

紅色的酒液，在畫布上劃出一道刺目的痕跡。

整個展廳，安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集在我身上。

姜墨的眼睛紅了。

“姜歲！你他媽瘋了！”

他沖過來，一把推在我身上。

我撞在墻上，后背生疼。

【來自二哥姜墨的厭惡值+500?！?/p>

我爸媽沖了過來。

我媽看見被毀的畫，捂著心口，快喘不上氣。

“我的天！這可是要賣一百萬的畫??！”

我爸姜鴻的臉黑得能滴出墨。

他揚起手，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臉上。

“逆女！”

臉頰火辣辣地疼。

【來自父親的厭惡值+200?！?/p>

【來自母親的厭惡值+150?！?/p>

大哥姜池和三哥姜嶼也圍了過來。

姜嶼指著我的鼻子罵：“你是不是有??？見不得我們家好是吧？”

【來自三哥姜嶼的厭惡值+100?！?/p>

姜池則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歲歲，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二哥為了這次畫展付出了多少心血，你全給毀了！”

【來自大哥姜池的厭惡值+80?！?/p>

買家就在現(xiàn)場，他搖著頭，失望地離開了。

一百萬，就這么沒了。

我爸氣得渾身發(fā)抖，拽著我的頭發(fā)，把我拖出展廳。

“滾回去！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孽障！”

回到家，我被關(guān)進了地下室。

這里陰暗潮濕，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透進微弱的光。

我不在乎。

我看著系統(tǒng)面板上暴漲的數(shù)字，笑了。

【厭惡值：10105點?！?/p>

【叮！厭惡值突破一萬，解鎖中級兌換商城?！?/p>

【可兌換：頂級黑客技術(shù)、絕對控股權(quán)（中型企業(yè)）、過目不忘......】

我靠在冰冷的墻上，感受著臉上的疼痛。

值得。

這一切，都太值得了。

3.

我在地下室被關(guān)了三天。

沒人送飯，也沒人送水。

他們是想給我一個教訓(xùn)，讓我知道疼，知道怕。

可惜，我早就不會疼，也不會怕了。

第四天，門開了。

是大哥姜池。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扔給我一塊面包和一瓶水。

“吃了。爸媽消氣了，讓我放你出來。”

我沒有動。

他皺起眉，“怎么，還想絕食？姜歲，別耍這些小聰明，沒用?！?/p>

我抬起頭，看著這個永遠(yuǎn)冷靜自持的大哥。

“大哥，高考快到了吧？”

他愣了一下，不明白我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是又怎么樣？”

“沒什么，祝你考個好成績?！?/p>

他冷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我慢慢地吃完面包，喝了水。

然后，我兌換了【頂級黑客技術(shù)】。

消耗厭惡值10000點。

只剩下可憐的105點。

沒關(guān)系，很快就會有的。

高考前夕，學(xué)校里氣氛緊張。

大哥姜池是全校的希望，所有人都等著他拿下省狀元。

模擬考的成績出來了。

我，全校第一。

姜池，第二。

這個結(jié)果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沒人相信一個平時成績平平的我，能超過永遠(yuǎn)的第一名姜池。

流言四起。

“姜歲肯定是作弊了！”

“就是，她怎么可能考得過姜池學(xué)長？”

姜池找到我，臉色難看。

“姜歲，是你做的手腳，對不對？”

我攤開手，“大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有證據(jù)嗎？”

他沒有。

他只是覺得，我搶了他的東西。

我爸媽知道了成績，第一反應(yīng)也是不信。

晚飯時，我媽把成績單拍在桌上。

“說，你是怎么抄的？”

我爸看著我，“姜歲，家里不缺錢給你請補習(xí)老師，但你不能走歪路?！?/p>

又是這樣。

無論我做什么，他們都覺得我是錯的。

我放下筷子，“我說我沒作弊，你們信嗎？”

沒有人回答。

沉默，就是最響亮的否定。

三哥姜嶼怪笑一聲，“就你這豬腦子，還能考第一？太陽打西邊出來了?！?/p>

二哥姜墨放下畫筆，“作弊得來的榮譽，只會讓你更空虛?！?/p>

【厭惡值+30，+50，+20，+25?！?/p>

一頓飯的功夫，我的厭惡值又漲回了200多。

我笑了。

“你們不信就算了?！?/p>

我平靜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他們。

他們覺得我在挑釁。

高考那天，我走進考場。

考到一半，監(jiān)考老師突然走到我面前。

“這位同學(xué)，請你出來一下?！?/p>

我被帶到辦公室。

教導(dǎo)主任和幾個老師都在，大哥姜池也在。

他一臉正氣，指著我。

“老師，就是她！她之前模擬考就作弊了，這次肯定也帶了東西！”

幾個老師開始搜我的身。

什么都沒有。

他們又去檢查我的座位，還是什么都沒有。

教導(dǎo)主任的臉色很難看。

“姜池同學(xué)，沒有證據(jù)，不能隨便誣陷同學(xué)。”

姜池急了，“她肯定藏起來了！老師，我用我的人格擔(dān)保，她絕對作弊了！”

他一口咬定，加上他平時品學(xué)兼優(yōu)的形象，老師們也開始動搖。

最終，為了不影響其他考生，我被暫時隔離。

我錯過了最后一門考試。

我的高考，就這么毀了。

當(dāng)我走出學(xué)校時，看到了我爸媽的車。

他們是來接姜池的。

看到我，我媽立刻沖過來，揚手就想打我。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竟然在高考考場上作弊！我們姜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我爸?jǐn)r住她，但看向我的表情，也充滿了厭惡。

“上車，回家再說?！?/p>

一路上，沒有人跟我說話。

車?yán)锏臍鈮旱偷每膳隆?/p>

【厭…惡…值…瘋…狂…跳…動…】

【+100，+150，+80，+120…】

我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靜。

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始。

4.

回到家，迎接我的是一場三堂會審。

我爸坐在沙發(fā)主位，臉色鐵青。

“姜歲，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還沒開口，大哥姜池就站了出來。

“爸，媽，這件事都怪我。是我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妹妹走上了歪路，才讓她犯下大錯。我在網(wǎng)上看到一些關(guān)于她的視頻，內(nèi)容......很不好?！?/p>

他說著，拿出手機，點開一個視頻。

視頻里，幾個女生把我堵在廁所，對我拳打腳踢。

畫面晃動，聲音嘈雜。

“就是她，仗著自己家里有錢，勾引我們男朋友！”

“打她！讓她長點記性！”

視頻被配上惡意的字幕和音樂，傳到了網(wǎng)上。

標(biāo)題是《無恥富家女，霸凌同學(xué)反被教訓(xùn)》。

我成了全網(wǎng)的笑柄。

是我大哥和二哥聯(lián)手做的。

他們買通了幾個小混混，自導(dǎo)自演了這出戲，就是為了毀掉我的名聲，讓我身敗名裂。

而今天，他們把這盆臟水，全潑在了我身上。

我媽看完視頻，氣得渾身發(fā)抖。

“天哪！你竟然還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你還要不要臉！”

三哥姜嶼在一旁添油加醋，“我就說她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們還不信?，F(xiàn)在好了，全校都知道我們家出了個蕩婦?！?/p>

蕩婦。

他用這個詞來形容我。

我爸一言不發(fā)，起身從書房拿出一根藤條。

他走到我面前，藤條指著我的臉。

“跪下?！?/p>

我站著不動。

“我讓你跪下！”他咆哮著，藤條狠狠抽在我腿上。

劇痛傳來。

但我沒有跪。

我看著他們一張張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

看著他們眼里的鄙夷、厭惡、和快感。

他們享受著審判我的過程。

享受著把我踩在腳下的感覺。

【厭惡值+300，+200，+150，+180?！?/p>

【系統(tǒng)警告：宿主情緒波動過大，厭惡值即將突破臨界點?！?/p>

我爸見我不肯屈服，更加憤怒，藤條一下下地抽在我身上。

“打死你這個孽障！省得你再出去丟人現(xiàn)眼！”

我媽在一旁哭喊：“打！狠狠地打！打死她算了！我沒她這個女兒！”

哥哥們冷眼旁觀。

他們覺得，這是我應(yīng)得的。

就在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家里的電話響了。

我媽不耐煩地接起。

幾秒后，她臉色大變。

“什么？晚晚她......病危了？”

全家人的注意力瞬間被轉(zhuǎn)移。

他們手忙腳亂地沖出家門，趕去醫(yī)院。

沒有人再管我。

我癱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布滿了血痕。

系統(tǒng)面板上的數(shù)字，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驚人的天文數(shù)字。

第二天，我爸回來了。

他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我，表情很復(fù)雜，也沒有了昨天的暴怒。

“跟我去醫(yī)院?！?/p>

我沒有動。

他走過來，蹲下身，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歲歲，林晚需要換腎，醫(yī)生說，你的腎源最匹配?！?/p>

他頓了頓，聲音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你是她的妹妹，救她是應(yīng)該的?！?/p>

我終于笑了。

原來，這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

我的存在，唯一的價值，就是給他們心愛的林晚，當(dāng)一個活體器官庫。

“如果，我不愿意呢？”

我爸的臉沉了下來，最后的耐心也消失了。

“這由不得你?！?/p>

他身后，大哥和三哥走了進來。

他們一左一右地摁住我的胳膊。

我看著我爸那張冷硬的臉，看著他眼里的理所當(dāng)然。

我聽見系統(tǒng)在我腦海里發(fā)出了刺耳的警報聲——

【警告！檢測到宿主生命受到嚴(yán)重威脅！】

【厭惡值累積已達(dá)峰值！正在強制結(jié)算！】

我對著他們，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來吧，這是你們給我的，最后一份大禮......